梅淡兒揚唇笑笑,是啊,婚禮當天來的都是達官貴人,他們對王妃與側妃服飾的區別,怕是要勝過小悠太多,如今小悠一眼就能看穿的事情,那些人能看不出?
堂堂修羅王王妃在大禮之日卻只能穿上側妃的嫁衣,不真是要貽笑大方了麼……
哼哼,魅姬,你夠陰險!
「本來王爺在那一天就有意刁難,如今,魅姬還從中作梗,這可如何是好!」小悠抱著那件嫁衣,有些不知所措!
嗯?梅淡兒一听這話,馬上問道︰「小悠,王爺那天打算怎麼刁難?」這是關鍵,她得听好了!
「哎,大禮那天,王爺會命人準備三頂大紅轎子,君姑娘坐第一頂,魅姬坐第二頂,而王妃你……坐第三頂!」小悠瞟了梅淡兒一眼,怯怯的開口!
哼,君夢瑤也坐轎子?他獨步寒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想用這個方式來給她正名麼?梅淡兒皺眉,明明才娶兩個,他弄三頂轎子,還讓她坐在最後那頂?敢情她倒成了小三了?這不是明擺著向世人宣告,她這個王妃毫無地位麼?
哼,想在大禮上就給她個下馬威是不?
那等著瞧吧,看最終是誰讓誰難堪?反正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婚禮,既然他們都要作怪,那她就陪著他們一起作怪好了,作嘛,看誰作得過誰……
「王妃,要不奴婢去找將軍要幾塊紅布,將這袖口攔了吧!」小悠想了想開口,再重新做一件,怕時間上來不及了!
哼,沒那個必要!梅淡兒冷冷一笑,「小悠,去拿把剪刀來!」
「是!」小悠趕緊跑過去拿了把剪刀遞到梅淡兒手里!
梅淡兒 嚓兩剪刀,就將那件嫁衣絞開了兩條大口子!
「王妃,你這是干什麼啊?」小悠大驚失色的問道!
「哼,我讓她也穿不成!」梅淡兒歹毒的笑笑,復又交代︰「對了小悠,今天的事情你什麼都不要說,就當是我們沒有發現嫁衣有問題知道嗎?」
可是……
小悠還是有點擔心,但看著梅淡兒一副篤定的樣子,便只能點點頭︰「奴婢知道!」
夜下,河畔里的彩船越來越多,彩燭閃耀河面,更添幾許妖嬈!
白天的寂靜退卻,喧鬧糜|爛上演!
很多的男人,更加願意選在彩船上,因為比青樓更加隱秘,更加富有情調!
有一艘彩船,船前彩燭熄滅,紗幔低垂,有男人經過,看見,便遺憾的搖頭走開!
這是河畔的規矩,如果船前彩燭熄滅,表示今日船中主人不想見客,要想見她的,只能等來日!
聶彩鳳垂簾坐在船中,面前一壺清酒,幾盤精致的點心,顯然,是在等著誰的到來!
船身輕輕一顫,有人,撩開垂簾大步走進了船艙!
聶彩鳳抬頭輕笑,很是精致妖嬈的一張臉︰「來了!」
「嗯!」
南宮竹心點點頭,坐下!
笑笑,抬手給他倒了一杯酒,遞過去︰「怎麼了,最近心煩事很多嗎?」
「是!」
南宮竹心仰頭喝盡,直言不諱,也就在她面前,自己才不需要刻意去防範什麼!
「因為她?」
眼中的痛楚只是一閃,聶彩鳳便恢復了如花的笑靨!
「她現在在我府中!」
聶彩鳳低垂眸子,送一塊糕點進他嘴里,輕笑︰「有沒有想過,帶她走,遠離這里所有的一切?」
「想過,可是不能——」
南宮竹心微微搖頭,怎麼沒想到,得知她被指給獨步寒的第一天起,他腦中無時無刻不在轉悠著這個念頭!
「哎,是啊,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聶彩鳳苦笑,她愛他,可是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她只是河畔彩船中一個煙花女子,她有過太多的男人,可是她的心,只有他一個,只要他好,只想看著他幸福快樂,她做什麼都願意,都覺得值得……
「他是我爹……我放棄不了,所以,我只能放棄她!」
再次幾杯熱酒下肚,南宮竹心神情有些癲狂!
聶彩鳳看著他,只是沉默著,半晌,才開口︰「阿心,有件事,我想了很久,還是打算告訴你!」
「什麼事?」南宮竹心抬頭!
咬唇,深噓口氣開口︰「跟我來吧!」
兩人起身,往船艙後面走去,有兩個黑衣勁裝的男人守候在那里,看見他們二人,恭敬的低頭一禮,卻沒有說話!
揭開船板,這才發現,這艘船居然有上下兩層,外面船身也不見得比其他船只高出許多,可見造船技術高超!
「帶我去見她?」南宮竹心皺眉!
「你先隨我來吧,她這個時候,應該睡了!」聶彩鳳小聲說道!
船板下,又是另外一個獨立的空間,不壓抑,不憋悶!
有個女子,甜甜的睡在床上,夢中嘴里還不時的嘟噥著什麼,甚是可愛!
「呵呵,她每天這個時候都睡得可香了!」聶彩鳳看著女孩的睡顏輕笑!
「她……還好嗎?」南宮竹心問!
「痴傻,有痴傻的好處,在她的世界里,就從來沒想過有誰會害她,無懼無畏!」聶彩鳳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有時候,她反倒挺羨慕她的!
「殺了她吧……」
南宮竹心將頭轉向了另一邊,他不能再違抗爹的命令了,既然爹那麼著急讓她死,他只能听命!
「為什麼,她只是個傻子啊……」
聶彩鳳有些著急!
「阿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婦人之仁了?」
南宮竹心皺眉,頃刻又失笑,婦人之仁?爹當日,何嘗不是這麼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