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啊,難道你也在哭泣嗎?為什麼不睜開眼楮看看?救救他吧!」紫逸望著淒風苦雨籠罩著紫光醫院,望著監護室里不知死活仍在搶救的華燁,歇斯底里地呼喊著。
華偉帶著蘇敏下機後匆匆趕來,心急如焚地撲向監護室,一道玻璃門擋在了他的眼前,如同一道生死之門,將他與兒子隔開了。他拉著蘇敏迫不及待地將臉貼在玻璃上,透過玻璃,只見病床上的華燁戴著氧氣罩,骨瘦如柴。他的心都要碎了︰兒啊!二十年前匆匆一別,如今父子竟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你讓為父的情何以堪啊?
剛剛月兌離苦海的華偉夫婦,歡天喜地地來與兒子團聚,沒想到兒子命在旦夕,這讓他們怎麼承受得起啊?!
淚眼模糊的紫逸急忙扶著蘇敏在椅子上坐下︰「阿姨,快坐!」
「吱呀」一聲,醫生們走了出來,搖了搖頭。
「不!」紫逸呼喊著,拖住了醫生的手,泣不成聲,「救救——他吧!」
「醫生啊!救救孩子吧!」蘇敏哭喊著,「啪」的一下子跪在醫生面前。
兩位醫生不知所措,非常為難。
淒厲的哭喊聲撕裂了紫星的天空,老天也不停得落淚。
護士們將白被單蓋在華燁身上。紫逸發瘋似的沖上前去,一把奪過被單,狠狠地甩了出去,聲嘶力竭地喊道︰「不!不要蓋上,他不會死的!」
哭喊聲中,吳媚兒趕來了,氣勢洶洶地指著紫逸的鼻子︰「你這掃把星,男人都被你迷死了,多麼英俊瀟灑,活潑幽默的好兒郎,如今魂歸西天,你還有臉在這兒哭,不是為了你,他會死嗎?」
「不!你胡說!華燁不會死的!」紫逸漲紅了,「華燁是為了我才跟海盜女兒走的,但是,如果真的要責怪的話,你應該責怪夏冰!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樣讓夏冰來救救華燁吧!」
「紫逸說的對!要怪就怪該死的海盜女兒!還有夏冰。」紫逸媽媽雅倩听不下去了,站起來指責媚兒。
「媚兒,只要夏博士能拿出解藥,華燁還是有救的,媚兒你一定會救華燁的,是嗎?」紫逸中冷靜下來了,她拉著媚兒的手說。
「行!不過,我是有條件。」
「什麼條件?快說啊!否則來不及了。」紫逸急的快跳起來了。
媚兒將紫逸拉到旁邊,輕輕地說︰「你寫一紙休書,就說與華燁一刀兩斷,今後他要與誰結婚,都跟你無關。」她說著拿出紙筆。看來她是有備而來的,「我救活了華燁,那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你。你趕快寫吧。」
「好,我寫,只要能救華燁就行。你快通知夏博士來。」紫逸一跺腳,一揮而就,簽上姓名,交給了媚兒。
媚兒接過休書,看了看,從衣兜里拿出一盒藥丸,說︰「快給華燁灌下去,第一次,隔十五再吃一粒。接著隔二十分鐘再吃第二粒。第三粒隔二十五分鐘,,第四粒隔三十分鐘。以此類推,每次間隔時間增加五分鐘。時間不能多,也不能少。記住了。」
紫逸立即給華燁灌下了藥丸。然後默默地坐著等待,看著時鐘。
大家靜靜地等待著,十分鐘過去了,臉色蒼白的華燁毫無反應。
他的父母急的又撲在華燁身上大哭起來︰「華燁,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
紫逸一直抓住華燁的手,這時感覺他的手不是那麼涼了,而且越來越柔,臉色也漸漸地紅潤起來,她撫模著華燁的臉,哭叫著︰「華燁!快醒醒!你爸爸媽媽來了。」
過了十五分鐘,紫逸又給華燁灌下了第二粒藥丸。
一會兒,華燁微微地睜開了無力的眼楮,紫逸急忙一擺手︰「他醒了。」大家才停止哭喊。
「紫逸!」微弱的聲音只有紫逸听得見,「爸爸!媽媽!」
「哎!華兒啊。」蘇敏含淚微笑。這真是破涕為笑啊!
直到紫逸將第五粒藥丸給華燁灌下,媚兒才一拉紫逸,悄悄地說︰「紫逸,遵守諾言吧。」
紫逸看了一眼華燁,默默地轉過了身子,大滴大滴的淚珠靜靜地滾落下來,她用手擦了一下腫脹的眼楮,將不舍與依戀埋藏在心中,默默地走了。
當人們圍著華燁的時候,紫逸一個人悄悄地離去了,將心中的祝福默默地留下,她知道華燁能明白的。
也許,只有華燁才能懂紫逸的心。
在愛情與死亡面前,紫逸選擇生命,只要她愛的人活著,即使是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幸福地活著,紫逸覺得,那也是她的幸福。
華燁漸漸的恢復,紫逸沒有再出現在他面前。而是趁無人的時候,躲在遠處悄悄地看著他。看著他一天一天地好起來。
這一天,紫逸在醫院里看到了王嘉的女乃娘︰「女乃娘!你怎麼在這里?」
「紫逸!你還不知道吧,王嘉受傷了。」
「女乃娘!王嘉什麼時候受傷的?是怎麼受傷的?」紫逸急切的問。
「唉!這孩子,他總是把別人的事放在心上,自己的事卻藏在心里。」女乃娘說著模起了眼淚,「紫逸姑娘,王嘉听說華燁病得厲害,是夏冰的媚藥害的,他心里著急啊,就沖到夏冰家,將他拉上汽車帶到醫院來給夏冰看病。誰知半路上撞車了,他頭撞壞了,暈迷不醒,夏冰卻跑掉了。」
「王嘉現在醒了嗎?」
「已經醒了。他一醒來就要去找夏冰,我們告訴他華燁已經救活了,他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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