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波 雄波(十三)

作者 ︰ 鳳霄

此刻,雄雄急于知道**的安危,哪里還有心情在此空等!只沉沉地對眾人說了一聲︰「走!」便率先邁步急匆匆地趕向自己的部落。眾人見他如此,趕忙緊跟相隨。

此時的雄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馬上獲知**的生死!除此之外,一切都未放在他的心上。因此,腳下的步幅也是越邁越大。就在他剛剛走出四十余步,拐過一塊遮擋視線的巨石後,由于行進速度過快,險些與迎面走來的一支隊伍頭領撞個滿懷!

原來追擊亞亞的那支獵人隊在失去了二人的蹤影後,為追上大部隊正好尋跡趕了過來。這兩支實力懸殊的隊伍在此陡然相接,雙方都沒有料到會突然如此近距相遇!在彼此毫無回旋余地的狀況之下,立即動起手來。

雄雄剛一發覺前面有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獵手,身體本能的反應要遠快于大腦指令的下達!在身處險地之中,猛然有人擋住自己去路,他在心情急怒之下,左手在瞬間已然緊緊地扣住了對方的脖子,及待看清眼前地對方竟是玄族的一名頭領後,心中所有憤恨皆齊集于五指之上,甫一發力,對方頭頸要害之處立時鮮血穿濺!對方至死還在驚恐地睜著雙眼,似乎還不敢相信發生的這一切!

當時所處的勢態,已經不允許雄族眾人有絲毫的膽怯、退讓。在這個時候,只要你一轉身,立刻就會將毫不設防的後背暴露在對方的矛槍之下。休說逃離,只怕不等起步便已成槍下亡魂!這些勇猛的雄族獵人,在經歷了幾天的逃亡之後,又在龍族之中倍受屈辱,益發激起他們內心的男兒猛性!這回眼見敵人現身,在頭領率先出手斃敵之後,正恰似終于找到了發泄之處,所以全然不顧敵眾我寡,各個是奮不顧身、英勇殺敵。

血光,如同槍尖上綻放的花朵,在矛槍與身體的撞擊中不斷頻現;生命,亦如稻草,像是被初習鐮刀的生手胡亂地放倒。背水一戰的雄族眾人,已經殺紅了眼!身邊同伴的死去,更激發了他們心中燃燒的仇恨!沒有人想到自己能否活著離開?心里只知道每殺死一個敵人就多了一分勝利的希望。唯有親見此景,人們方知什麼是戰場上的男兒本色!

玄族眾人雖見頭領陣亡,但欺對方人少,加上眼見雄雄在此,更有人立功心切,所以也是無人臨陣月兌逃,就此將雙方廝殺不斷地推向越演越烈!

轉眼間,雄雄身上已負了幾處輕傷,創口中流出的血早已和敵人噴濺出的鮮血混合一處。但當此時,見屬下已經有人在不甘中倒下,讓他根本就顧不上自己的傷口,血債血償的念頭更激起了他胸中的怒火豪情!口中不禁一聲長嘯,手下快如閃電,左抓右刺,又將兩名敵人放倒腳下。

突然,一支長矛「砰」地刺入雄雄的右肩,他起腳踹開左側的敵人,忍痛將右手的矛槍掃向敵人,迫使對方不及撤矛而撒手閃開。在敵人躲避之時,左手已經用力將矛槍隨手拔出,飛身進前將槍刃深深地插入對方的眼眶之中。

在這個敵人的一聲哀嚎時,又有人趁他中矛後右手吃力,便從這面欺身進前便刺,眼見雄雄實難躲過這致命一槍,身旁的英英一記橫撞,將雄雄頂走。

「撲」地一聲,矛槍從他肋下刺進,由側後透出!英英隨著「啊!」地一聲慘叫,身體便像無骨之人軟軟地癱倒!雄雄喊了一聲「哥!」驚急之下,周圍的一切仿佛在瞬間都已變成了鮮紅的血色!他再也顧不了許多,紅了眼的雄雄沖上前去,一腳踢倒仍然握著長槍的敵人,左足上前踏上對方的腳踝,一手撈起另一只腳,雙手一較勁,竟將這個凶手活生生撕成兩半!

周圍打斗的雙方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他們從不同的方向驚恐地看著雄雄,在他們的眼中,這一刻渾身浴血的雄雄就仿佛變成了一個不可戰勝的天神!他雙眼之中射出的怒火似乎就足可將一個人焚燒、熔化!

這時,戈戈聞訊後也帶著隊伍從身後也趕來。玄族眾人眼見己方反轉劣勢,心底不由暗生退意。膽怯,在戰場上就像一場瘟疫!一經發作便可迅速蔓延開來。到了這時,有人就想轉身逃離戰場。但早已殺紅了眼、心底強烈復仇念頭的雄雄等人皆能輕易放走他們,下手也就越發凶狠起來!

玄族陷于纏斗中的各人,此時只恨自己沒有生出三頭六臂,無力招架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無法月兌離這令人感到膽寒的戰場!

摧枯拉朽之勢伴著風卷殘雲之速,戰斗很快就進入了尾聲。雄雄這時奔回英英身旁,蹲子,查看哥哥的傷勢。英英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眼神也在暗淡中開始渙散。雄雄將他上身抱起,靠在自己的身前,肌膚甫一相接,便感覺到英英的身體涼了許多!英英因這一挪動,嘴里又吐出了大口的血!

「哥!哥!!」雄雄大聲地呼喊著,試圖喚回英英正在遠去的生命。

英英似乎在靈魂即將飛去的一刻,微微抖動了一下嘴唇,口里含混地說了聲︰「媽媽……」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雄雄眼見哥哥死在了自己的懷中,他反倒沒有眼淚!心中因仇恨而燃燒的怒火仿若將他混身的熱血都燃燒得沸騰起來,耳畔似乎有一個清晰無比地聲音告訴他︰你!要!報!仇!

他「啊!」的一聲,從身旁的族人手中搶過一支矛槍,沖入尚有幾人負隅頑抗的戰斗,拼命刺殺起來。戈戈害怕雄雄殺瘋了性兒而有所閃失,立即也加入雄雄身邊的戰斗來保護他。

這時,雄雄看到一個敵人妄想逃跑,右手隨即擲出了手中的長矛。但因他右肩受傷,手上便失去了往日的水準,加之敵人奔跑速度過快,堪堪只刺到了對方的腿上。立時便有人追過了去,那人未及跑出多遠,便被幾個雄族的戰士追上。

戈戈見他們就要動手,心里想著猴猴向自己報告的話,忙一邊跟在雄雄身後跑去;口里一邊大聲喊道︰「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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