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波 雄波(十六)

作者 ︰ 鳳霄

雄雄看到距部落越來越近,心里就越加急切地想看到**!他的步幅也隨之是越邁越大!當他終于回到自己的部落見到了**時,這位鐵打的漢子反倒說不出了話。

**此時已經能下地走動幾步,她乍見朝思暮想的雄雄,激動之中便不顧身上有傷,一下子撲入他的懷中。嘴里不斷地問著︰「你還好嗎?」及待發現雄雄肩頭有傷時,心里竟然覺得這似乎比自己身上的傷還要嚴重許多!

雄雄看著**憔悴的面容,心里知道她一定受了不少苦!見她只不停地詢問自己的傷勢,顯見她更關心的是自己,心里一熱忙答道︰「沒什麼!只是被矛槍扎了一下,很快就會好的!」然後,在**不斷地詢問聲中,向她簡述著二人分手後的經歷。

***

外面的大雨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亞亞和草草仍然被困洞中。

在這段時間里,他們反反復復尋遍了各個洞穴,只得到了一個答案,就是這里只有當初他們摔下來的那個出口!那里且不說二人根本沒有爬上去的可能,現在因接連的暴雨,水已經積得很深,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積水在上漲到他們走過來的洞口下,便不再上漲,只停穩在那里,再聚集的雨水仿佛就消失了一樣不知去向!

現在二人目前面臨的最大危險倒不是能否走出去的問題,而是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他們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草草靠坐在亞亞身旁,她的肚子里傳來「咕嚕嚕」的響聲,她為此而感到不好意識!因為先前在亞亞百般哄勸下,自己獨享了最後一只體積較小的那只鴉鳥!她迎著亞亞看來的目光說道︰「可惜我這里沒有女乃水,不然能教你吃飽多好!」

亞亞笑道︰「呵呵!你當我是小孩子嗎?三口兩口就能吃飽!」而後指了指對面的涌泉接著說道︰「你再去喝點水吧!這樣肚子會好受一些!」

草草搖了搖頭,打怵地說道︰「不喝了!我現在喝水都喝怕了!哎!你說戈戈他們會找到我們嗎?」

亞亞听她這樣問,心里想道︰這麼大的雨!他們既使能出來找我們,又怎麼能找得到!那個機會比我們自己出去還渺茫呢!但為了安慰她,口上卻說︰「能!必定能找到!」

草草盡管知道他是在哄自己,但在心里卻不願打碎這個唯一的夢想!也不願再給亞亞心里增添一絲煩惱。她望了一眼怪岩外的雨幕,口里自言自語地說道︰「雄雄還不知道他的娘被玄玄殺死了呢!他要是知道肯定會和玄玄拚命!我就想不通,雄雄不在,可他哥哥英英還在呀,他怎麼可能眼看著自己的親娘被殺害?」

亞亞因為是後來加入部落的,對于雄雄和龍族之間的恩怨根本就不了解,所以就遠不如草草感受到的那種切膚之痛!因此,只感覺到饑餓的他,並沒有去接草草的話茬兒。

草草仍然獨自說道︰「陽陽怎麼會參與在兩個族長之間地交談呢?按部族的紀律來說,他不應該有這麼大的膽子呀?」

***

就在草草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在龍族的的內部仍在繼續著一場唇槍舌劍地爭斗。

自從眾人在與玄族對峙的戰場上返回後,因為龍龍把雄雄的母親交給了玄玄,這一舉動便召來全族上下的強烈不滿!更有陽陽暗下里挑唆,峰峰和天天兩名獵人隊長就此帶頭,將矛頭直接指向了龍龍,言來語去的交鋒便沒有停歇過。

可笑龍龍尚被蒙在鼓里,自以為手中握有族長權威,眾人奈何他不得!一味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初時還不想把陽陽鼓動他這樣做的想法說出來,由此而把自己放在了風口浪尖之上,直到被逼入死角。他才發現始終不開一言的陽陽,大有坐山觀虎斗之意,方才有所醒悟,這才想到為了擺月兌眼前的困境,應該先把陽陽抖出來。

陽陽盡管坐在那里未發一言,但他眼中的余光始終留意著龍龍的一舉一動。這時,見他的眼神不斷地瞄向自己,眼里透出的目光也再不似先前那種渴望為他辯護的求助之意,心里明白︰這龍龍怕是要挺不住了,看來他馬上就會把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說出來。

想他陽陽豈能讓自己苦心經營的計劃落空!這時,他便先給龍龍送去一個安慰的眼神,力求穩住對方。然後,這才站起身來,突然朗聲說道︰「沒錯!龍龍這種作法根本就不配再當我們的族長!」在龍龍驚詫地目光中,陽陽接著說道︰「我當時就已經出言阻止他,可他身為族長,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向玄玄投降!把我們部落的榮譽全部丟在腦後!你們大家說,我們還能不能再讓他當我們的族長?」

在多人大聲喊道︰「不能!」的同時,龍龍大聲辯白道︰「這樣做……是……是陽陽先提出來的,根本就不是我的主張!」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陽陽射來。這時,龍龍身邊一個叫旁旁的心月復,更是踏前一步,沖他說道︰「陽陽,當時只有你還在場。你為什麼要過去?在龍龍宣布交出人後,我們為什麼又沒有看到你出言反對呢?」

陽陽聞听這話,心知對方的話是正中自己的要害!但他早己料到此點,因此面不改色、從容不迫地大聲說道︰「龍龍,你不要血口噴人!到了這時,你還想為自已狡辯開月兌!可見你是個多麼卑鄙無恥之人!不用我說,你們大家都知道,龍龍對雄雄始終是心懷不滿!上次他把雄雄囚禁在部落里也充分證明了這點。玄玄這回帶人來,就是要讓龍龍交出雄雄,而這又恰恰又是他心里最想做的一件事!

龍龍歷來是個欺軟怕硬的人,他所有的手段都是只能用在我們的族人身上!在這個時候,我怕他會因懷有私心而鑄成大錯,便忍不住上前,想幫他頂住玄玄施壓。誰知道他己意孤行,在手中沒有了雄雄之後,竟然喪心病狂地置同族親人的生命于不顧,定要把雄雄的娘交出去,讓玄玄殺掉這個老人,以泄私憤。立意以此換取向對方搖尾乞憐,真是丟盡了我們全族人的臉!

如果此時,我極力出言反對,勢必會讓玄玄看到我們內部不和。在那種形勢下,馬上就會攻打我們。而這時我們因為全族上下各自想法不同,根本就無法組織有效的抵抗。試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麼能夠對抗得了人數遠超自己的玄族部隊?接下來必然會潰不成軍,甚至更有滅族之禍!

大家都知道,我陽陽歷來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但是這回,實在不想因為自己的魯莽而招致全族的覆滅。」

旁旁听到這里,忍不住插話道︰「你也說了,是怕招來全族的覆滅。那麼你怎麼知道龍龍就不是這樣想的呢?」

陽陽馬上回說道︰「龍龍如果當時真有這種想法,他就不會囚禁雄雄!而會听從雄雄的建議,讓我們之間這有著血緣關系的部落結成聯盟,共同去打擊玄族。到那時,雄族處在我們和玄族之間,自然有雄雄他們在前面牽制著玄族,讓這個充滿貪心的敵人騰不出手來攻打我們,而我們正好可以借此等待時機,同雄雄連手來消滅玄族。」

旁旁不屑地笑道︰「這麼說倒像是你想到了!我記得當初正是因為你的表態,才讓龍龍把英英也關了起來呢?」

陽陽說道︰「不錯!在當時的情況下,我是為了爭取龍龍的信任順從了他。這是因為只有這樣做,我才能利用稍後看押雄雄的機會放走他們,為部落爭取到這個有力的外援。這點大家在今後見到雄雄時,自然可以向他問個明白。

雄雄當初在與我臨分手時,曾親口對我說過︰只要有我在!我們的部落在今後遇到危險時,就是赴湯蹈火,他也會義無返顧地幫助我們。因此,他已經算是同我達成了聯盟!可是我沒有想到,現在因為龍龍的這個喪盡天良之舉,讓我對不起我的這位兄弟!讓我再沒有顏面去見雄雄!你們大家說!我們現在還能讓這個背信棄義的人再來統領我們的部落嗎?」

到了此時,在陽陽的煽動下,除了龍龍與旁旁外,眾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喊道︰「不能!」龍龍看到自己大勢已去,料想陽陽屆時定然不會容留自己!他沒有想到自己昔日如此厚待陽陽,今天卻是由他親手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看來真是人心難測!听到耳邊眾口一詞的反對聲,他在心里深刻體會到什麼叫「樹倒猢猻散」!什麼又叫「世態炎涼」!

接下來,陽陽的心月復以及那些曾經接受過他處心積慮結交的一些族人,自然會按照他事先的授意在中間推波助瀾,直至最後推舉了陽陽為新族長。陽陽居中還曾假意推遲不果之後,方才點頭應允,至此部落已經正式更名為陽族。其中細末,也就不再一一贅述。

面對落魄的龍龍,依陽陽心里所想,恨不能立即殺了他!但是一來族中無此殺掉舊族長的先例;二來眾人念他昔日也曾為部落立下過汗馬功勞,所以便無人有此提議。陽陽也不敢在當上族長之初就甘冒奇險而立下殺手,恐因此喪失人心!只好在傾盆大雨之中,將他驅逐出部落,任由其自生自滅。到了這時,族里眾人避龍龍猶如瘟疫,反倒是平日里並沒有得到過他一絲好處的旁旁忠心耿耿、不離不棄!在大雨中,一路隨他相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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