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波 雄波(二十三)

作者 ︰ 鳳霄

夜色沉沉,密布的星斗撒滿天空。今晚是個月圓的日子,皎潔的光輝不僅讓稀疏的林間投下了樹的影子,也為路上的行人照亮了回家的路。

亞亞和草草無聲地走在崎嶇的小道上,兩個人都不敢說話,深恐發出的聲音會打破夜的寧靜,讓可能潛伏在路上的敵人知道他們歸來。

每走一步,二人知道距離部落就又近了少許。隨著腳下的快速移動,他們距部落也是越來越近。兩人心里想著到了天亮之後,他們就可以和族人團聚,這個想法讓他們在心底興奮不已!

草草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亞亞在她身後快步跟上。他心里知道只要二人還沒有回到部落,危險就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他不想在即將返回的時刻功虧一簣,再發生些什麼意外!這種想法讓他的眼楮不斷地留意著前方的每一個角落;耳朵也恨不能伸到前方的路上去探听未知的消息!

兩人爬上前面的一座山,但入耳的卻是隱約的廝殺聲!他們馬上伏子,借著月色向下望去。可是入眼的只是一些似有似無的人影,又哪里能夠分辨得出打斗的雙方都是隸屬于何處的隊伍?

草草看了看身邊的亞亞,盡管打斗的雙方根本听不到她的話,但是她還是盡力壓底聲音問道︰「會不會是我們的人在和玄族交戰?」

同在一起的亞亞,他知道的也並不比身邊的草草多!但是,身為一個男人,他知道自己現在就是草草的主心骨、就是她的靠山,萬萬不可在此時顯出茫然的樣子!那樣不僅會讓她小瞧自己,更有可能讓她亂了方寸!他又側耳仔細听了听,然後才說道;「不像!打斗雙方的喊叫聲差距太大!如果是我們的人對抗玄族,人數也應該比這處于下風的人數多!而且這喊叫聲也有所不同!」

草草听後似乎放下心來,又問道︰「那我們怎麼辦?是離開?還是過去看看?」

亞亞盡管嘴上這麼說,但是心里也不敢十分確定!他見草草問自己,便想︰如果我們現在離開,一旦真是我們的部落處于下風?嚴厲的族規絕對不會輕饒了我們二人!但是如果下去,要不是我們的隊伍,我和草草很有可能就為此枉送了性命!心底權衡在三,方才說道︰「不管是誰在這里開打,他們都已經是在雄族的領地上,都會威脅到我們的部落的安全。我都應該探明後,及時向雄雄報告,以便讓部落對可能發生的危險有所準備才行。」

草草听到這里,見他只提「我」,便知道他是想把自己留下!她怎麼會同意亞亞這樣做!所以不等他說完,就接口說道︰「你別想扔下我自己去探察,要去就一起去。走吧!」說完,徑直牽起亞亞的手,就貓腰向下模去。

亞亞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再也拗不過她!只得緊走兩步,將草草遮在身後,感覺這樣做似乎可以讓她安全一些。

二人悄聲來到半山腰上,怕暴露了自己的形跡,就不敢再向前行,只能借著朦朧的月光向戰場中望去。

戰場上殺聲入耳,震得人是驚心動魄;中槍者死前發出的哀鳴,向他們報告著戰況的慘烈!月光下,依稀可見眾多的玄族戰士將對手僅剩的七、八個人圍困在中間的一塊空地上。

處在下風的戰士們明知自己最後的結局,仍然在奮不顧身地搏斗著,拼盡全力保護著他們身邊的首領向外突圍,但如潮水般涌到的敵人前赴後繼,又怎能讓他們前進半步!

此時,任憑亞亞和草草二人如何去運目細瞧,也根本無法看清被困首領的臉。但是,從那人揮舞長矛的身形上看,已經可以斷定他絕非雄族中人。

亞亞眼見對方又有一人中矛倒地,知道如果等戰斗結束之後再走,他們便再不好月兌身。于是,悄悄地一捅草草,把頭一擺,對方心領神會地隨他順原路悄悄離去。但是二人心頭始終縈繞著一個不解的謎團,就是這和玄族部落廝殺的人到底是誰?

這伙人就是陽陽和他的隨從們。原來,陽陽從雄族中離開後,便直奔古松林,去和自己的隊伍會合。但是,當他們走到這里時,正好遇到準備在此設伏的玄玄。雙方相接後,戰斗即刻打響。

此刻,陽陽這伙人因寡不敵眾,他的手下不斷地有人戰死。隨著他身邊的人是越來越少,陽陽在心里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讓戈戈護送!

玄玄站在場外,漫不經心地看著戰局的變化,他相信杰杰一定能夠完成自己交給他的任務。果不其然!陽陽戰至最後,同兩個手下一起被俘。

玄玄看著被帶至身前的三個人,陰鷙的臉上毫無一絲變化,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陽陽,根本不去理會陽陽那兩個手下的高聲怒罵。良久過後,才對躲避著自己眼神的陽陽說道︰「陽陽,你很了不起!居然殺了我那麼多手下!」

陽陽「哼!」地一聲過後,才說道︰「是你先伏擊我們,並不是我們主動來打你的!難道還讓我用胸口去撞你們的矛槍嗎?」站在他身旁的一名屬下听見陽陽在敵人面前示弱,便不滿地高聲說道︰「族長,你和他們多說什麼!要殺就殺!用不著廢話!」

玄玄听見陽陽這口氣心里暗笑,知道他已經開始膽怯了!看來這個陽陽並不是個視死如歸的家伙,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才行!便沖那個俘虜高聲說道︰「好!既然你們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那就應該血債血償!你想死嗎?沒那麼容易!我要讓你們嘗嘗我們玄族的手段!」說完,他把手一擺,任由幾個族人將那俘虜推入旁邊的一個深坑中。

站在坑邊的人們立時在驚恐中閃出一條道來,好讓專人將兩只饑餓的巨齒鼠放入坑中。這如同野貓一樣靈活的史前怪獸,剛被放進坑中,立時便「吱吱!」地尖聲叫著,張牙舞爪地撲向眼前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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