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波 雄波(三十九)

作者 ︰ 鳳霄

通過先前的一番並肩戰斗,猴猴和身邊的這些人已經熟識起來,除了他們的頭領風風不愛說話以外,其余的人都不再拿他當外人看待。

在行進途中,他見身邊有人從道旁擒住一只鳥兒後,三、兩下便拔光了鳥兒的羽毛,然後就塞到嘴里大口、大口地嚼起來,看著對方滋滋有聲地咀嚼時,口里還泛起滿嘴的血沫,直到僅剩幾根鳥骨頭後,才被吐到地上,便忍不住問道︰「你們平時就這麼吃東西?不用火烤熟再吃嗎?」

那人笑道︰「有時來不及生火,就只能這樣吃。」

猴猴驚奇地問道︰「為什麼來不及生火?」

他身旁的另一個人答道︰「我們的領地很小、又緊鄰著洪族,雙方隨時都可能開戰。你也看到了他們的人好多!如果我們動作稍稍遲緩一些,就有可能會被殲滅。如果都等到火烤熟後才吃,哪里還來得及!有時難免就要餓肚子,那還怎麼打仗?」

「洪族也這樣吃嗎?」

「他們!你們的敵人如果抓到你們的人會怎麼樣?」

「殺掉。」

「哼!洪族的人可不會這樣浪費,他們會活吃了我們!所以我們寧可戰死!也不願被他們抓去!」猴猴自問向來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是當他听完這番話後,也覺背後颼颼地冒起了涼風!

在接下來的奔行中,猴猴很快就發現了他們所言非虛!這些人再經歷了長途奔襲後,不僅速度不減、還後勁悠長。猴猴幾次有意加力都沒有將他們落下,足見他們平時就擅于奔跑。與此同時,猴猴在心里又多了一番隱憂︰齊族如此精于跑動,那麼就看洪族在追趕他們時,腳力也應該相差不多。如果今後自己的部落在與他們對敵時,雙方的奔跑速度就有著明顯的差距!這也就為本族埋下了一個巨大隱患,必須加緊糾正才可避免日後噩運臨頭!

就在猴猴不斷思前想後的時候,眾人已經進入峽谷。風風先勘察一番地形,在幾處要害的地方安排下哨兵、計劃好遇敵時的退路後,這才在一旁坐下來。

猴猴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扭頭問道︰「風風,齊族的首領現在已經戰死,而你們又遭逢強敵追襲!不知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風風看著他一眼,緩緩說道︰「我和族人都很感謝你在我們遇到危險時出手相救!等躲過了洪族的追殺,還煩勞你把我們的女人和孩子都帶回來,我們會遠走他處、另尋領地。」

猴猴在問這番話時,本意是想邀他們加入雄族部落,但是沒想到對方只短短數語便封住了自己的口,讓他不好再往下多說什麼,心里不禁有些懊惱︰早知這人如此,當初何必冒險救他們呢!如果日後讓洪族知曉此事,自己這不是無意之間又為本族樹立一個強敵嗎?真是何苦來呢!

他沒有想到自己臉上的變化都被風風盡收眼底,但是對方可能是念及他在關鍵時刻救了眾人才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心里不免將他看作一個乘人之危的小人!到了這時,再不願與他同坐,便抓起自己身邊的長桿錘子,站起身來向著采摘果子的族人走去。

只見他喊下攀在樹上的手下後,似乎漫不經意地將石錘隨手向足有大腿粗的樹干上掄去。只听「卡擦!」一聲,樹干便從中斷裂,眾人忙著上前摘取散布在枝干上的果實。

猴猴看到這一切,明知對方是在向自己炫耀武力,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風風的實力!暗想︰在戈戈死後,現在部落里恐怕只有雄雄才有如此驚人的臂力!

就在此時,忽听站在高處的哨兵發出急促的示警聲,猴猴迅疾一躍而起,在眾人還沒有動作時,他已經幾下就竄上了崖頂,按著哨兵的指引向前望去。一見之下,方知是文文帶人前來接應自己。

***

雄雄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時分,**連忙捧上早已烤好的肉食讓他坐起後吃下。雄雄此時精神略見好轉,感覺腿上的傷勢已不如初時那般疼痛,所以用過飯後,便問起這些新到的女人來歷。**在旁一五、一十地向他敘述著。

這時,洞外傳來兩人的爭吵聲。雄雄聞听皺了皺眉,**急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但是還沒等她挪步,風風就沖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緊追著趕來的亞亞。

風風一進洞來,就四下看著,口里喊道︰「誰是雄雄?」

雄雄尚未抬頭,就高聲答道︰「我!」

風風聞听再不答話,沖前兩步,雙手用力將石錘向他當胸搠去。**一見撲身上前就要攔擋,但卻被雄雄一把擋開,另一只手掌徑直向錘頭迎去。

風風見他竟敢用單掌來接自己的石錘,心里不禁暗自冷笑,手上不僅沒停,反而加力向前推送。但就在雙方相接的一剎那,石錘突然受挫不前。他猛一抬頭,只見雄雄眼中寒光一閃、殺機陡現!也沒見他十分用力,可這堅硬的錘頭兒就在他指間碎成了幾塊!

就在風風驚愕的一剎那,雄雄撤手讓他隨著前沖的慣性向著自己的身上撲來,還沒等風風作出一絲反應,雄雄的手指已經緊扣在他的咽喉,說話間就要立下殺手!就在這時,周周發了一聲喊︰「不要!」立時撲跪在了雄雄身前。頭如倒蒜地祈求道︰「族長,請你放過他吧!他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見他略一猶豫,害怕眼前這野性的漢子再說出什麼惹怒雄雄的話來,連忙說道︰「雄雄,饒了他吧!我想這里面可能是有什麼誤會。」

雄雄在病痛中,本來火氣就盛,又見這人竟敢公然對自己下手,本意就是要殺了他!可看著曾為自己療過傷的周周為他求情,心里就有些不忍拂了她的意,此時再見**也開口相求,便再下不去手,于是把手相外揮出。風風就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在地上後,他又倒推了幾步仍然沒有站穩,「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雄雄說道︰「先餓他幾頓,有什麼話然後再說。」

其實,當風風和亞亞在外面爭吵時,他就已听到此人要帶著他們的女人離開。想部落正值用人之時,他哪里會听憑別人向自己來指手畫腳,自然不能任他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但是,為了不讓其他的人受到對方影響,所以才在打掉了對方的銳氣之後,說出這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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