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波 雄波(四十一)

作者 ︰ 鳳霄

豎日清晨,猴猴趁著夏日的陽光尚未發威,就安排文文帶領其他的人隱伏在野馬群出沒的外圍靜候;自己和花花二人則坐在草地當中一棵獨自生長的大樹上,利用茂密的枝葉空隙窺視著四周的動靜。

隨著猴猴的一聲︰來了!花花就見從山坳里奔出了大隊的野馬群。她看到猴猴隨即就將事先打好的藤套順到樹干下,笑道︰「你就那麼肯定它們會到這棵樹下?」

猴猴微微一笑,看著她說道︰「其實這些畜生和人有些習性一樣!等它們撒夠了歡兒、吃飽了食,天上的日頭早已經變得毒辣起來,所以我料定必會有些馬兒在這里在陰涼處歇息。」花花听完笑了笑,沒有作聲,但她卻不像猴猴那樣早早地把藤套放到樹下懸著,她更相信自己對手中這根軟藤操控的技藝。

野馬群散布在各處挑揀著可口的青草,偶爾還有一、兩匹馬兒互相追逐嬉鬧著,美麗的風景讓這塊不大的草原顯露出勃勃生機。

猴猴悠閑地坐在樹干上,等待馬群吃飽後覓蔭的那一刻。隨著微風掠過,使處在下風的他聞到了花花身上散發出的誘人氣息!扭頭看去,只見花花坐在樹干上的身體有節奏地上下蕩著,這讓猴猴不由想起二人諸多消魂的記憶。他把手放到花花腰間,想把她往自己身邊帶帶,花花看著他粲然一笑,配合地主動坐了過來。

猴猴看她如此善解人意,心底大喜,更想上下其手、大快朵頤!但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聞听文文那隊埋伏的人呼喊著來路狂奔而去。當下又恨、又怒,氣瘋了的猴猴馬上跳下大樹,可還沒等他開口喝止手下,就見眾人身後已經冒出了一隊高舉石斧的洪族戰士,心里馬上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只見敵人密如雨點的飛斧不時將跑在後面的一、兩個手下撂倒,但無人再敢回身戀戰,只有拼命向前狂奔。猴猴看到對方人多勢眾,當今之計只有先盡力減少傷亡撤離此地,然後再從長計議。想到這里,他沖跳下樹來的花花喊了一聲︰跟我來!說完就朝著馬群飛奔而去。花花看到他這時還想獵馬,心道︰他簡直是瘋了!但是時間刻不容緩,只能隨他而去。

猴猴一邊揮動著手中的軟藤;一邊高聲沖她喊道︰「我們把馬趕向敵我中間,遲阻對方追擊,然後撤離。」說完,他就揮動起手里的軟藤驅趕起馬群來。但是說是一回事,真要做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些未經馴服的馬兒哪里肯听猴猴擺布,戀食的它們只是一個勁地在身周四下散去,更有幾頭雄馬轉過身去準備對猴猴進行還擊。眼看文文他們和敵人的距離是越來越近,急得猴猴是干跺腳,可對這群四條腿的畜生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花花眼看已經有一部分敵人分兵向著自己的方向跑來,知道只要二人一旦陷入敵方重圍後,再無生還道理!情急之下,在側面揮起軟藤奮力向馬群抽去。

「啪!」地一響,這無意的一鞭正中頭馬的眼眶上,頭馬吃痛後,這只眼楮險些再睜不開,突然發飆般直奔前方的洪族沖去。頭馬一跑,隨後的野馬群立即緊緊跟在它的身後,更有周圍的馬兒不斷地匯入其中。

猴猴放聲大笑,喊了一聲好︰「好!」話音未落,就見馬群迎面遇到跑來的那十多個敵兵,凶悍的洪族戰士初始還想用石斧將馬群劈開,但是不等他們舉起石斧,便被受驚的馬群在急速的狂奔中踩踏在身下。千百只馬蹄在他們身上踏過之後,眼見再無活命的道理。

猴猴怕馬群半路上調頭,緊跟在它們身後翻起的塵煙中追逐著準備控制方向;花花在一擊而中的興奮里也跟著他身後緊跑慢跑,但二人距離馬群還是越來越遠。

這時,一把飛來的石斧砍中殿後的文文肩頭,沉重的力量立刻讓他仰倒在地。文文對一個回身要拽起自己的舊部急急地揮手喝道︰走!那人看了一眼就要趕到的敵人,一咬牙,還是想伸手拽起他,猛然一記迎面飛至的石斧劈中他的腦門,在頭骨的碎裂聲中,巨大的慣性讓他凌空倒跌過去,眼見此人是不活了。

文文「啊!」地一聲,在掙扎著就要站起身來和敵人去拼命,但是接踵而來的利斧又打在腿上,讓他再次倒地。

文文看到敵人距自己僅有幾矛之地,右手握緊了長矛,準備做臨死前的最後一搏,拉上幾個人為自己墊背。就在這時受驚的馬群奔到,它們在文文和洪族之間快速穿過。文文一見後面的馬兒越來越多,不想在大仇未報前先喪生在馬蹄之下,只能不斷地向外側奮力翻滾。

洪族戰士看到這隊馬群竟敢攔擋自己的去路,想都不想舉起石斧就朝馬隊劈去。立時鮮血四濺,在淒厲地哀鳴聲中不斷有受傷的野馬倒在草地上!

這時,本已沖過去的頭馬在听到同伴的召喚後,突然前蹄高抬似要將全身立起,口中發出一種異常地叫聲,頸部的鬃毛在瞬間就倒立而起。只見它一轉身,竟然帶著自己的隊伍沖向了洪族。整個馬群在頭馬的率領下,立刻就由撤離轉為了攻擊!

猴猴站在外圍,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驚人的一幕!他搞不懂馬群為什麼會像發了瘋一樣去攻擊敵人?逃在前面的雄族眾人都已經回過身來吃驚地看著這群野馬,這時見猴猴向他們招手呼喚,便立刻又都跑了回來。

猴猴大聲吩咐手下︰讓一些人帶著受傷的同族返回;另將一些凶悍的手下留在了自己的身邊。眾人看到敵人還在和馬群搏斗,翻飛的石斧不停地招呼在馬兒的身上,但是一旦有人的身體在馬兒的踢打中倒下,他們很快就被復仇的烈馬踏得不成人形!此時此刻,洪族的人勝在凶狠,但是馬群卻勝在數量的優勢上。

猴猴望著人畜相爭的戰場,他知道如果單憑這些烈馬去對抗洪族的獵手,等到爭斗平息後,這個馬群也就完了,到時候自己不僅沒法回去和雄雄復命,本族在今後和洪族的對抗中再無任何保障,便命令手下迅速從兩側迂回,繞到敵人的背後發起攻擊。

他們的加入立刻打破了戰場平衡,使本已疲于應付的敵人無暇接招,只能向著馬群的方向突圍。但是馬群仿佛認準了這些手持利斧的仇人,似銅牆鐵壁一般橫擋在洪族眾人的面前,讓他們又哪里能夠前進半步!

就在猴猴率人堪堪殺盡眼前這股敵兵的時候,在遠處又突然涌出了大批的洪族戰士,他們看到此地的事態後立即就追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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