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中山狼（1）
秀蓮所說的豪門夜總會在立交橋廣場東面，其裝修豪華，場面寬闊，小姐要價也高。月竹隨秀蓮進了小姐房，只見三十幾平米的房間擁擁擠擠塞了近百號女人。月竹冷眼瞧去，果然這里小姐與別處大不相同。小姐們幾乎個個桃腮粉面，身材高挑，雖不絕色，卻也標致，且個個曲線玲瓏，舉止風流。而服裝幾乎人人都是凸胸凹腰削肩齊臀大開縫旗袍，只是花紋顏色略有不同而已。除幾個點煙蹺腳的露幾分風塵氣，大多竟也氣質端莊。三個老鴇兩腿不停地忙前跑後。
月竹說道︰「看她們倒也挺氣質端莊的。」
秀蓮說道︰「這些女人不愁吃穿，腰包也壯，有的也是職場里出來轉的，不少人比那些嫖子還有錢，所以反留了幾分端莊。說實話，我一看到她們就自卑得要命。從上次和阿香阿秀來過一次後就再沒來過，這里沒有我們的地盤。」
她正說著，一個三十多歲老鴇打她倆跟前經過，瞥見她們服裝隨便，不由停下了步子，又見月竹未施半點朱粉，不由騰出滿臉狐疑之色，正欲說什麼，就听那邊服務員招呼︰「有客人來啦！」這老鴇忙扭了身子飛跑過去。那些小姐一听又來了客人，立時都聳直了身子，撐脖瞪眼瞧那老鴇，眼巴巴地等著點自己出去見客。那女人一口氣點了十來個娘們兒出去，剩下的那些女人臉露失望之色，又百無聊賴地或瞅那電視，或撥弄身邊的小玩意，或漫不經心地點支煙卷，向空氣中慢條斯理地吐弄煙圈。
月竹听她身邊一個女人問另一個道︰「你昨晚賺了多少？」
那女人說道︰「不多，就四千多塊」，說著又笑起來，「陪他們的時候個個滿口官話，可一到了包房就說自己是生意人了。」
那女人一撇嘴，說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做官和做生意是一回事。」又問，「你上月賺了多少？」
那女人說道︰「上月我光顧著玩了，沒怎麼出來上班。」又問道，「怎麼這些天沒看見阿湘？」
另女人說道︰「她被一個做生意的包了，昨天還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她那里玩。」
這女人一撇嘴，說道︰「她不是說最多只和同一個男人泡五次嗎，還說她只喜歡新鮮口味的男人，好大的口氣，怎麼這回也願意被人包了。」
另女人說道︰「你听她說。這里誰不願釣個金頭大魚呢。她那麼精，一般人怎麼會干。听她電話說那男人是個闊佬兒，還特有社會地位，出手極大方，才見到她就給了她十萬，而且人也極精神。」
這女人鼻子里哧了一聲，說道︰「能精神到哪兒去，肯定也是個糟老頭兒。」
月竹有點呆不下去了，這些女人的脂粉味嗆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拽了拽秀蓮衣角，說道︰「我們走吧。」
兩人走出夜總會，月竹正心煩意亂，忽听秀蓮手機響。秀蓮接完電話，說道︰「是我的一個朋友，讓我現在去她那里。我們走吧。」
月竹以為是秀蓮的老客，忙說道︰「我不影響你了，你自己去好了。我也該回去了。」
秀蓮知她意思，笑道︰「是個女孩。前幾天我們一塊逛街時我跟她借了幾百塊錢，她現在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她那里，一定是想讓我快點還她錢的。正好她那地方離這兒不遠，就順便去還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