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爭鳴系列I——出軌 第三卷︰欲望的代價 第十九章︰風中的風鈴

作者 ︰ 暮城

岳清听完李鐘吟的匯報,沒有表態,只點頭表示知道了。接著閉上了眼楮。李鐘吟知道岳清開始思考,輕輕帶上門走了。

岳清閉著眼楮,他可以猜到李鐘吟和諸葛談話的結果。上次和李鐘吟談及處理諸葛的事情,自己並不是在意諸葛造成了多少負面的影響,他不能容忍的是諸葛的背叛!

李鐘吟並不知道,岳清不是這個公司唯一的老板,而只是一個不佔主導地位的股東,因為岳清的氣質和他的能力學識,被其他股東推舉出來擔任老總,岳清領命的同時也提了一個條件︰既然要他擔任總經理,那麼就必須維護他的權威,其他的股東不在公開的場合表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除了極少數的人知道這個內幕,別人都以為岳清是這個公司的唯一老板。

岳清不清楚諸葛是如何知道這個絕對的秘密,總之,5天前,最大的股東張天浩突然召集所有的股東開會。

會議地點選在K市臨近的H市香格里拉大酒店。這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的天堂,在這里開會,張天浩承擔了所有的費用。他不在乎錢,在乎自己的身份。

岳清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會議居然是自己的批斗會,會上所有的股東眾口一致的指責岳清,認為岳清盲目而且冒失的將一個平台當成書呆子的實驗品,不僅專權,而且還不考慮其他股東的知情權和監管權。

岳清想解釋,但馬上被他們堵了嘴,張天浩說︰「岳清,我們兄弟多年,本來你那疙瘩的事情,俺也不管了,但現在別的兄弟都覺得有話說,我看這事情還是先擱一陣子吧!還有,你岳清也辛苦了好幾年,我張天浩這個當兄弟的,也該來幫幫手了!」

岳清一陣憤怒,這些家伙燙手蕃芋扔的比誰都快,拾起金子比誰都早,商人,的確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岳清也一陣心疼,這個平台自己打理了6年,多少有點模樣了,卻突然換手,就像養孩子辛苦了幾年,突然自己被告知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而且人家的親身父親要領走他了。

岳清無法改變這個局面,幾年來,自己傾情打造這個平台,已經忽略了和這些股東的聯系,現在和他們只是相識而稱不上有什麼情誼了,時間和距離可以改變一切,愛情都如此,何況友情?

股東們采用舉手表決的辦法,決定張天浩出任新一任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岳清只保留了一個可憐的執行董事的名義。交接的時間定在一個月以後。

會議結束的時候,一個小股東偷偷告訴岳清,是諸葛聯系了張天浩,告訴了張天浩這個平台如何的賺錢,但岳清不會打理,現在更是被一個博士當成了實驗品。

岳清明白了。

誰來管這個平台,只要管的比以前好,岳清沒有意見。

諸葛想搗鬼,岳清不計較,諸葛想往上爬,岳清也無所謂。但諸葛不該這樣糟蹋這個平台。岳清知道張天浩的為人,靠著背後當市長的舅舅,幾年下來也賺了不少錢,但這種伸手就可以拿錢的買賣,傻瓜都可能做的出來,張天浩並不懂網絡,甚至連郵箱都不會用,這樣的人怎麼能營造好這個平台?

何況,還有一個剛愎自用的諸葛,諸葛得勢,李鐘吟和吳清遠這兩個人才是絕對留不住的!

岳清覺得山雨欲來風滿城,大廈將傾,只力難撐。不由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覺得對不起的是現在手下這幾百號人,也許一段時間以後,人才市場上能經常看見自己公司的人在焦急的等待面試。

想到這里,岳清心一陣絞痛。拿起了煙灰缸砸了出去。

牆壁上多了一個坑,岳清的心在玻璃散裂的同時,感到一瓣一瓣的剝落。這個公司,他傾注了無數的心血,風中雨中的酸甜苦辣,岳清清楚而且願意付出,但沒有想到的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自己居然告別了這個舞台。而且不是很體面的下台。

安靜從飛機上下來,呼吸熟悉的空氣,感到外面再美,也還是家鄉好。東南亞之行,讓安靜感受異域風情的同時,也感受到作為一個中國人地位的變化。

吳清遠跟著下了飛機的玄梯,和安靜相處了兩周的時間,吳清遠被安靜的美麗和學識吸引了,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女人,但他靦腆,不敢直接的表白什麼,只好默默的關注著安靜,希望自己細膩而溫情的愛意能被安靜發覺並接受。

李鐘吟來機場接兩個人。

安靜已經慢慢的接受了李鐘吟的關心,自從那次驚嚇之後,安靜知道了李鐘吟很在乎自己,大拿這種感情不是愛慕,而是一個兄長對妹妹的關心。安靜也知道,李鐘吟不是因為自己的能力或者美麗才產生這樣的感情,而是對安然的責任,甚至贖罪。

而在東南亞的沙灘上,看著大海磅礡的氣勢和潮起潮落,安靜漸漸認為自己應當向大海一樣,心胸寬廣

「他並沒有我想象或者以為的那樣的壞,也許,他和姐姐之間,真的是無法在恩愛的相處,一定要兩個人湊合,那也是一種痛苦」安靜這麼想,而且發生意外的那個晚上,李鐘吟的牽掛和記惦也讓安靜感動,她不再當李鐘吟是姐夫,而是一個哥哥。

至于白雪,安靜的心里也有愧疚,自己傷害了她,她居然大度的原諒了自己。平時的接觸絲毫感覺不到白雪的敵意,更多的倒像一個嫂子,也許,白雪比姐姐更適合李鐘吟。

但姐姐的死,李鐘吟和白雪還是有責任的。這也是安靜始終無法坦然接受這兩個人的原因,表面上,安靜還是冷冰冰的。

機場大門,李鐘吟想接過安靜的行李箱,安靜卻沒有表示,扭頭看了看吳清遠。她覺得吳清遠比李鐘吟更適合接自己的行李箱。

吳清遠當然是快手快腳的把安靜的行李接了過來,又把自己的行李一起放進了汽車的後備箱。李鐘吟看著,心里不免高興,這樣的結果顯然讓自己滿意和放心,手卻作勢打了安靜一個爆栗︰「你這丫頭,大了?留不住了?」

「姐夫,說啥啊,我還是看你年紀大,心痛你累嗎?」安靜俏皮的說。

這樣的感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體會了,安靜俏皮的神情已經是六年前模糊的記憶。現在看到,李鐘吟覺得心里暖暖的。

吳清遠走了過來,李鐘吟拍了拍他的後背,在耳朵邊輕輕的說︰「喂,博士,有沒有收獲啊?」

吳清遠搞不懂李鐘吟為什麼要這樣悄悄的說,「東南亞之行當然有收獲啊!」吳清遠大聲的說︰「看海,讓人感到蕩氣回腸,看山,讓人感到連綿不息!收獲大啊!讓我對人生的真諦又增加了一些見解!」

李鐘吟搖搖頭,這個博士的智商是高,但說到愛情的智力,恐怕沒有什麼可以值得驕傲了。

「上車!」李鐘吟招呼了一聲,坐好後,別克車向市中心駛去。

車窗里看出去,大街上滿目綠色,江南三月底的春色,已是草長鶯飛,和風徐徐。安靜把窗門打開,涼爽的春風吹在臉上,感覺愜意。

「安靜,回來了有什麼打算啊?」李鐘吟問的是安靜感情上的事情。

「我嗎,還是跟著博士吧!」安靜覺得跟博士做事情實在而且可以學到不少東西,沒多想就說了出來。

李鐘吟哈哈大笑。

吳清遠臉色緋紅,博士現在的反映挺快的,新有所思,反應自然快點。

安靜起先莫名其妙,不理解他們為什麼笑的這麼開心。後來知道自己的話出了點狀況,也羞紅了臉,在李鐘吟的胳膊上狠狠的扭了一把,李鐘吟哇哇大叫,笑的更是曖昧,搞的吳清遠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臉憋的通紅。看到吳清遠的窘樣,安靜的心被什麼撥了一下,也陪著博士一起臉紅。

別克車在「昨日」酒店的門口停下。安靜三個人下了車。

服務生迎了上來,李鐘吟早有準備的揮了揮手,說道︰「謝謝,我們已經訂好了地方!」

李鐘吟說的地方是「吟風閣」上次請方大衛幾個吃飯的地方。安靜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推開門,卻一下楞在那里。

白雪也在,坐在雪白沙發上,姿態幽雅的看著安靜。

安靜猶豫是不是該進去,她沒有想到的白雪也會來,她可以接受李鐘吟,但要現在就接受白雪,安靜覺得心理上還無法適應!

白雪走到安靜的面前,溫和的拉起了安靜的手往屋里帶,安靜沒有反抗,居然順從的走進了房間。

白雪像姐姐一樣,仔細的打量了安靜一番,說︰「瘦了點,也黑了點,不過精神不錯。」

安靜簡單應了聲謝謝,抽回手,轉身等李鐘吟和吳清遠,只有他們來了,安靜才覺得不尷尬。

白雪為安靜倒了杯茶,順便也為李鐘吟他們準備好,在桌邊坐下。

「哈哈,你小子,要真敢去人妖那里逍遙,看有沒有人把你腦袋擰下來!」

「大哥,我只是說說而已,不要這麼認真嘛!」

李鐘吟和吳清遠兩個開著玩笑進門。但李鐘吟馬上敏銳的感覺到屋里尷尬的氣氛。吳清遠看到白雪,也楞了一下,他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就里,對白雪的在場感到奇怪。

李鐘吟沒有說話,而是指著身邊的幾個位置示意大家坐,點完了菜,李鐘吟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倆個都奇怪,白雪怎麼也在?今天,我想向清遠做個解釋,向安靜做個交待!」

吳清遠其實不需要向他交待什麼,他和這件事情並沒有多大的瓜葛,但李鐘吟覺得以後合作的時間還長,有必要和他說一說,免得他誤會自己,覺得自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

那段歷史,讓李鐘吟述說,是一種刑罰。雖然任何一個人都有追求幸福和更完美的愛的權力,但在中國的國情下,無論李鐘吟們做的再好,補償的再多,回想感情的變故,依然有內疚和慚愧,何況,李鐘吟還搭上了安然的生命。

李鐘吟的聲音壓得很低,原本淒慘的故事,再這樣沉聲說出來,整個飯廳都顯得很灰色。听完了李鐘吟的陳述,吳清遠沉默、安靜愕然,白雪無奈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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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吳清遠無法發表什麼看法,他默認李鐘吟的選擇其實是人性的本質,沒有對錯,只有時機是否合適。但安靜是自己心儀的人,當著她的面贊成李鐘吟的觀念和希望,吳清遠覺得殘忍了點。保持沉默是他最好的選擇。

安靜愕然,是因為她了解的和今天听到的有出入,雖然,李鐘吟幾次在自己面前提到姐姐的死是意外,純粹的意外,但她始終認為,即使是意外,也是因為安然發現了李鐘吟和白雪的出軌,心神不定下出了事情。但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諸葛告訴姐姐李鐘吟和白雪有勾搭,而姐姐的死也是因為覺得自己的愛和得到的愛都沒有白雪多,六年的感情居然不及幾個月,絕望之下心思出神而發生了意外。雖然兩方面都說安然心神不定,但意義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白雪無奈自己的介入釀成了這個悲劇,而且安然的死居然牽扯出這麼多的變故。安靜傷害自己,白雪已經知道安靜恨自己,但她不知道,安靜對李鐘吟居然也有這麼多的仇恨。悲傷的是自己的感情居然成為某些人利用的工具。

吟風閣的服務員有點奇怪這幾個人,菜都涼了都沒有一個人舉筷,而且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生怕有什麼意外,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客人,需要用什麼酒。李鐘吟他們才記起來今天是給安靜他們接風的。

「呵呵,光說話了,來來來,清遠,今天我們倆個好好和幾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李鐘吟酒量好,他喜歡這種把酒論英雄的事情。

「李總,我不太喝酒啊!」吳清遠面有難色。

「不要叫李總,我痴長幾歲,叫我李哥吧!」

「不能叫李哥,免得別人以為你們拉幫結派搞小團體。」白雪說道。她永遠擔心自己的愛人有什麼可以被別人利用和傷害的可能,總是小心的維護李鐘吟的身體,心靈和感情,身上兩道傷痕就是李鐘吟留給她生命中永遠的記憶和標記。

「白雪姐!」安靜一直沉默而且神色嚴肅。突然叫白雪做姐,李鐘吟和白雪相對看了一眼,激動之下,居然和白雪一起應了一聲︰哎。

安靜撲哧笑了出來,吳清遠也忍不住噴了一口酒,白雪更是抿著嘴嘿嘿偷偷笑。李鐘吟倒很自然,雖然臉有點發紅,但還是高興得一仰脖子,喝了一杯酒,說︰「沒啥,我只是高興!呵呵,高興!」

安靜笑罷,給白雪倒了一杯飲料,說︰「白雪姐,我們都不喝酒,今天我以茶代酒敬你,請你原諒我的鹵莽和無知。請你不要記恨我的行為。」白雪說完,一口氣喝完了飲料。真誠的看著白雪。

白雪從來沒有記恨過安靜,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本來對安然酒心存愧疚,安靜的傷害反而讓白雪覺得減輕了罪惡。「安靜,我沒有恨過你,我遭遇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姐夫付出而得到的結果,無論我怎麼樣,都是我自己願意的。安靜,你不要多想了,你能接受我和鐘吟在一起的現實,我很開心!」

「不,我沒有同意你們在一起!」安靜突然冒了一句,連吳清遠都驚訝的抬頭看著安靜。

「不要這麼緊張,現在鐘吟是我哥,你和我哥沒有辦手續,在一起是違法的!」安靜調皮的說。白雪想起那個夜晚和李鐘吟琴瑟的情景,不禁滿臉桃紅。李鐘吟氣的拿起筷子就朝安靜的頭上敲去,嘴里說道︰「你這個小蹄子,越來越油條了!」

眾人哈哈大笑,吟風閣里一串串風鈴在笑聲中,伴著晚風翩然飄動,清脆的叮當聲仿佛是一串串祝福。

夜色很美,月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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