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翼帶著景杰回到了住的地方,心中的擔憂不減範增,萬一麥穗跟卓洛真的就這樣失蹤了,出了什麼意外,不僅景杰要自責一輩子,就連他這個大哥,也要內疚一輩子。
可是,老天爺對他們總是仁慈的,還沒到門口,就听到麥穗嘰嘰喳喳麻雀般的叫嚷聲。窩在言清翼懷里的景杰猛抬頭,興奮地沖了進去,當看見活靈活現的麥穗正坐在沙發上,跟大家講故事的模樣,雙眼頓時紅了,
「麥穗!」上前抱住麥穗,景杰就是一頓稀里嘩啦的嚎啕大哭。
雖說相處下來沒幾天,但景杰很喜歡這小姑娘的善良、純真,在那樣一個復雜的環境中,還能保持著這樣一種天性,真的很不容易。而在交談中,更是明白,她身上有著最真最純的甜美,是這個渾濁的社會當中很多女孩子最缺少的東西。
「姐姐,你不要哭了啦!」麥穗好笑地看著景杰這番模樣,她也很激動沒錯啦,但是也不至于要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全往自己身上抹吧,很髒誒!
「你跟卓洛兩個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擔心了一整晚。」景杰終于慢慢平靜下來了,輕捶著麥穗問道。
提起卓洛,麥穗的小心肝突然撲騰了幾下,兩頰有些赧紅,迅速瞥了卓洛兩眼,然後垂下眸子說道︰
「我們也不知道為何到了一個山洞里,那里好多死人的骨頭,好恐怖啊!多虧了卓大哥,幸好有他,不然我肯定也死在里面了。」
其他人看著正從樓上下來,手里拿著醫藥箱的卓洛,只見他慢騰騰地走到麥穗面前,徑自將她的手掰出來,上頭是些發紅的水泡,細心得在那些傷口上抹上消炎藥膏。
全部視線都盯著他們倆,麥穗整張小臉都紅透了,低垂著,簡直就是小媳婦模樣。
「我在洞里發現了蘄族的聖靈符號!這符號只有蘄族王室的人才能擁有。」卓洛邊擦著藥膏,邊說道。
「王室?蘄族整個部落不是已經消失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聖靈符號?」琛奇怪地問道。
卓洛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帶回來的聖靈符號,
「更奇怪的是,這符號並不像沉寂了好幾十年的,上頭的那些筆畫像是近期才雕刻上去的,所以我懷疑蘄族還有族人幸存下來。」其實這並不奇怪,他師傅就是其中一人,既然師傅能夠在那場災難中幸存下來,所以並不排除還有其他人也有機會活下來了。
「我看看。」身為安格斯山山中村民的景杰自然對神人的東西很好奇,可是一接過來,卻發現異常的熱燙,直接扔在了地上。
「怎麼了?」言清翼趕緊上前,拉開景杰的手問道。
「好燙啊!卓洛,你剛剛是怎麼拿著的,你皮好厚啊,居然都不怕燙!」景杰吹著手心驚呼道。
「不燙!」卓洛搖搖頭。
面對完全兩種態度的兩人,其他人面面相覷,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言清翼沉默片刻,看著地上的鐵塊,伸手就要撿起來。
「當心!」景杰大喊了一聲。
可是,言清翼面不改色地撿了起來,冰冷的,並沒有景杰所說的熱湯感覺。
「不燙!」言清翼困惑得地看著景杰。
景杰瞪著言清翼,接著轉到他手中的鐵塊符號上,不是吧?那她剛剛踫到的是什麼。
伸出指尖再次踫觸了下那鐵符,立即縮了回來,
「真的很燙!」
他們是觸覺失靈了麼?景杰夸張地看著言清翼。直到所有的人都踫觸了一遍鐵符以後,她才確定原來是她觸覺失靈了。
看著大家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景杰如坐針氈,自己出什麼問題了?
低頭看著自己那雙手,隱隱還有一些熱燙的感覺,接著,手腕上的那只火鳳居然
發著紅光,難道是因為它?
一直沒說話的卓洛突然抓住景杰的手,仔細翻看了眼,然後對上景杰的雙眸,欲言又止,
「你……」
「我是不是生病了?」景杰哭喪著一張臉,哀怨地看著眾人。
言清翼將卓洛拉到一邊,朝他使了個眼色,卓洛點點頭,會意過來。
「都回去睡覺吧。都折騰一天了,明天還要探山路。」
神偷上前拉起麥穗,
「麥穗,走,早點休息去,你還受了傷,記得等下千萬別踫水。」這小姑娘這不讓人省心。雖然卓洛將她安全帶回來了,值得贊揚,但是以後他還是多看著點,免得他們的小師妹第一次出門就有個什麼意外,回去都沒辦法交代。
「對,大家都去睡覺吧。養足精神,明天出發。」追風朝大家說了一句後,徑自走到言清翼身側,
「聊幾句。」
言清翼點點頭。
其他人都上樓後,大廳里剩下言清翼、卓洛、追風三人。
「卓洛,剛剛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言清翼開門見山地問道。
剛才看到卓洛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什麼問題,但是神經大線條的景杰並沒有發覺到什麼。
「我剛剛也看到了,你應該是知道了什麼。」追風也表示贊同,剛才看到言清翼將卓洛拉到邊上,就猜到好友也發覺到了什麼。
「景杰應該是蘄族後人!而且還是王室之人!」卓洛將心中藏的秘密說了出來。
「什麼?」其余兩人不可思議地驚呼了一聲。
「首先,火鳳出現了,而且還直接烙印在了景杰手腕上。火鳳是蘄族的神物,一向都只跟隨主人,其次,火鳳對聖靈的符號有著敏銳的覺察力,所以當景杰踫觸到鐵符時,火鳳會共鳴,她不是踫到鐵符燙,而是火鳳散發出來的熱量。若果景杰不是蘄族王室的人,即使踫觸,火鳳也不會發生共鳴。」
「你怎麼知道?」追風突然問了一句。卓洛這號人來的莫名其妙,是火炎帶回來的朋友,帶著上路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如此了解,到底他是什麼人。
「我師傅是蘄族生存下來的其中一位。」卓洛的聲音有些起伏,也就只有提起師傅時,他才會波動。一手將自己拉扯長大的師傅撒手人寰時,沒叮囑任何,只是卻讓自己發下毒誓,終身保護畫中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