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米米閉上眼,耳邊風聲呼嘯而過,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以為自己能堅強的坦然面對一切,但此刻,對那人的思念和愛戀卻如洪水般爆發出來,可是除了那個人,為什麼連那個毀了自己一切幸福的人,自己仍然會覺得放不下呢。
胸口傳來鑽心的痛楚,她清楚的知道現在她的心從未有過的酸痛,只感覺到溫熱的液體不斷從那處涌出,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漸漸模糊,但對那人的想念,卻越來越強烈。
「米米,」月聖羽跪在崖邊,右手緊捏著從女人身上扯落的一片衣角,滿面痛苦,滿心悔恨,如果、如果自己能早一步發現,就不會……,他無法相信,剛才還在跟自己頂嘴鬧脾氣的人,卻轉眼從面前消失,怎麼會?怎麼可能?………
從身後傳來腳步聲,月聖羽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此刻兩人都無心思爭斗,一起站立于懸崖邊,低頭望著那深不見底的峽谷,面上均是一片晦澀、黯然。
「盟主!」風行驚的大喊一聲,瞬間移到突然倒在地上的盟主身邊輕抱起他,卻看見那人緊閉雙眼,兩行血淚順頰落下,鼻血竄流不止,將一襲白衣染的猩紅。
昏迷中,卻還在低泣囈語,「你怎能……這樣……對我,連讓我……恨你的……機會都……不給,你怎能……如此殘忍,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一直在後面跟著的三人,連點幾大穴道後開始把脈。
時間漸漸過去,他臉色越來越沉重,突然開口,「走,先把盟主帶回去再說。」
月聖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因為這個時候,他實在沒有心情去處理其他的事情,可是影衛這樣大批的出現在他眼前,傷心如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有了更大的麻煩,只是此時此刻,心已死,突然沒有奮斗的勇氣……
「皇兄,你怎麼會來我的府上?」
穩了穩自己的心神,進了王府才知道事情遠比他想象中嚴重,那個外人眼中最寵愛他的聖月王朝的皇帝月緋櫻,此時正帶著一大群人,不,是兵,圍在他的王府里。
月緋櫻對月聖羽的到來絲毫不感到意外,早知道他的那些影衛會稟報的,話說最近他這個小皇弟的行為真的很令人費解呢,一直以來,他都精于心計很少被人算計,但是這次,他竟然會有這麼大的疏漏,他派人打听了很久,才知道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皇弟,本王前日提審了一位通敵賣國的奸臣,可是據他所報,說是皇弟指使的,對此,皇弟有什麼看法呢?」
「臣弟一向是清者自清,對于一些污垢陷害之詞不想要發表什麼意見。」
「是啊,本王也不相信皇弟會做出什麼對不起本王的事,畢竟……本王只有你這麼一位親人,可是人言可畏,朝堂之上,本王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不知皇兄的意思是?」
月緋櫻說話一向客氣,且滴水不露,他此言顯然是在試探,可是今天月聖羽卻是有著不好的預感,似乎他今天胸有成竹的樣子。
「本王的意思是皇弟執掌京都軍務,多日操勞,如今是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此話一出,身邊的影衛已經蠢蠢欲動,月聖羽幾乎已經听到了他們拔刀的聲音,他手一揮,冷笑……
「皇兄似乎太操之過急了些,京都軍務一向有我掌管,何來辛苦之說,再說皇弟一向忠心耿耿,保護皇兄的安全自然是在所不辭。」
話說的客氣,可是明顯沒有交出軍權的意思,聰明如月緋櫻怎麼可能听不出來,可是下一刻,他從衣袖里拿出一個金銅、虎型的東西,只一擺,月聖羽已經大驚,虎符,是他的虎符,是他調動大軍的虎符,怎麼會在他的手里,難道……?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預感,青嵐,以前你對米米做的事,你以為本王都不知道嗎?現在米米她……,你竟然連本王都要算計,果然,我還是看錯你了……
「看來皇兄今天是勢在必行了。」
月聖羽的聲音里透著冷漠,虎符在他手里,就等于十萬大軍由他調遣,那……,或許,他可以動用他的影衛一拼,即使不能完勝,也絕對會殺出一條血路,正要轉動手指上的戒指,卻在看見徐浪的眼色住了手,下一刻衣襟已經被他拉住,月聖羽看到徐浪不斷在搖頭,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是讓他不要沖動,可是此時如果他臣服,一定會被皇兄趁機消滅的……
月緋櫻突然大笑,「皇弟,看來你是必須要休息一段時間了,不然本王怕忍不住親自給你放個假。「
月聖羽愣了很久,青筋畢露,整個手握在一起,牙齒直發顫,他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才不讓自己發作起來……
「但憑皇兄處置。」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逼自己說出這句話,下一刻男人爽朗的笑聲再次響起來,這一聲,響徹整個王府……
一時間,小王爺被軟禁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要不是忌憚著月聖羽影衛的勢力,他相信現在的自己早已是一堆白骨,他知道,徐浪說的沒有錯,這次太大意了,才會讓自己一下子從優勢的位子上掉下來,他必須利用這段時間保存然後恢復自己的實力,不然有一天,一旦皇兄掌握整個影衛,他的命就不保了……
深諳皇兄的陰狠毒辣,月聖羽心里明白,當年他既然能拿自己父王的死來要挾他把王位讓給他,今天他也一定不會吝嗇自己弟弟的死……
影衛是他一手培養的,只听命于他,他必須要好好的壯大這支隊伍,還有京都的大軍將領邢天,跟了他許多年,一定要想辦法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