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渾身針扎似的疼,但這說明……自己沒有死?!
柯米米想要睜開眼,卻覺眼皮干澀,動了動眼珠,好半天才將眼楮慢慢張開,微眯著,直到完全適應刺眼的亮光,這才開始打量四周。
脖子僵硬到根本無法轉動,身體更是使不出一絲力氣,只好勉強四下掃了眼,五、六個平方左右的茅草小屋,異常簡陋,除了身下的床,和旁邊的一張桌子,似乎再無其他的東西。
被人救了嗎?女人面露苦笑,現在這樣……是該感嘆自己福大命大,還是說自己的衰運未盡,還待繼續?
在心中輕嘆一聲,听見門外傳來腳步聲,她斜眼望向門口。
隨著腳步聲漸近,映入眼簾的,看身形和裝束應該是個男人,只是他的臉上帶著面具,所以她看不清他真正的模樣。
他睜大了眼看向床上的女人,「你醒了?」
「是」,柯米米笑笑,「多謝恩人的救命之恩。」
男人在床邊若有所思的走了兩圈,然後看向她,「你命還真硬,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還沒有死?」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我費盡心力將你搬回來,每天喂藥喂飯,所以,你在這里陪我一年怎麼樣?」
柯米米一愣,沒想到一見面,男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沒有猶豫,直接開口,「我這條命是你救的,隨你安排吧!」
反正她的心已經死了,在哪里還不是一樣。
「真的?那你就留下陪我三年吧。」男人似乎異常高興,聲音都上揚了起來,雖然隔著面具,柯米米還是覺得他現在一定是眉飛色舞。
剛剛不是說一年嗎?算了,一年、兩年、幾年都好,不想再卷進那些是是非非,想到此,柯米米無所謂的笑了笑,「好。」
「你就不怕我欺負你嘛,我這里可是有很多毒藥的。」
柯米米臉色瞬間變白,男人滿意的看著她的神情,卻突然插口,「不準反悔,說出口的話不準反悔。」
「……不會」,柯米米臉色蒼白,卻依舊擠出笑容。」
「你對生命就這麼無所謂?」男人皺起眉頭,眼神直透他的內心。
柯米米垂下眼簾,面帶微笑,「我只是想要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何況你既然救了我,怎麼可能再害我?」
「算你聰明。」
男人淺淺的一笑,悅耳的聲音雖然在冰冷的面具下可是柯米米卻听出了一絲調皮。
「你……多大年紀了?」
心里想著就問了出來,可是面具後的男人只是一愣,並沒有回答,柯米米便閉了嘴,看他的表現,應該年紀不大才對,更像是個小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
「柯米米。」
他突然問,柯米米也就趕緊回答,省得彼此覺得尷尬。
「我叫楚言風,以後你叫我風,我叫你米,明白嗎?先叫聲來听听。」
「風……」,感覺有點怪異,不過算了,誰讓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似乎是個愛撒嬌的救命恩人呢,而且以後還要一起相處三年,柯米米想了想,沖他笑笑,「風。」
楚言風滿意的彎起唇角,在心中暗樂,看來沒有白救,以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距離柯米米醒來又過了數十日,身上的刺痛已漸漸消去,但渾身依舊無力,只好天天躺于床上發呆,還好有楚言風經常過來陪她說話,才讓她感覺到一絲快樂。
剛開始柯米米覺得男人至少是可愛的,看著帶著面具一臉嚴肅的他,對著她時不時做出孩子氣的舉動,實在是讓她心中愉快,但是最近他的行為舉動卻越來越讓柯米米感到困惑。
因為他總是喜歡對她又親又舌忝,這讓柯米米經常會出現錯覺,感覺自己似乎在被調戲,但對方卻好像毫不在意的樣子,好像理所當然,弄的柯米米也不好意思拒絕,難道是在深谷長大,不懂人情世故,男女之別?畢竟他的吻就和一般寵物的親吻差不多。
這日,她一如既往的做醒後運動,只稍微動了動胳膊和腿,便氣喘如牛,仰望著屋頂,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人,心不禁又開始揪痛,那個人……還在恨著自己吧?
「米,喝藥了。」
稚女敕的聲音,喚回了她的失神,當看見楚言風端著個瓷碗進屋,不由得好奇,「不是已經好了麼,為什麼還要吃藥?」
「嗯」,男人小心翼翼的將碗放到床邊的桌上,然後坐到床邊,「你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身體太虛所以沒力氣,這是補藥。」
「哦……」,柯米米側頭看了看那碗藥,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將渾身的力氣集中到兩臂,然後一點一點將身體撐起來,然而,只抬了一個頭的距離,整個身體又‘砰’的落回床上,而她卻已累的氣喘吁吁,果然,還是沒有力氣啊。
「不能動就不要逞強。不是還有我嗎。」
感覺到男人明顯地不悅,柯米米驚訝地看向他,下一刻已經被他扶起來,抱在了懷里,溫暖的觸感。
當苦澀地藥汁突然進到嘴巴里,柯米米一不小心嗆了一下,楚言風冷眼瞧著她,抿了抿殷紅的小嘴,輕吐一個字。「笨!」
然後竟然一口把藥喝進嘴巴里,在柯米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喂了下去。
柯米米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卻也無可奈何,雖然嘴對嘴喂藥讓她感到怪異,但的確是在幫自己,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好苦哦。」
柯米米撇撇嘴,眉毛都皺到了一起,嫌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