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柯米米就覺得很悶,果然,外面的風似乎很大,天也開始有點陰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開始打起雷來,柯米米有些奇怪,沒想到即使是在這樣的深谷里,天氣的變化仍然很異常呢?
屋里很暗,柯米米模索著點了一盞油燈,等了好久卻不見楚言風回來,對了,他出門了,一定是又去弄他的那個草藥了,他就對那個有興趣,心里不免有些著急,他該不會去采藥了吧,這麼想著,就忍不住從屋里沖了出去,先去藥房看一下……,多半時間,他就是在那里耗著的,不過他所料不差的話,這麼多年,他應該就是這麼度過的吧。
「風,風……。」
柯米米小心的喊著,周圍漆黑一片,不小心踢到什麼,都會詭異的「吱紐」一聲,讓她心驚肉跳,突然,一個黑色的物體,就這麼撲到她懷里,配合著屋外的電閃雷鳴,柯米米嚇得幾乎一坐在了地上……,不會是遇到鬼了吧,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命,不會就這麼交到鬼神的手里吧。
「好怕,我好怕,好怕……。」
弱弱的聲音,傳進耳朵里,柯米米這才知道是楚言風的聲音,是風?柯米米振作起來,這次驚覺懷里驚慌失措的男人,竟然是風,此刻的他,瑟瑟發抖,無助的攀著她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受驚了小動物,柯米米有點心疼,從沒見過這樣的楚言風,平時一臉任性的小孩,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就像是一個軟弱的洋女圭女圭呢。
「乖,別怕,風,有我在,別怕……。」
柯米米抱住他,就這麼安慰著,感覺到男人的顫抖稍微輕了一點,可是只要雷聲一響,他就又會把她抱得更緊,原來他怕打雷啊,柯米米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想試著把人從地上拉起來,可是他有點重,再加上她現在的力氣不足,試了兩下,都沒有成功,看來今晚要抱著這個大型動物,在地上窩著了,柯米米這麼想著,又緊了緊手臂,希望懷中的人能夠溫暖了點……
結果第二天,她這個「病人」沒什麼,「大夫」反倒病了,額頭燙的驚人,靜靜的躺在床上……,隔著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柯米米就是覺得此時的他應該很無助,他怕打雷,那麼在以前自己不在的那些個日日夜夜,遇到打雷的時候,他一個人是怎麼過的呢?她幾乎可以看到他無助的躲在桌椅下的樣子,突然覺得心疼……
好在在這里住了些時日,哪瓶是感冒藥,她還是分得清的,匆忙喂男人吃了藥,柯米米在床邊守著一會兒也不敢離開,男人時不時的哼哼兩聲,似乎是夢到了什麼,沒辦法用濕毛巾降熱,柯米米只好把他的外衣月兌掉,只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
原以為吃了藥,風就會好起來,可是直到半夜,他開始不停的動來動去,柯米米才驚覺情況不妙了,明明吃了藥啊,為什麼?還神醫呢?怎麼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看他折騰的難受,柯米米終于忍不住伸手朝他的臉上……,風,我要用毛巾放在你額頭上給你降溫,對不起了……
面具下,是一張美艷絕倫的臉,即使是女人恐怕也比不過,眉毛如畫,肌膚勝雪,因為感冒,他眼楮緊閉著,雙頰因為發熱透著緋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他,應該還沒有成年吧……
顧不上欣賞他絕美的睡臉,柯米米拿了盆水,放在床邊,又拿了濕巾,浸濕了放在他的額頭上,隔一會兒就會換一下,直到快天亮的時候,他的燒才退了一點,柯米米也才敢趴在床邊眯一會兒……
「啊……你……。」
听到喊聲,柯米米迷糊著爬起來,看到男人紅潤的臉頰,嘴角咧開了微笑,「風,你好了。」
「你……你……摘了我的面具。」
男人驚訝著,企圖用衣服擋住自己的臉,師傅說過,他的這張臉,是絕對不可以被人看到的,否則就又會引來災禍,可是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容易就拿到了他臉上的面具,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明明那麼美麗的一張臉,為什麼要遮住呢?」
柯米米拉下他的手,握在胸前,平靜他慌亂的內心,感受他的不平靜,她大概了解他的擔心,他的不習慣,可是在她看來,這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小風長得太美了,可是卻在現在卻有些蒼白,應該是面具戴的時間太長了吧,臉色長期看不到陽光,所以才那麼蒼白吧。
「美?我嗎?」
「是啊,風,你長得真漂亮,好像洋女圭女圭一樣。」
「洋女圭女圭?」
楚言風一臉疑惑,不知道柯米米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從來沒說過這個詞。
「哦,……就是很好看的東西啦。」
柯米米訕笑著,拉著楚言風的手,可是他好像依然很不習慣的樣子,把臉埋在被窩里,似乎很想把自己藏起來。
「把面具給我!」
楚言風大叫著,從柯米米手里把面具奪過去,重新戴在臉上,不行,絕對不行,自己絕對不可以摘下這個面具的!
柯米米一臉無奈的看著他,突然間,心疼多過于驚訝,到底是經歷了怎麼樣的磨難讓他要這麼隱藏自己呢?還有,為什麼只是一個雷會讓他嚇成那樣?
「好了,你不喜歡摘下來,就戴著吧,反正這里也沒有別人,而我……已經看過你的樣子了。」
柯米米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把抽空做好的粥端給他,最近,他好像愛上了她做的食物誒,光看他兩眼放光就知道了啊。
可是此刻楚言風的心,卻在七上八下的跳動著,她摘了他的面具?她竟然摘了他的面具?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不敢往下想,可是如果真的照師傅的意思的話,那麼……,那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