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陣清風,
匆匆地來,
又匆匆地離開。
你不必為我嘆息,
也不必為我傷懷,
因為我不屬于春的燦爛,
也不屬于秋的豐碩,
我只是踫巧從這里輕輕經過。
不要說我飄忽不定,
你無法把握,
我本來就是天地間無形的過客,
喜歡的是流浪,
回歸的是落寞。
如果有緣,
某一天你從晚秋經過,
驀然回首,
也許會發現,
那雙似曾相識的含笑眼眸,
隨著落葉,
飄轉在野外一個無人的角落。
鋒還沒有走到洗澡間門口,門就開了,草兒身著睡衣一邊擦著頭出來了。看見鋒著急要洗,笑了。「喲,今天這是怎麼了?洗澡這麼積極?以前都是催了好幾遍才磨磨蹭蹭地洗!」
「嗯嗯,困了,想早點睡覺。」鋒躲躲閃閃的,他不敢看草兒充滿溫柔和笑意的眼楮,搪塞了一句,快速鑽進了洗澡間,關了門,打開水龍頭,讓嘩嘩嘩溫熱的清水撫慰自己的心酸和無奈。
女人很多時候只是受了一點小小的委屈就痛哭流涕,卻不知道男人在外面打拼是多麼的艱難,就是受了傷,心里滴著血,回家來也會對著心愛的女人面帶微笑。
草兒這次受的委屈可大了!
鶯聲輕啼,她已經哭成一個淚人兒了!
鋒遞過去一條毛巾,草兒接過來擦了臉,然後狠狠地把毛巾甩在了鋒的懷里。放好毛巾,鋒也上了床,坐在草兒身邊,輕輕地抱住了她。草兒轉身撲到鋒的懷中,嬌軀隨著暗泣而顫抖著。
不需要你解釋,聰明的人兒什麼都會明白的,只是沒有料到你原來是這當鋒從洗澡間出來走進臥室的時候,看見草兒坐在床上,沒有了剛才的春風笑顏,她麼地絕情。
「對我說,你只是為了寫詩。」不願相信,草兒心存一絲僥幸的幻想。
「對不起,我愛你。」復雜的心情,痛苦的選擇。
「到底是為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草兒氣急敗壞地捶著鋒的胸膛。
「你知道,她現在很難,真的。」
「難道我就不難嗎?我每天起早貪黑地忙,我容易嗎?」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也愛你,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她身邊的確需要一個人來照顧。」
「你想用這些話來感動我嗎?」草兒似乎清醒過來,自己現在才是鋒的合法妻子。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一起生活這麼長時間了,你應該了解我的。我只是實話實說,最後還是要由你來定奪。」
听到這話,草兒止住了哭聲。她明白,哭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自己面臨的是一個很嚴肅很殘酷的事實,她必須堅強地面對,因為這關系到自己未來的幸福,而自己也有權利在這場角逐中選擇自己的幸福。
「給她找個保姆,我們出錢就是了。」
「我也考慮過,可是現在她需要的不但是生活上的照料,更需要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安慰,保姆不可能做到這些的。」
「我們可以接她過來住,我願意伺候她。」草兒想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一男兩女同居一處?就算你願意照料她,她也未必會願意來。你想想,那樣的話,她會因為看見你我在一起而感到很難堪,也會更加傷心的。」
「難不成讓我去她那邊嗎?」
「那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思來想去,都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兩個人一時都沉默了。
草兒忽然又大哭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走到這一步了,你叫我怎麼能夠再回頭呀!就因為迷戀你,就因為愛你,我忍受著母子分離的苦楚,拋棄了孩子,頂著那麼多世俗的偏見、頂著那麼多鄙夷的眼光來到你身邊,只是想和你就這樣平平淡淡地廝守一輩子,哪怕吃再大的苦、受再多的累,我都心甘情願、無怨無悔!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我還有什麼臉面再回到漢中去呀?你這不是要讓我去死嗎?」
雲遮曉月**盡,清風拂柳雨侵花。呢喃小燕傷巢傾,聲聲哀鳴覓人家。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