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大床里,女子睡的很沉,月亮般的鳳眼眯起條線,兩道彎彎的黛眉,細膩的皮膚晶瑩剔透,可惜兩道紫紅色的傷痕很剎風景。
床頭男人眉頭輕蹙,從女佣手中接過藥膏抿開蓋,縴細修長的指劃起透明的藥膏,小心翼翼的擦在女子臉上,生怕弄痛了她半分。
「堂主,任醫師請到。」女佣身後跟著位衣著白掛的中年醫生。
「讓他進來」
「堂主」任醫生恭敬的半彎腰,看到床上躺著的女人時,眼中閃過抹異訝。
堂主何時帶過女人回家,而且還讓她躺在他的大床上。
歐陽洛將藥膏收起,站了起身望向窗外平靜的湖泊,細長的桃花眼閃過抹陰森「把她肚子里的孽種打掉。」
什麼?還是個懷了孕的女人?
任醫生輕點頭,檢查了下季若蘭的身體何況,掀起被子看了眼她依然平坦的小月復「孩子還未成人形,可以用藥引。」
「隨便什麼方法,只要保證她的安全就行。」
「是的少主,我這就去辦。」
在寬大的辦公桌坐下,修長的腿優雅的疊起,十指交握放在腿上,後背輕靠在椅背上,無意中掃過桌面紅色的請貼,桃花眼微微眯起。
「等等,這事先緩一緩。」
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覺有東西擦在面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這是在哪呢,床好柔軟,被子的味道很好聞,躺在上面真舒服。
「醒了,你還真能睡,像只小豬一樣。」歐陽洛寵溺的掐了下她的鼻子,幫她將被子掀開。
「是你?我怎麼會在這里。」季若蘭坐了起來,揉了揉酸痛的頸後,昨晚的記憶涌了上來。
「怎麼?現在想起來了?」他輕彈了下她光潔的額頭。
「為什麼把我抓來這里?」她略惱的拍開他的手,環顧了一圈裝修高雅的房間,灰白色調很大氣,一看就是男人的房間,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是他家里。
「以後,你就住在這里。」歐陽洛不氣不惱,雙手拍了兩下,沒一會兒女佣推了兩架子的衣服進來,各種各樣的名牌,而且都是她的尺寸。
季若蘭掃了那些衣服一眼,望向一臉得瑟的歐陽洛,黛眉蹙起。
「怎麼樣,這些都是我挑的,我的眼光很好吧?」歐陽洛扯起嘴角,俊美無儔的臉上兩個漂亮的小酒窩,那樣子好像在等待夸獎的孩子。
「我不會住在這里。」季若蘭側過臉,冷聲道。
「你別無選擇,如果你想孩子安全的來到這世上的話,就乖乖的呆在我身邊。」歐陽洛沉下臉,隨手挑了幾件衣服扔到床上「換上,下樓吃晚飯。」
季若蘭望著他的背影,手扶上平坦的小月復,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男子絕對說到做到,他的絕狠,心計她早已經領教,只是他說的話,能信嗎?
他真會放過她肚子里的孩子嗎?
一個星期後季若蘭懸在半空的心,終于慢慢的安定下來,她和寶寶都好好的。
馬上就要過年了,看來今年的年和往年一樣的冷清。
輕輕搖晃著秋千,繩子開始晃蕩起來,眼前平靜的湖泊已經結起了薄薄的一層冰,煙霧繚繞,湖邊長著各種形狀藝術的樹,道不出名,卻在這大冬天里添了抹色彩。
一棵彎曲的樹下,一張白色的桌子,上面擺了個漂亮的花瓶,花瓶里插滿了嬌艷的玫瑰,兩張白色的椅子,在離桌子幾米處的樹下,季若蘭在那輕輕的晃著秋千。
很美的畫面,不知是景襯托了人,還是人美化了景。
女佣站在樹下,不由的睜大了眼輕嘆,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差別這麼大。
「小姐,少爺在大廳等你回去。」女佣走上前,近看季小姐更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還有那清雅孤傲的氣質,沒有一點做作,自然,隨和,得體,難怪少爺會這麼心疼她。
「好,知道了。」腳尖定在地上,季若蘭從秋千上站起,將額前的發勾到耳後,將外套的帽子戴上,靜靜的跟在女佣身後。
大廳歐陽洛早已經在等待,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見季若蘭走了回來,站了起身迎上去,大手握住她的。
「手怎麼這麼冰,外面冷,以後少些出去。」俊逸的臉上多了絲溫柔,雙手握著她的冰涼的手,輕搓了起來。
「一整天呆在家里也不好,總得出去走走。」季若蘭將手抽了回來放入口袋,對于歐陽洛的溫柔她總覺得不自在,縱然他現在看起來很無害,像個大男孩。
「今晚就帶你出去走走。」歐陽洛輕笑,打了個響指,身後一打扮時尚的女子走了過來「幫她化妝個淡妝,遮一下臉上的傷痕。」
「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她打扮成最耀眼的女伴。」造型師信心滿滿的道。
「她不用打扮也是最耀眼的。」歐陽洛冷冷的掃了女子一眼,優雅的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根煙。
造型師沒敢再說話,他說的是事實,但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拽?
「要去哪里?」季若蘭望著他手中的煙,秀眉微蹙起,卻什麼也沒說。
「去參加一場生日宴。」歐陽洛像是沒看到她的表情,放肆的吐著煙圈,幽深的黑眼閃個抹玩味的陰森。
林家,超豪華的別墅,雄偉壯觀,設計高雅大方一看就是出自某位名師之手,別墅坐北朝南而立,佔地幾萬平方,內有高爾夫球場,寬大的後花園,還有一大片蔬菜地,長得綠油油的。
夜晚寬大的後花園裝飾的更漂亮,一個生日party將在這里舉辦,來的都是M國舉足輕重的人物,官場,商場,黑白兩道全都齊了。
與別人的盛裝不同,季若蘭一如平時的大衣外套,現在對她來說保溫最重要,齊肩的頭高高盤起,完美的輪廓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