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色系的顏色,給人一種暖暖溫馨的感,而季若蘭的房間就是這樣一幅溫馨的暖色調,此時她正躺在淺藍色的大床上睡的正香,不……因該是說是暈睡比較合適。
床邊站著兩個男人,他們的臉色那樣的沉重。
「為什麼要將她打暈?」林泰鴻望著那張精致的容顏對席擇天問道,這段時間被病魔不停折磨的他,一下像老了十多歲一樣,體重速度下降,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消瘦的手上骨節十分顯示。
「你將她崔眠,不就是想讓她忘記以往的一切,從新開始嗎?」席擇天一臉的陰霾,當她看見關于他新聞時,他竟如此害怕她會記起以往,屬于他們的幸福才剛剛開始,這麼快就要結束了嗎?
「崔眠只是讓她能活下來的一種手段,如果她能清醒過來何償不是件好事……咳咳……」林泰鴻重咳了幾聲,他急忙從口袋拿出潔白的手帕捂住口。
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手帕,席擇天全身僵硬了起來,他想說些什麼,可是此刻說什麼都不對。
「我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多久了,這點時間比醫生預期的還要短,我原本打算在我撐不下去時,讓崔眠師恢復蘭兒的記憶,真實的她,比單純的她,更懂得如何在這個現實的社會生活下去。可是沒想到她記憶會這麼強,只是單單听到你的名字,反映竟然這麼大,所以隨她吧,她有記起一切的權利。」
「那些記憶只會帶給她痛苦。」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望向她沉睡的臉眸色矛盾,心在隱隱作痛,那些不堪的記憶真的要讓她再記起嗎?
「不記起也可以,除非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林泰鴻捏緊手中帶血的手巾,抬頭望著席擇天,朝他伸出手。
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席擇天緩緩的抬起手,可是為什麼心卻這麼的沉重?
「從今以後,你替我照顧好蘭兒,永遠陪在她的身旁,做她的依靠。」他將林若蘭的手交到席擇天手中,望向席擇天的眼神里多了些祈求和拜托。
席擇天緊緊握住她涼涼的手點頭,就算林泰鴻不說,他也會這樣做的。
「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蘭兒穿上婚沙的幸福模樣,那樣……」林泰鴻眼框有些赤紅,頓了頓又道「我此生也就沒有遺憾了。」
「……」
席擇天一陣恍惚,就像做夢一樣,林泰鴻居然將蘭兒交給了他,眼框有些熱熱的,倨傲的下巴繃的緊緊的,久久都未緩過神來。
林泰鴻松開了兩人的手,在他肩膀輕拍了下,這一拍仿佛將所以的牽掛責任都交到了席擇天身上。
席擇天回過身,望著他單薄消瘦的背影,啞聲道「謝謝你將她交到我手里,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母女,無論她是否會記起以前。」
林泰鴻沒有轉過身,只是輕點了下頭,輕咳著離開了,那消瘦的身影那樣的孤獨蒼老……
席擇天彎體,在床邊坐下,摯起林若蘭的手放在唇上輕吻了下,看著她長長的兩扇睫毛不輕的顫抖,上面還有些淚痕。他沒有拆穿她,只是將她的手輕輕的放回薄被里,然後站起身離去,或許此時的她更需要一個人靜靜。
听見那輕微的關門聲,床上的人兒睜開了眼,淚水不停的從眼角滑落,沾濕了耳朵和黑發。那雙單純清澈的鳳眼,多了些滄桑和無法抹去的傷痛……
浪漫的法式餐廳內,此時今晚的主人公相對而坐,鋼琴,小提琴,再配上薩克斯,優美典雅的音樂響起。
長方型的餐桌,男女相對而坐。
男人一頭齊耳的碎發,黑亮的發絲將額頭遮了一半,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黑眸,可是此時那雙黑眸望向女人時,卻無比的溫柔和寵溺。
他是那樣的尊貴,那樣的俊美,如王者般倨傲的不可一世。可是這樣一個男人,此刻緊張的手心都被汗濕了,面對著一臉淡漠的女人,他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像是十幾歲的男孩面對著自己心儀的女孩,想表白卻有些膽怯,顯得那麼的手足無措。
與男人的不安緊張相比,女人顯得非常淡定。
女人身穿一襲白色的長裙,白皙女敕滑的肌膚,巴掌大的臉蛋十分的精致美麗,黑白分明的秋瞼,角眼微微向上勾勒,那雙鳳眼那麼的明媚清澈。淡漠,孤傲,清雅的她,在白色長裙的襯托下,更顯得出塵月兌俗,美的就像是墜落凡間的天使,讓人不敢褻讀。
露天式設計的超大陽台,微風輕輕的吹來,揚起了女人一屢烏黑的發絲,掀起了她雪白的裙角,畫面美的如此不可思議,讓男人久久無法拉回視線。
此時服務員將豐富精致的晚餐推了過來,美女經理將菜一盤一盤的擺在桌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待最後一道菜擺好時,經理用她輕輕柔柔的聲音說了句請慢用後,便帶著幾個服務員退了下去。
男人望了女人許久,幾次話到了喉嚨卻沒有勇氣說出來,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是個這麼膽怯人。
「我答應你。」仿佛知道男人要說什麼,女人輕搖著手中的紅酒,沒有看他一眼,那垂下的眼瞼兩扇睫毛又長又卷,她的聲音那麼輕柔動听,就像一道老歌,一陣清風。
席擇天渾身因她的話而僵硬,手不由緊緊的握住透明的酒杯,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著。
「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听得出來他在努力抑郁著自己的興奮和快樂,身內的血液都在不停的滾動,他是那麼的激動和害怕。
「我答應嫁給你,不是因為我原諒了你,而是不想讓爸爸抱著遺憾離去。」她的聲音毫無感情,望著他的鳳眼平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