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太疲憊還是太難受,我竟然就就這樣帶著滿臉淚-縮在椅子里睡著了。
這一晚,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又見到了那個有著絕世容顏的白衣男子,只是他不再溫柔地對我笑了,而是憂傷地對我說著他要走了。我頓時慌了神,嘴里不安地叫著「無涯哥哥,不要走,不要」。
東方出現一絲曙光,我仍徒自沉浸在夢魘中,完全不知道此時房間里己經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宇天雪帶著2個侍女捧了大紅的鳳冠霞披推開房門便看到這一幕,只見一個穿著丫環衣服的女子手里緊緊抓著2張紙和一根笛子窩在椅子上,眉頭緊皺著,似乎做了什麼不安的夢,雙手竟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口中竟還喃喃地喊著什麼。身後的兩個侍女一臉不可置信地瞪著椅子上的女子,臉上俱閃過失望的神色,這樣的女子竟會是她們靈詔國母儀天下的皇後?相較她們,宇天雪卻只是苦笑地搖了搖頭。
「公主,要奴婢喚醒娘娘嗎?」其中一個侍女猶豫地開了口。
「不必,我們就在這候著。」宇天雪揮了揮手道。
椅子上的人像是感受到了夢中不安的情緒,只听得「 通」一聲,竟從椅子上摔到地下了,三人錯愕地望著這一幕,這也太夸張了吧,只見當事人卻一臉茫然地坐在地上,手中還緊緊握著那2張紙和一根笛子。
「娘娘,您沒事吧。」回過神來的兩個侍女趕緊跑上前去。
我茫然地睜開眼楮,抬頭看了看兩個侍女,然後伸手在臉上一抹,竟是濕的,為何會有這樣深切的悲傷?卻竟連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沒事,只是做了個惡夢。」我尷尬地避開她們伸來的手,掙扎著站起來。
「看來皇嫂昨晚睡得不太安穩啊。」宇天雪緩緩地步到桌子另一端坐下,眼神卻有意無意瞟向散落在桌上的一堆東西。
「這麼早怎敢勞公主大駕?」我扶著一旁的桌腳順勢坐上椅子,淡淡地開了口。
經過昨晚,我己經不會再輕易相信誰了,所以保持淡然是最好的態度了。
「皇嫂客氣了,皇兄特別交代我今天要給他一個最美的新娘哦!」她掩口笑了起來。
「去準備熱水花辨給娘娘沐浴。」她對著跟來的兩位侍女吩咐道。
「是,公主。」兩名侍女必恭必敬地退了下去。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恍惚地撫著桌上的鳳冠霞披,即便在夢中幻想過千百回我的婚禮會是怎樣?但卻也不曾想到會是今天這般,真是造化弄人啊。
「皇嫂,你這桌上這些稀奇玩藝是什麼啊?我怎麼沒見過?」她狀似無意地問道
「沒,沒什麼,只是在宮外隨便收集的東西,我我先收拾一下。」我趕緊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把手中的信折好放進信封,連同笛子還有桌上散落的東西一並掃入我的LV布包。
「啟稟娘娘,熱水和花辨都準備好了。」只見兩名侍女和兩名太監提著幾桶熱水進來了。
「嗯,注好水就退下吧。」我淡淡地揮了揮手,眼楮卻是看像宇天雪。
她該不會要留下欣賞我沐浴吧?只見她笑了笑站起身道︰「那皇嫂先沐浴,天雪到園子里先逛逛。」
我心底暗暗松了口氣,待所有人都退下後,我才緩緩除去一身濕冷的衣服,沒入熱水中,冰冷的肌膚觸到熱水頓時覺得舒暢無比。
待我沐浴完己是辰時了,天色己大亮,我嘆了口氣從木桶中走出,喚了侍女進來為我更衣。
進來的卻是宇天雪,只見她熟練地幫我穿衣,盤發,化妝,兩名侍女則只是托著衣服首飾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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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木然地坐在梳妝台前,心情復雜不己,逃來逃去終是回到了原點,我甚至曾自艾自怨地想我來到這里是否就是為了嫁給宇天澤呢?
「怎樣?看看喜歡嗎?」宇天雪幫我戴上鳳冠完後發出滿意的感嘆。
我把眸光投向銅鏡中,只見鏡映著一名雲髻峨峨,明眸善睞,面若桃花的女子,我不禁呆住了,鏡子中的人真的是我嗎?我自嘲地笑了笑,人家都說女人做新娘子的那天是最美的,以前不相信,如今卻是信了。
「娘娘,您真美,皇上看了一定會喜歡的。」旁邊的一名侍女忍不住出了聲。
「皇兄定會很開心的,我把他的新娘子打扮得這麼漂亮。」
我淡淡地笑了笑,手輕輕撫上空無一物的額心,腦中閃過一個似曾相識的面面,仿佛又看到風月樓里那個對鏡為我貼花黃的溫柔男子,他亦曾對我說過同樣的話,只是如今,怕是再也听不到了吧。
「皇嫂,蓋上蓋頭了哦,中途不能拿下來哦,一定要等晚上皇兄親自掀哦!」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任一片大紅阻隔了我的視線,也淹沒了眼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