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忙嗎?就算是再忙,也要先把飯吃了。」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宇文飛揚端起面前的白開水喝了一口,每多看她一眼,心里那種莫名的情緒就越濃。
動听的音樂依然在耳畔回旋,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宇文飛揚看她,而她看向的則是窗外。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整個城市的風景盡收眼底,五年了,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只不過是樓高了一點,車多了一點,人多了一點。
「為什麼要叫遺忘?你想遺忘什麼?」盯著那雙淡漠的眸子,宇文飛揚輕輕的問了出來,眉頭緊緊的揪了起來。
「遺忘所有我不想記住的東西,這個答案你滿意嗎?」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洛蘿第一次選擇和他正視。不可否認,老天爺對男人總是多一點眷顧的,五年的時間讓他看起來卻是更加的英氣逼人,這樣的男人該是很多女人的夢吧,反觀自己,卻是真的老了。
容貌、心境、所有所有的東西。
「那些所有中也包括我,對不對?」點起一支煙,深吸了一口,隔著那裊裊升起的煙霧,宇文飛揚細細的打量著她,對她即將出口的答案卻忐忑起來。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垂下眸子的時候,眼楮里劃過一道自嘲。那麼多年過去了,現在又何必糾纏這個問題。
餐廳門口,花顏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行清淚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原來真的是她,她回來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那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可她仍是不自知。
「走吧,該來的怎麼都擋不住。」一雙手臂拉住她,卻也適時的喚回了她些許的神智。
「胤,你怎麼會在這里?」看著那張憔悴的面容,再看看前方那一對男女,心里劃過一絲了然,「她真的很幸福,幸福的讓人恨她。」
「走吧,陪我喝一杯去。」不再往那個地方多看一眼,南宮胤徑自拉著她走了出去。
兜兜轉轉,人生已過去了三分之一,愛的已忘記了,恨得也漸漸消失,剩下的也不過就是自己一個人。
「明天到公司報道吧。」飯吃到一半,宇文飛揚冷不丁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呃?為什麼?」抬起頭,洛蘿茫然的看著他,明明他什麼問題都還沒問,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點?「你對我就那麼有信心?」
「我不是對你有信心,我是對遺忘有信心。」宇文飛揚一臉篤定的看著她,在她來之前,他就調查過她,當然只是她在巴黎的歷史,對于過去還是一無所知,否則他現在就不會傻傻的坐在這里。
「是嗎?」唇邊漾起一抹笑,洛蘿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可是,我拒絕。」
「為什麼?」靠向身後的沙發,宇文飛揚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如果薪水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再商量。」
「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你,就是這樣。」說著,洛蘿緩緩的站了起來,在臨轉身的那一刻輕輕的說了一句︰「這頓飯很美味,謝謝你的盛情款待,再見,哦,不對,是以後都不要再見了。」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無懈可擊的笑。
看著那抹身影,宇文飛揚卻忽然笑了。
這樣的女人,狂蕩不羈、目中無人,可也就是這樣的女人才會更加挑起男人的征服欲,男人往往都是喜歡那種有挑戰性的女人的,即使最後的結果是自己傷痕累累,但他們享受的是那種過程。
所以洛蘿,你逃不掉了,怪就怪你不該出現在我的眼前。
正在前面走著的洛蘿突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微微的頓了一下,她毅然大踏步的向前方走去。在走到門口時,她接了一個電話,臉上一瞬間的燦笑讓宇文飛揚看傻了眼。
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也大踏步的走開了。
離情酒吧,見證了這個城市太多的風風雨雨,如今已儼然成了這個城市的標志,如果你來這里,卻沒有進過離情酒吧,那麼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你來過。
「胤,你知道嗎?當飛揚告訴我下個月會和我訂婚的時候,我高興的差點連心跳都停了,可是就是這個時候,她回來了,仿佛在我冒著熱氣的身體憑空淋下了一盆冷水,呵呵~~~,老天爺真是太愛作弄人樂。」喝下一大口酒,花顏輕輕的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
「我盼了二十年啊,從十歲開始到現在,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年就因為她突然出現了,所有的夢都化成了泡影,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說這話的時候,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有著一抹揮之不去的恨意。
「花顏,你怎麼了?」南宮胤一下子愣住了,這樣的花顏讓他覺得害怕,他印象中的花顏總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善解人意,像這樣充滿恨意的花顏他第一次見到。
「沒事,我只是在想,當我所有的夢都破碎的時候,我會干什麼?不顧一切的天毀地滅還是……」頓了一下,她沒有說出口。
「花顏,你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念頭?」南宮胤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不要傷害人知不知道?既然飛揚答應娶你,他就一定會娶你的,你知道飛揚從來不是一個會食言的人。」
「可是他不愛我,他不愛我,你知道嗎?」猛的甩開他的手臂,花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五年了,每個晚上他喊得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這五年來,我沒看見他笑過一次,你知道我心里是什麼感覺嗎?明明我才是那個守在他身邊的女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他,可就因為這樣,我才更恨他,是他毀了我,你知道嗎?」
「花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