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陽台上,依然可以看見漫天的星辰,清冷的月光將整片大地都籠罩在了一片銀白的光暈中,這個季節,楓葉已經紅了,漫山遍野的全是紅通通的一片。
躺在躺椅上,洛蘿靜靜地看著天上的繁星,一個轉頭的瞬間,不意外的見到了龍天嘯的影子。
「坐吧」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位置,洛蘿輕輕說道,隨後給他倒了一杯酒,「祝賀你,快要當爸爸的人。」
酒杯相踫,發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
「小洛」龍天嘯眼神復雜的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
「紫魅睡著了嗎?」歪過頭,洛蘿細細的打量著他,嘴角有著一抹淺淺的淡笑。
「嗯,剛睡著。」龍天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個晚上自己都被她支使的團團轉,她要是再不睡著,他都打算一巴掌拍暈她了。
「呵呵,孕婦的情緒有時候是急躁了點,你就多體諒一點吧。」喝下一口酒,洛蘿再次將視線投注到天空,手指間的青煙在裊裊升騰。
一陣風吹來,煙隨風動,然後漸漸的散去了。
「小洛」一直看著她,龍天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嗯?」沒有轉頭,洛蘿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哥哥希望你能幸福。」龍天嘯艱難的說道,或許紫魅說的是對的,他不能護她一輩子,她的路還需要她自己走。
「我知道」洛蘿微微的點了點頭,轉過頭,她輕輕的掃了他一眼,「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幸福。」
「嗯,只要你開心,哥哥就高興了。」龍天嘯淺淺的笑了,舉起酒杯,向她做出了一個干杯的姿勢。
回敬,洛蘿喝下了杯中所有的酒。
一時間,靜默無聲,在這樣寂靜的深夜里,遠離了城市的喧囂,這是有著一份獨特的寧靜,在這樣月朗星稀的日子里,格外的讓人心安。
「哥,我想去度個假了。」回來之後,她一直在人與人之間疲于應對,應對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心力交瘁、筋疲力盡。
「去哪里?」龍天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是該出去走走了。
「念洛島,五年多了,我想去看看那里是否變了模樣?」那片金色的海灘,成群結隊的海鷗都讓她無比的想念。
「好,去吧。」龍天嘯點了點頭,如果無法忘記,那就再次拾起吧。
第二天,又是一個艷陽天,涼風徐徐,卻是秋意漸濃了。
「我想要休假」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洛蘿一臉平靜的說道。
「去哪里?」頭也沒抬,宇文飛揚在那厚厚的資料上刷刷刷的簽著字。
「念洛島」說完這句話,洛蘿靜靜的看著他,難道說那個地方他也忘了嗎?
「念洛島?」宇文飛揚緩緩的抬起了頭,「你怎麼知道那里?」
「我住了三年的地方,你想我會不知道嗎?」斜睨了他一眼,洛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神情復雜的瞅了他一眼,宇文飛揚繼續埋下頭奮筆疾書,「你覺得你今天才算是第二天正式上班,這個時候就提出休假,你覺得合適嗎?」
「該我做的工作我一樣可以做完,你也知道,設計是需要靈感的,整天關在這棟小屋子里,我不知道我的靈感該從何而來。」這些年,她悠悠蕩蕩的去了很多地方,有很多次她在念洛島的上空飛過,可是她連頭都沒有轉,只因害怕觸動心底最柔軟的那個角落。
「好,等我忙完手頭上的東西,我和你一起去。」
「宇文飛揚」洛蘿瞬間覺得一陣濃濃的無力感襲來,她去就是為了理清自己的思緒,如果他跟著,她還有可能理清楚嗎?
「那是我的島,你覺得沒有我的允許,他們會讓你進去嗎?」終于,宇文飛揚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將所有的資料推到一邊,摁下了內線電話,「小李,進來把資料拿出去分發一下,半個小時後召開所有部門經理人會議。」
「你想干什麼?」這個男人的行徑總是讓她捉模不透,越靠近他,就發現他越加的成了謎。
「當家的要逃走,總要知會一下下面的人吧,我可不想被全世界人肉大搜索。」聳聳肩,宇文飛揚喝了一口涼掉的咖啡,抬起頭,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她,「我們的回憶我想和你一起去尋找。」
「宇文飛揚」洛蘿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是嗎?」站起身,宇文飛揚緩緩的踱到了她的跟前,單手挑起她的下巴,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可怎麼辦呢?你以後都要習慣我的存在了。」
就在這時,秘書小李走了進來,看見他們那曖昧的姿勢,臉上一紅,隨即抱起那簽好的文件匆匆的走了出去。
「呵呵~~~」宇文飛揚低低的笑了,「別想著逃開我,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我們這樣糾纏有用嗎?下個月你就要訂婚了。」洛蘿靜靜的看著他,那張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沒有訂婚了,沒有了,就算是有,那也是我們的訂婚典禮。」摟住他的肩,宇文飛揚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輕輕的一個吻。
昨天他見到花顏了,只是她卻已經不認識他了,在那座精神病院里,她和大多數的人一樣只會傻呵呵的笑,看向所有人的目光全是茫然。
這里的醫生告訴他,在花顏被送來的時候,她剛剛流掉了一個孩子,三個月了,依稀看得出是一個男孩。
那一刻,他的心里澀澀的,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醫生還說,在她被送過來的當天,曾遭受過至少五個人的強-暴,那滿身的掐痕和青紫至今讓他想起來都是心有余悸。
就算是他不愛她,可是在他的身邊,她卻呆了十五年。所以,他把傷害她的人全灌進了水泥柱然後投進了大海,那樣的人渣不配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