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菜館博士，牙刷都在等我。桌上的菜沒有動，不過他們都喝了幾杯下肚了。博士是安徽人，牙刷是湖南人。介紹了婉清讓他們認識。那兩個小伙子都在桌下向我比大姆指。勤快的斟酒。婉清不會喝。
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婉清也听的津津有味。工作的事很白爛有什麼好听。博士，牙刷是剛剛大學畢業。跟婉清聊的比較來。換我在桌子上吞吐煙圈。
兩個小樣貪杯不想走。我先送婉清回去。想打車，她說不用，在廣州的人行道走走不錯的。還有可能撿到寶。說完她就大笑。而我也不知所雲的陪笑。
「婉清你來廣州多久了。」
「快一年半了。還是有很多的不習慣。」
「比如……」
「這座城市的節奏很快。沒有人會多費心去關心別人。就算你在路邊大哭大叫。也沒有人去理會你。他們匆匆看一眼後又繼續走他們的路。」
「你讀什麼專業的？」
「設計。」
「難怪你剛剛听的入神。」
「你為什麼會走設計這條路呢？
「我熱愛畫畫。生活不允許浪漫的追求。不得把藝術轉為經濟。」
她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浪人，看了那些文章後很想了解你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讓你失望了嗎？」她笑了，不答。
那夜輾轉反側都不入眠，是牙痛。痛的差點把婉清的臉都忘光了。
回來後跟博士，牙刷再繼杯。兩個人都醉了，拖著我的腳。淅瀝嘩啦的哭起來。
「兄弟，我跟你說。我以前總以為自己的創意多棒，多棒。還得過全校原創設計第一名。」博士猴子的臉說起當年是如何羽扇綸巾。笑看風起雲涌。
「來到廣州才知道自己是個屁。一份設計做了再做，改了再改。覺得都可以拿諾貝爾最佳創意獎了。還是被削鼻子退稿了。那些大老板沒有一點審美觀，好像隨他們高興就可以徹底的否定
否定我的作品
決定在于心情
想堅持風格他們他們就覺得還OK
沒驚喜沒有改變
設計我已經做了三年。」
牙刷也哭了。他接著用R&B唱︰「記得去年小嫂的生日
牛哥帶我和小嫂參加
他最最重視的頒獎典禮
結果卻拿不到半個獎
不知該笑不笑
我和牛哥對著鏡頭傻笑」。（bytheway:本段調侃周杰倫的《外婆》。本人也是他的FANS。）
「這些我都懂。想起當初我也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過幾年就好了。習慣了就無所謂。設計厚黑學四字真言，一大名句。你們要切記切記︰抄，剽，竊，盜。不求創新，只求不錯。」一邊安慰著他們同時也在安慰年輕時的自己。
「哥兒，我再跟你講。老劉家的那個媳婦，長的真水。他家的大狼狗一看到她就撲過去……」靠，還黃段子，我踹我踹。擦了剛剛觸動停在眼角的淚。要講就講點新鮮的。這個听多了。
七點，太陽當空照。第一天上班。久違了公司的電梯小姐,臀多了些贅肉。公司的老總是我在藝院的導師。對我特別好。見到他胖嘟嘟的臉，讓我回憶起青蔥時代的點滴。還有他借我的ZIPPO打火機沒還的那些碎事。
「老師，好久不見了。」我還是叫他老師。感覺親切些。這是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