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衣淡淡看著遠處,一言不發,不論她是誰,姐姐也好,妹妹也罷,當她抓走翠鸝,當她害了翠鸝,當她眼睜睜看著翠鸝被殘害而無動于衷的時候,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三個月來,她每天都在等這一刻,等著蘇蝶衣作繭自縛,她要她付出代價。
獨孤辰閉上眼,定了定神,沉默良久,他揉了揉眉心,朝門外走去。
豪杰想叫住獨孤辰,卻被英杰攔住,豪杰又看向蘇清衣,蘇清衣示意不必攔。
雖然蘇蝶衣在他的心中再沒有曾經那般重要,可終歸是愛過一場的人。
他需要安靜,需要用時間去把過去歸為過去。
獨孤辰離開,豪杰關上了房門,英杰道︰「蘇蝶衣死的時候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那個叫黃鸝的小丫頭說蘇蝶衣的死是因為七王爺,獨孤鴻很生氣。」
蘇清衣目光漸冷,「生氣?」
「正是,他連夜召了一個人去見他,但那人身份極其隱秘,我們目前還沒查出他是什麼身份,不過我們的人听到了一些消息。」英杰道。
「都說什麼了?」蘇清衣緩緩閉上眼,問道。
豪杰道︰「獨孤鴻說,左相在朝中有一半的勢力,而他也手握重兵,就是舉兵反了別人也無可奈何,他還說,不想再等了,再往後,獨孤鴻說的很隱秘,再沒听到什麼了。」
「他是想造反?」俊杰聞言若有所思。
英杰搖頭。「若想起兵造反也不必等到今天了,他還是想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不想大動干戈背個篡位的惡名。」
「那他說不想再等是什麼意思?」俊杰不解。
英杰眉頭微皺,沉默片刻,道︰「恐怕宮中是要出事了。」
蘇清衣睜開眼,道︰「那我明日入宮去看看。」
「不。」英杰搖頭。「獨孤鴻生性多疑,你若明日入宮他必然會有所懷疑,現在他只是剛剛開始行動,我們還沒有眉目,先靜觀其變,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主人去做。」
蘇清衣微微挑眉,「你是指蘇蝶衣的喪事。」
英杰點頭。「正是,無論怎麼說蘇蝶衣乃是主人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姐姐,自幼又照顧主人長大,若這個時候主人沒有一點悲痛之象,怕會遭人詬病。」
「嗯,這個我明白。」蘇清衣點了點頭。
「非但要表現出悲痛,主人要夜夜守靈,最好再病過去幾次。」英杰微笑道。
俊杰聞言輕笑。「流淚和昏倒的事交給我吧。」
「除此以外,更重要的是……」英杰勾起唇角,看向蘇清衣。「趁這個機會,讓蘇將軍與三王爺之間有所隔閡,一心支持七王爺。」
蘇清衣輕笑不語,這一場生死角逐,總算拉開了序幕。
天微亮,兩輛馬車緩緩在空曠的街道上駛來,蘇府門口,停著幾輛車架。
看到遠處行來的馬車,蘇府的管家忙迎了上去。
馬車停下,一只白皙的手掀開車簾,緩緩走出,見到她,管家一怔。「清……清衣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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