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靜靜的在病床邊坐著,眼楮朦朧著看著窗外,灌滿了憂慮和傷嘆,他的兩只大手用力的托著腮幫,沒有一絲的生氣。
可能是疲倦了,也可能是在思考著某種東西吧!李海洋在沉思著,眼楮依舊盯著窗外。這時的窗外已經滿是漆黑的一片了,映著一些犀利的光線,透出無盡的沉寂,孤獨、冷漠、失落也不知道時候把他給團團的圍繞住了,隱約間,他感到呼吸異常的困難。
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李海洋似乎仍會心頭冒冷風。李海洋靠著車窗,頭仰望著天空,沒有一顆星星閃爍,他內心的傷痛無法陳述,感慨自己的內心世界好小啊!無時無刻的被董晨和肖艷影響著。
「肖艷,你別再哭了,你只要說一句話,我就把你送回到A市去,其實,你們倆個人都需要時間,都需要冷靜下來的,明白嗎?董晨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艷,肖艷……」當李海洋反應過來,重新看向車內的時候,他驚呆了,沒有想到竟然又出現了讓他「熟悉」的一幕--肖艷昏了過去
風微微的吹著,他的頭發在它的作用下不住的飄拂著,這一次他沒有緊張,反而是伴著颯颯的聲音冷靜了下來。他遲疑著模了模自己的口袋,舌頭不由得舌忝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想抽煙了,最近他發現自己的煙癮異常的大了起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也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緩了緩,他猶豫著張開兩手把肖艷抱起、放在了懷中。
他沒有驚動董晨,小心翼翼的把肖艷放在了和另一間相似的病房里,給醫生做了簡單的交代以後,李海洋又陷入了沉默當中,可能他現在所需要的正是這種屬于自己的沉默吧!好讓凌亂的心平靜下來,把久違的思緒擺正。
肖艷的眼楮又一次緊緊的閉上了,這一次似乎不太樂觀。又是因為董晨、又是因為情感的刺激,她身上的病魔再次受到了心靈上的挑釁,她的身體也得到了它的重重的還擊。肖艷的手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醫生扎上了尖尖的針頭,藥水正順著粗粗的針管一點一滴的流向她的體內。
她昏迷著,蠟黃的臉上帶著絲毫的疲倦和依戀。可能她太累了吧!最近發生的事情足以讓她到崩潰的狀態了,她就算有堅持的心,身體也會垮掉的啊!
李海洋揉擦著自己的臉,眼楮開始不停的打起架來,困了,有點想瞌睡了。他勉強的抬起頭又看了肖艷一眼,不住的輕嘆著氣︰「你這一次打算什麼時候才能夠醒來啊?趕緊醒來,好嗎?哎,命運欠你太多了,我欠你太多了……」
他說著,眼淚又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有的時候,男人痛苦流的淚不會比女人少的。
腦子里很亂,感覺朦朧朧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站起身來了,緩緩的向前探著頭呼吸,輕輕的眨了眨眼楮,很自然的模了模肚子,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到現在還沒有吃任何東西呢!一直都在忙活了,突然間感覺餓了。
遲疑著,他還是走出了病房,搖晃著身子,顯得一臉的無精打采。
一搖一擺的在走廊里走著,當他走到302號病房的時候,腳步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蹣跚,他停下了腳步。
在門口愣了短暫的一下,又迅速的走了。
走出醫院,讓他感到謝天謝地的是這個時候的馬路上還有一家做小吃的攤位,他沒有顧及那麼多,箭步直沖過去。
「老板,現在還有什麼吃的啊?」李海洋舌忝了舌忝嘴唇,眼楮不斷的向周圍掃射著。
「米飯、把子肉、水餃……」老板低聲回答。
「哦,那趕緊給我隨便煮點水餃吧!多加點湯哦……」他可能是餓壞了,也沒有問有什麼餡,就叫老板趕緊做。
可是,沒有等他喘口氣,電話來了,不是旁人,竟然是亓蘭蘭。
李海洋皺起了眉頭,哎,一接上電話就不知道要聊多長時間了。他感慨著,不知不覺間又模了模肚子。
「喂。蘭姐,你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啊?過周末啊!呵呵,不像你這個女強人的風格啊?」李海洋說笑著和亓蘭蘭開起了玩笑。
「嗯,呵呵,你這個壞小子,最近忙些什麼呢!我也聯系不上你了,看來又有好的發財之道了啊!趕緊從實招來……」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很清晰、很嫵媚。
李海洋的表情有一絲痛苦,他隱約的听著自己的肚子「咕咕」在叫而沒有辦法去理會。
「哎呀!我的好姐姐啊!我哪有什麼發財的好門路啊!我還依靠你吃口飯呢!這不,我原本想早點給你打電話的,一忙起來就又不知覺的給忘記了,呵呵,我要感謝姐姐的那三十萬啊!讓我暫時度過了燃眉之急……」
「哦?是麼?呵呵,燃眉之急?你形容的這麼夸張啊?」亓蘭蘭微笑著說。
「當然是燃眉之急啊!蘭姐,我這可不是夸張啊!前一段時間公司查帳,還好的是由財政部的王經理主要負責工作,要不,結果不敢想象啊!你要知道,我們開發的軟件用的原材料可是比公司指定采購的低好幾個級別啊!有風險哦……」
電話里瞬間陷入了沉默當中,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又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呵呵,我以為是什麼事情呢!沒有關系的,海洋,咱們現在用的這個原材料你不用擔心,我早已經安排好了,只要沒有太過多的質量問題的話,公司一般不會發現的……」
李海洋看了看不斷冒出熱氣的鍋,口水不停的流動起來。「恩,這樣最好不過了啊!呵呵,說實話,蘭姐,我可不想這次試水就出什麼差錯啊!因為將來我們還要更大範圍的合作……」
「呵呵,是啊!只要我們共同努力,將來發財是一定的啊!你不用擔心,安心享受生活吧!替董晨和我好好的對待肖艷哦……」亓蘭蘭又一次的笑了,笑的很可怕。
李海洋听了,也笑了,笑的很有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