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的所有都在腦海中閃現的時候,初曦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
她失去了知覺,卻走向了另一個世界。
如果說死亡是一種解月兌,那麼將死未死便是最痛苦的事情。
身體里寄居著的那個靈魂,終究還是心灰意冷了。初曦在昏迷中微笑著,一直如此微笑。
她明白,她釋懷。
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替她做了一件嫁衣裳而已。
「你要遠去嗎?」她能感覺到聲音在顫抖。
「是的。」迷蒙的霧氣中一個看不清模不透的身體在漸行漸遠,她的聲音很模糊,模糊的就像是天邊的一絲流雲。
「等等……」初曦的聲音很急促,「你,你一直在我的身體里?」
「永別了,永別……」那個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空間傳來的,她沒有回答初曦的問題,卻是在默認中將這些答案告知。
原來,她的心還是冷了。
初曦扯出一個微笑,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流動,她動動手指,竟然發現自己還活著。
原來,她還活著。
只是,心里似乎少了一點什麼。
少了什麼呢?初曦微微皺眉,看看被她打碎的碗,那上面的金色小蛇是如此的耀眼。
「你倒是命大,竟然沒死。」一個眉目清秀的女子正朝著她而來,香風款款,衣衫飄飄,倒是很標致。
初曦只是伏在地上,她沒有力氣站起來說話,更沒有力氣斗嘴。靈魂從身體里抽離那種感覺,痛不欲生。
她能感覺到渾身月兌力,昏昏然,便也听不清來人說了些什麼。雖然能看到她的嘴微微張開……
「你竟然無視本宮,本宮可是要做娘娘的人了。別以為你還是那個內定的皇後,告訴你,慕容家,已經完了!」她突然大笑起來,「慕容初曦,你完了,你們全家都完了。我可是要做貴妃娘娘的人,以後看誰敢小看我!」
她的笑聲中透著得意,初曦強行睜開眼,模糊中那標致的模樣竟然隱隱有幾分熟悉。
是了,這不是跟在江水謠身邊的那個綠衣嗎?綠衣,就是那個和紅綃一塊伺候她的丫鬟。
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曾經狠狠地教訓過她,沒想到她竟然做了端木琰的女人。
端木琰,你還真是饑不擇食嗎?竟然連這樣的女人也會納入懷中,品味還真不是一般的差。
初曦只是冷冷地笑著,沒有力氣去開口,更沒有力氣去理會。一些人,已經不可理喻到了極點。
「慕容初曦,你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嗎?那四巴掌,我可是一刻都不敢忘呢。」綠衣的聲音帶著陰險,「今天也讓你嘗嘗,什麼叫做侮辱!」
初曦微微一愣,那個綠衣竟然還記得當時的四巴掌,看來聖人說不錯,寧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小人睚眥必報,終究有一天會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