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姑娘,你說的沒錯,這是段王爺自己的事情。不過,在我們所有人的心目中,蕭玉兒都是已經難產死了。這十幾年來,你知道段王爺是怎樣活過來的嗎?是因為有了敏銘。有了敏銘的細心照顧,有了敏銘對段王府的管理,有了敏銘對段靖宇的親娘般的疼愛。如今,段王爺早就已經適應了沒有蕭玉兒的日子,段王爺對于敏銘也有十幾年的夫妻情分,這個時候,要是蕭玉兒出現了,你讓段王爺怎樣來面對?」
听著芸芸公主的話,嫣然越來越難以把持自己的情緒,你堂堂的一個公主,怎麼能夠這樣。
「公主,我尊敬你,你地位尊貴,你還救了林管家的女兒,當然林管家的女兒不是你親自接回來的,是武王爺把她接回王府的,可是,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武霜霜是誰?要不然,以你高貴的身份,怎麼可能像外界傳說的那樣,把武王爺和外面女人生的孩子接回王府,還能給這個外面的女人名分和單獨的宅院?所以,自從知道了你把武霜霜親自留在自己的身邊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心里感激你、敬佩你。一直在猜想著你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雖然當時我還不能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芸芸公主,可是那份感激和敬佩之情卻絲毫沒有改變。可是,我今天听到你居然能講出這種邏輯,心里真的很難過。」
「怎樣了,我說的話,讓你的敬佩感激沒有了?」
「是的,我師父當年是被人陷害,這點是毫無疑問的。雖然到今天師父也不能說出在產房是不是如別人說的,是有人要害死她,因為師父當時處在昏迷的狀態,不過,後來她被丟進牧場,卻是清醒的。她能夠完完全全的肯定,那個下令把她丟進牧場的人就是敏銘,段王府現在的王妃。其實不用有多少人作證,他們都能夠明白,明眼人都能看明白,只是師父不願意相信,她一次一次的找著各種理由來否定自己的想法,直到完全絕望。而今,你告訴我,在你們的心目中,我師父早就死了,段王府早就適應了沒有我師父的日子,難道我的師父就該死?難道害死我師父的人就該名正言順的享受現在的一切?換句話就是我師父應該在你們的面前永遠的消失?」嫣然越說越激動。
芸芸公主還是冷靜的看著嫣然,很難讓人從她的表情上看出她在想什麼。她就一直這麼靜靜的听著。
「嫣然,看來你還很有膽識,知道在你對面坐著的是誰嗎?敢用這般口氣來質問我?」語氣威嚴,卻一樣風平浪靜。
「嫣然不敢,但是,嫣然不能不說,你和武王爺回府,嫣然天天算著日子,就希望武王爺能夠遵守承諾,能安全的把師父接出來。嫣然不敢想,在我離開之後,師父要怎樣生活下來。她的身體已經很差了。沒有了嫣然的照顧,師父要有怎樣的孤單寂寞?我是想讓師父能回到王府,回到段王爺的身邊,能夠和靖宇哥哥母子相認。難道這樣的想法有什麼不對嗎,段王爺是師父的愛人,他們彼此深深的愛著對方,十幾年來,他們飽嘗了生離死別的痛苦,難道不該在一起嗎?還有靖宇哥哥,從小就被人告知,他的母親死了,雖然如你說的,她有段王爺的愛,有敏銘所謂的如親娘般的照顧,還有吳媽的呵護。你真的認為,一個人有了這些就足夠了嗎?明明他的母親還活著,卻讓他承受孤兒一般的感覺,他就不該認回自己的母親嗎?芸芸公主,請恕嫣然無禮,我不知道你們要想怎樣,我現在最關心的,最想知道,武王爺是不是已經把我的師父接回來了。請你告訴我好嗎?」
「嫣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很多觀念顯得很直接,直接的不顧現在的一切。你知道,你這樣做法會讓多少人承受苦難。我也希望事情就像你想象的一樣簡單,直接把人接回來,直接告訴段瑞麟,他的蕭玉兒還活著,直接讓蕭玉兒和靖宇母子相認。一切都簡單明了。」
「公主,難道不該這樣嗎?這不是直接不直接,簡單不簡單的問題,這就是事實。他們都該去面對。」
「面對之後的後果你們想過了嗎?」
「我不去想,我也沒有必要想這樣的問題,這個問題也不該由我來想。況且,現在誰也不可能回避這個問題。」
「其實,還是有可能讓這個問題不必出現的。」
「這個問題不出現?為什麼不出現,我師父還活著,這是事實。這個問題怎麼可能不出現?」對于芸芸公主的話嫣然一時不知道怎麼去理解。
「芸芸公主,你的意思不會是讓我的師父永遠的消失吧。」說完這句話,嫣然自己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們,你們對我師父怎麼樣了?」嫣然沖向芸芸公主,幾乎要用手去掐住芸芸公主。
嫣然自從拜托武王爺去接蕭玉兒之後,每天想著的就是怎樣和蕭玉兒能夠早日相見,想象著他們可以一家團聚,想象著敏銘可能得到的報應。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出現今天的這個結局。對于和段瑞麟在靖宇書房里說的,武王爺的那些不可思議是推向,似乎都有了答案。
要真是這樣,那該有多麼的可怕?敏銘、武王爺、芸芸公主,他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關系?他們不會是想要整個的段王府吧。他們用敏銘來控制段王府,而敏銘也只不過使他們控制段王府的棋子?
這真是太可怕,嫣然不敢繼續想下去。要是這樣,師父可能早已遭遇不測。
師父,是嫣然害了你。嫣然把事情想的太簡單。嫣然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的相信一個人,輕易的就把你的行蹤告訴別人,輕易的就生死托付給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