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靖宇听父親說,自己的母親就是嫣然的師父,怎麼也難以接受。
「父親,你們不是早就告訴我,說我的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嗎?她怎麼可能還活著,怎麼可能還成了嫣然的師父。」
「靖宇,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我又何嘗不是。想當年,我奉命出關,你母親正懷著你,但是王命難違,我只能把你母親留在家中,趕往邊關。不想一去就是好幾個月。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出生了,當時王府里的人都告訴我,說你的母親在生你的時候難產死了,我當時本來就身受重傷,加上他們說的你母親去世的雙重打擊,我整個人差不多都崩潰了,所以很多東西都沒有去細想。再說了,我也從來就不相信會有人在這麼大的事情上敢騙我。後來,我的傷慢慢的好轉,神情也開始恢復,我就想到你母親的墳前去祭拜你的母親,可是府里的人又告訴我,說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你母親的墳埋在哪里。對于這樣的說法,我自然是難以接受的。後來你姨娘和吳媽都告訴我,說你母親是由林管家夫婦帶出王府去安葬的,不過林管家夫婦死了,所以她們誰都不知道你母親埋在了哪里。」
「父親,這樣的理由太牽強了吧,我母親無論如何,是段王府的王妃,怎麼可能死了之後,會讓一個管家帶出王府去安葬呢。」段靖宇對于父親的解釋毫不相信。
「是啊,這種解釋誰也接受不了,不過他們都說是因為我在邊關,是為了段王府的利益是為了可以保我平安,說你母親難產死亡不吉利,所以才讓林管家帶出王府去的。」
「父親,這樣的話你能相信?我母親即使難產死了,有什麼不吉利的,她不是也為段王府生下了我嗎。再說了,作為段王府的王妃,別說是因生我而難產死的,就是死于什麼真的不吉利的什麼,也不可能由一個管家帶出王府安埋,不是嗎?」
段靖宇並沒有因為見到蕭玉兒的畫像,並沒有因為這個畫像中的女人是嫣然的師父失去常態。這是段瑞麟和嫣然在之前都沒有想到的。
不過仔細想想,段靖宇的表現也是極為正常的。蕭玉兒雖然是他的母親,但是他們母親之間除了想念,沒有任何實質的情感,有的情感也是因為母子的血緣。而且在段靖宇的心中,母親早在他出生的時候就死了,現在來和他談論一個早就死了的母親的過去,想要多傷心應該還是有些難度的。
「你說的不錯,我後來也為這件事情懷疑過,也派出侍衛查探過,可是毫無消息。當然,我也懷疑過你母親的死,除了難產死之外,我想到很多種可能,不過每一種可能最終都會涉及到我王府中的人,所以,每次我又總是極力的否定。直到嫣然來了。」
「父親,我還是不明白,你所說的懷疑,是不是說,你曾經懷疑過我的母親不是正常死亡的?」
「是的,兒子,我是這樣懷疑過,但是我想不出有誰會害死你的母親,還有林管家,從他父親起就對段王府忠心耿耿,他們夫婦的雙雙死亡,敏銘說是他們對于你母親的死內疚,我當時就在想,你母親是難產死的,林管家又不是產婆,並且在你母親的整個生產過程中,他們又沒有過失,為什麼他們會自殺?再說了,我和林管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相信,即使林管家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或是段王府的事情,他也一定會等我回來,等我給他處罰,而不是這樣默默的自殺。」
段瑞麟一直想努力的把事情經過,用一種比較平緩的方式向段靖宇解釋清楚。可是這樣的解釋對于段靖宇來說似乎沒用。
「父親,你說了這麼多,我現在能想到的就是,你想向我說明,我的母親當年的死是有問題的。還有我的母親現在還活著,她就是嫣然的師父。是不是這個意思?」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既然是這個意思,那麼就請父親允許我現在就出去,出去先把我的母親接回來。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母親回來後再處理不遲,父親是沒有進過牧場,你難以想象牧場生活的艱險,我既然知道了母親在那里,我就不可能等著你把故事講完了再去接母親。」
段靖宇出奇的冷靜,冷靜的讓嫣然和段瑞麟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有關你母親死亡的問題。」段瑞麟還想努力。
「我知道,我從你剛才的話語中,已經听出來了,是我們段王府里有人要害死母親。等我把母親接回來後,我再來慢慢听你講,無論她是誰,我都不會輕易的放過。」段靖宇的目光中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凶狠。
「靖宇哥哥,你是不是還是听王爺說完後,我們在做決定?」有人小心的征求靖宇的意見。
「嫣然妹妹,你沒有听明白嗎,我的母親就是你的師父,難道你不想馬上見到你的師父嗎,難道你就忍心讓你的師父一直呆在深山老林中,艱難的躲避猛獸的襲擊?你前幾天不是告訴我,你想你的師父了嗎,當時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師父是我的母親,可是我從第一次見到她,就對她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情,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現在我知道了,因為她是我的母親。當時我就已經答應了你,等我的事情稍微有了起色,我就陪你去接你的師父。你看現在多好,你的師父就是我的母親,她是我們共同的親人。她現在正在山林中受苦,我們還能等嗎,還能等到了解了當年的實情再去接她嗎?我真的不知道,母親看見我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就是她的兒子,要是知道,我卻棄她于不顧,還帶走了她相依為命的嫣然,她該有多傷心?」
靖宇越說,情緒越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