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故作害羞地低下頭,心里冷笑,你想讓我懷上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了孩子,我還能從你的身邊離開嗎?我們之間只是利用的關系,李拓,你想得太美了。
「婆婆,媳婦吩咐老柳去準備一下。」趙晴覺得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按捺著心里翻天覆地的恨意,躬身急匆匆地走出了佛堂。
「我們也告辭了,母親好好休息。」李拓拉著李蓮也躬身告退,默默地退出了佛堂。
本來熱鬧的佛堂一下安靜下來。
李夫人深深嘆口氣,搖著頭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供著菩薩的供桌前,雙手合什,虔誠地說道,「菩薩啊,要保護我們李家平安無事。」
柳嫂在趙晴和李拓都走後,悄悄地站在了佛堂的門外,看著自己的主子在祈禱,心里閃過一絲酸楚。等到她轉過身,她急忙走了進去,臉上擠出一絲很勉強的笑意。
「你怎麼看那個李蓮?」李夫人由她扶著坐回了椅子上,抬頭詢問道。
「夫人,我看得出,你是在擔心李蓮是有目的的。」和主子相處了將近四十年,柳嫂知道她這樣詢問自己的時候,是因為心里拿不定主意,「夫人您別生氣,我實話實說,我一眼看見李蓮,還以為是百晴復活了。」她把自己的第一眼驚艷一瞥說了出來,「夫人,我知道您被傷害過一次,但是,我看李蓮不是那樣的人。」
「是嗎?」李夫人緊緊盯著她,「你也覺得李蓮和百晴相像?」
「是啊,夫人,您要那麼想,是因為李蓮和百晴相像,二公子才會要娶她。」柳嫂趁機替李蓮說好話,「您放心,我會好好幫您看著李蓮。」她信誓旦旦地說道。
「百晴這丫頭,唉。」李夫人長長嘆口氣,「我打從心底里喜歡她,可是,她怎麼就那麼苦命呢,死了連尸骨都找不到。」
「是啊。」柳嫂也是一臉的唏噓。
百晴,她出現在李府才短短幾天的功夫,卻已經對每一個人下了咒,她平凡的相貌,溫柔的語氣,已經刻在了每一個喜歡她人的心里。
「柳嫂,你不但要給我看著李蓮,也給我好好看著寶兒,這丫頭今天太過分了。」李夫人在一陣唏噓後,想到了女兒今天失常的行為,神情一變,「不許她再去接近拓兒。」
「您放心吧,您不說我也會看著小姐。」柳嫂拍拍李夫人的手,「我不會眼看著那樣的事情發生,夫人,我看,還是替小姐說門親事吧,找個好人家,只要人品好。」
李夫人知道她是真心為了寶兒好,沒有怪罪的意思,點頭說道︰「只要人品好,不管家境怎麼樣,我都接受。」寶兒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她要找給她找一個好男人,一個她可以控制的男人,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婿虧待女兒。
「夫人,只要我們放話出去,那說媒的人就要踏破李府的大門了,可是,媒婆來說的多數是不好的男子,我們要自己去找。」
「你就多留個心眼。」李夫人信任地執起她的手拍了一下,「花啊,我們主僕多少年的風雨都走了過來,沒有你在我的身邊,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柳嫂呵呵一笑,「誰叫你是我的小姐,又成了我的夫人。」她很願意為自己奔波,也願意為了她承擔一切,「轉眼間我們都老了,夫人,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在李家興風作浪。」說吧,臉色一凜,「大公子那邊,您什麼時候去看看他,他最近消瘦了很多。」
提到西苑里的人,李夫人嘆息著站了起來,「隨他去吧,等到他應該承擔責任的時候,我會狠狠打醒他,現在他要消沉,就讓他繼續消沉。」
柳嫂不再說什麼了,因為她知道,西苑里的人是主子心頭最大的傷痛,那個人才是李家真正的當家人,可他,卻消沉了六年。
李蓮並不期待李夫人會給她風光的婚禮,事實上也是和她想的一樣,就是穿了身紅色的衣服和李拓在李夫人注視下,在李府的客廳里拜了天地,讓李府的人都知道,李府多了一個蓮夫人。
李蓮終于第一次懂得了少女和少婦的區別,她的長發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垂直在腦後,而是被完成了發髻盤在腦後,這就是婦人和少女最大的區別。
對這銅鏡里妖媚的容顏,她笑了,笑得那樣自然,她終于名正言順地留在了桃園里,趙晴,她一定是氣得七竅生煙了吧,她的心里一定恨死了她,可是,她不是輕易地死去,她是來找她復仇的,奪走她的丈夫只不過才是第一步而已,離生不如死還遠著呢。
「小姐,你不用擦胭脂,也是那麼的漂亮。」春雨把一根金釵插進她盤起的發間,驕傲地說道,「趙晴是人老珠黃了。」
她的話才出口,秋風在一旁偷笑起來,春雨的腦子里就
是有她們想不到的話能順口而出,手里把一件淡綠色的外衣遞到了李蓮的跟前,「小姐,穿這一件怎麼樣?」
「可以。」李蓮站了起來,「妹妹們跟著我去拜訪一下李家的大公子李落吧。」她張開雙手讓秋風伺候著把外衣穿上了,臉上是挑釁的笑意,「李落,我回來了,不知道你見到我的那刻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她期待著他臉色大變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