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閣的掌櫃親自把李拓挑選好的首飾送到了李府,大主顧,他不親自送還不放心。
他經常出入李府,和老王也是老熟人了,老王開了門和他笑著招呼了一聲,以為他又拿著首飾來做生意的,因為李家的小姐經常讓掌櫃的拿首飾來給她挑選,小姐還沒有出閣,總是出去會被人在背後議論,愛女心切的李夫人總是縱容她想要什麼就買什麼。
「我們小姐又要買首飾了嗎?」老王關上門,笑著對掌櫃的說道,「我記得前幾天掌櫃的才來過。」
掌櫃的呵呵一笑,指指身後捧著首飾盒的伙計,「全是李老板給貴府住在桃園里的那位夫人買的,老王頭,桃園在什麼地方,還要麻煩你給我帶路,我京城來你們府上,卻從來也沒有听說過桃園。」
一路上來的時候,伙計還在他身後問了半天,他心里想著,進了李府就問老王頭,他是李府的老人了,應該知道桃園在什麼地方。
老王听到他問起桃園,微笑著說道,「是我們二公子上金光閣給蓮夫人買的啊。」說著伸手引著掌櫃的往桃園走。
「老王頭,那位漂亮的像仙女一樣的夫人是蓮夫人啊,你們蓮夫人真是一個特別的女子,我在金光閣多少年了,從來也沒有遇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子,看見金燦燦的首飾,一點也不動心的,李老板要給她多買一點,她急著搖頭說不要。」
老王呵呵笑道,「我們蓮夫人當然是一個不一樣的女子。」
三個人往桃園的方向走了過去,沒有看見李家的大小姐李寶兒帶著幾個丫鬟從客廳的方向走了過來,一見到金光閣的掌櫃來了,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朝掌櫃的叫道,「金掌櫃,你是不是听到我的嘆息聲,給我送耳環來了。」
金掌櫃腳步一停,連忙朝她施禮,「李小姐好。」
寶兒看見伙計手里捧著好幾個裝耳環的盒子,臉上端滿了笑意,走過去自作主張地拿了一個過去。
「李小姐,這個不能拿。」金掌櫃陪著笑臉迅速地從她的手里搶過了耳環盒子,連連點頭賠罪,「這些是李老板已經挑選好的。」
「我二哥買的?」寶兒臉色一沉,伸手奪過他手里的盒子,怒斥,「我昨天正好把最喜歡的耳環掉了一只,既然是我二哥買的,這個我要了。」在她的認知里,只要是她要的東西,她二哥都會買給她。
「李小姐,不行的,這些首飾是李老板給住在桃園里的那位夫人挑選好的,您不能這樣拿去了。」金掌櫃知道李家的小姐一向不講道理,額頭上不由冷汗都出來了,哀求地看著寶兒。
一听是買給自己心里恨不得趕出李府的人,寶兒的心頭仿佛點燃了一把熊熊的烈火,冷笑了一聲,把手里的盒子遞給紅兒,高傲地哼了一下,身子走到了捧著一堆首飾盒的伙計身邊,伸手拿過好幾樣,一一打開來看,「這些我都喜歡,我要了。」把手里的盒子往紅兒的懷里一扔。
「李小姐,這樣不行的。」金掌櫃哭喪著臉,「您想要的話,小的馬上給您去取來,任您挑選,這些首飾您是不能拿的。」
「我是李家的小姐,我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二哥最疼我嗎?」寶兒呵斥道,眼楮一瞪,凶惡的樣子真是難以想象她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金掌櫃的腦門上嘩啦啦地掉下一排的冷汗,連連哀求道,「李小姐,您就不要為難小的了。」
寶兒從伙計的手里剩余的幾個盒子,冷笑道,「這些我全要了,要是我二哥怪罪起來,你就說我拿的,他是我二哥,難道還會怪罪我這個唯一的妹妹嗎?」眼楮一斜,不屑地笑著。
「小姐,您不能這樣啊。」老王在一旁看不過去了,輕聲勸道,「小姐,二公子是給蓮夫人買的,金掌櫃只是送來府上,您不能為難人家金掌櫃啊。」
「是啊,是啊!」金掌櫃連連點頭,「李小姐,您稍等著,我立刻叫人回去拿些耳環來讓李小姐挑選。」
「我就要這些了。」寶兒得意的一笑,「紅兒,我們回去,試試新買的耳環合不合適。」說著,轉身走了。
紅兒捧著那些從伙計手里奪過來的首飾,臉色尷尬的對金掌櫃笑了一笑,疾步地跟了上去,而她身後的兩個丫鬟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這下好了,小姐把二公子買給蓮夫人的首飾給搶了去,二公子回來的時候,一定有好戲看了。
金掌櫃一臉挫敗地看著李家的大小姐搶走了他送來的首飾,心里對這個不講道理的大小姐充滿了不滿,但是,他能怎麼樣,人家是李家的小姐,他難道上前把首飾去搶回來嗎?
老王在一旁安慰道,「掌櫃的,你如實和二公子解釋吧,我們二公子是通情達理的人,不會怪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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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李小姐無話可說了。」金掌櫃嘆息著搖搖頭,「每一次總要和人搶奪,上一次在金光閣也是,林家的小姐看中了一條項鏈,她剛好進來看到了,一定要買下那條項鏈,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要不是林家的小姐大方讓給了她,她又要在外面和人家大吵大鬧了。」
遇到像李家大小姐的,說不好听的,他還真是不願意做她的生意。
「掌櫃的,你先回去吧,我們二公子回來的時候,我會如實向他稟告剛才是事,你回去以後,準備一些我們二公子挑選過的樣式來,以他的個性,一定是會再給我們蓮夫人買些首飾的。」
金掌櫃點了下頭,轉身朝外面走去,這事真是的,東西還沒有送到桃園里,半路就被搶了,嘆息著離開了。
老王把他送出大門,微微一笑,揮手和他道別,心里猜想著,二公子回來,一定會像他這麼說做的。
可是,等李拓回來,他會那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