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拓回到桃園的時候,看到李蓮穿著一身粉藍色的長裙在屋子前面的空地上走來走去,春雨和秋風站在一旁,臉上都是擔憂的神情。
「拓,你回來了。」李蓮的眼皮跳了一天,看到他平安的回來了,懸在半空的心瞬時就放下了,疾步朝他跑了過來,投進他的懷抱,緊緊摟住了他的腰。
「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熱情啊?」李拓環住她的身子,低沉的笑了,「好像怕我跑了似的。」
李蓮知道自己失態了,慌忙的放開了他,但是,身子被李拓緊緊的抱在懷里,對上他溫柔的眼楮,她的臉羞紅了,低聲說道,「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我怕你出什麼意外。」
「傻瓜,你怎麼和母親一樣了,她也是,只要眼皮跳,就說會有什麼禍事。」李拓擁著她朝春雨和秋風走去,「你們兩個去換身衣服,今天我帶你們去外面吃飯。」
「啊?」春雨的嘴巴張得老大的,驚訝的叫道,「等一下蓮夫人的表兄不是來府里吃飯嗎?」
「是啊,表兄他們不是來吃飯?」李蓮也驚訝的抬起了頭,「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晚上听南宮雷拒絕的話了。
「南宮兄他來臨時有事不能來了。」李拓微微一笑,「我們去百花香吃飯吧。」他知道春雨和秋風一定沒有準備晚飯。
「二個孩子,你也太浪費了。」春雨嘟嘟嘴叫道,「去外面吃飯,不得花銀子嗎?」
「二公子,您稍等片刻就是了,我們給您和蓮夫人做飯去,到外面去吃固然好,可是,最近蓮夫人的身體不太好,經不起勞累。」秋風拉拉春雨的衣袖,「我們手腳利落點。」
「這倆丫頭。」李拓含笑低斥道,但是,臉上是高興的神情,望著她們急匆匆跑去廚房的背影,摟著李蓮朝湖邊走去,「蓮兒,既然她們說手腳利落點我們就很快可以吃飯了,那我們就在園中散散步吧。」
「拓,以後你只帶我去就好了,不要帶她們去。」李蓮挽著他的手臂,嘻嘻一笑,「你不知道,秋風那丫頭有多節省,能省錢的地方她一定不會去花的。」
一抹不經意的笑從李拓的唇角蕩開,「你對那兩個丫頭倒是很了解。」
李蓮的身子震了一下,訕笑著掩飾了自己的失態,嬌嗔,「我天天和她們在一起,當然是知道她們的脾氣了。」撒嬌的搖了一下他的手臂,不依的說道,「你說的好像在懷疑我和她們以前就是認識的一樣。」
「是啊,人在一起久了才能彼此的了解。」李拓笑著輕刮她的俏鼻,「你看,我們在一起久了,我也了解你了。」
你還不了解我,李拓,要是你知道我為了向你妻子趙晴索仇才接近你引誘了你,你會怎麼樣看待我呢?
她的手不由得抓緊了他的手臂,身子微微往他的身子靠了靠,心里閃過內疚,「也許我們相處的時間不是很多,你還沒有完全的了解我呢。」
李拓被她的話說的征楞了一下,是啊,他們相處的時間還不是很長。可是,他轉念一想,他的心里一直以為自己是很了解她的,他的心里,她是一個善良溫婉的女子,她的眼楮里藏不住什麼秘密的。
「蓮兒,你不要這樣說,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貴在真誠,你看我和趙晴,夫妻六年了,可是,她心里想什麼我永遠也猜不到。」他嘆息了聲,挽著她走到了湖邊,走上了木橋。
李蓮一怔,驚訝的看著他,他怎麼直接就叫出了趙晴的名字,沒有絲毫的保留,這恐怕有點不正常吧,為什麼她看見他的眼楮里有一絲怨恨在閃爍著,趙晴做了什麼讓他感到怨恨的事情了嗎?
「拓,你怎麼了?」她小心的問道,「你和姐姐昨天晚上吵架了嗎?」她心里暗自猜測著昨天在南苑里發生的事情,是趙晴說出了什麼過分的話把他惹毛了,他才會直呼她的名字。
「沒有什麼。」李拓掩飾的笑笑,放開她的手臂,握住她的手掌,掌心貼著掌心,溫柔的把她的身子扳正,讓她仰起頭面對著自己,「蓮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你願意相信嗎?」
李蓮不知道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那麼嚴肅了,愣愣的點點頭,「我相信。」
听到她這樣的回答,李拓放心的笑了,「我知道你一直認為我的心里一直愛著百晴,這是事實,我的心里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對百晴的思念。」他嘆息了一聲,臉上劃過一絲悲傷,「但是,蓮兒,百晴是百晴,她已經死了,我和你做了夫妻,你是活生生的人,我會好好珍惜你的,你明白嗎?」
李蓮不知道他突然和她說起百晴來了,不解的問道,「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愛著百晴。」她伸手抓在他的衣襟上,因為她對他下了情咒,他的心
里永遠也不會忘記百晴,而她,只是一個替身而已,「只要你對我一直像現在這麼好我就滿足了。」她的臉上揚起了開心的笑意,百晴不就是她嗎?只是身份不一樣而已。
李拓捧住她的臉,眼楮里是眷戀的神情,柔和的微笑著,深深的把她的容顏刻在了自己的心里,百晴的臉和她的臉重疊在一起,他的頭劇烈的疼痛起來,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百晴還是李蓮。
笑意僵在了李蓮的唇角,她瞪大了眼楮,驚恐的看見殷紅的鮮血從李拓的鼻孔里流了下來。
「拓,你怎麼了?」她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抱住他的身子用力的搖晃了一下,她看見他的嘴里也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李拓的身子被她搖晃了一下,臉上掠過慘淡的笑意,他的心就像被撕成了碎片,身子往後一傾,咳嗽了幾聲,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柔荑,身體的重量卻迫使他往湖水里倒去。
「拓……」李蓮驚恐的聲音響徹桃園的夜空,她撲到他的身前,卻抓不住他沉重的身體,他的身體掉進了冰冷的湖水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