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夜色是寂靜的,李府的夜色也是魅人的,李府的夜色里更是隱藏了殺機重重。表面的寧靜下隱藏著暗處的危機,黑衣門的總壇終于不再像以往那般靜寂無聲,大廳里點上了所有的燈火,以前空曠寬敞的地方站滿了全身黑衣的人。
每個人的雙手垂放在腰的兩側,眼楮直直的望著坐在那把金光閃閃椅子上的男人,每個人的心里都是那麼的驚愕,今夜,他們的主子終于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他竟然是李家的二公子,這是他們之中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阿水靜靜地垂手站立在上座的左下首,對于黑衣門主是二公子的事實沒有表現出一點的驚訝,黑衣門主是誰對他來說不重要,是大公子李落也好,是二公子李拓也罷,早就在他的猜測之中,他以為大公子繼承李家老爺打下的這一份家業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可是,事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飛鷹!」坐在金椅上的白衣人開口了,一反常態的穿上了白色的袍子,和底下的人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站在他右下首的黑衣人大聲應答道,「飛鷹在,門主有什麼吩咐?」眼楮里閃爍著一絲疑惑,但是,他的語氣還是那麼的恭敬。
「很好,沒有因為我是李拓而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李拓邪氣地笑著,聲音卻冷冽的讓人渾身發抖,「李家老爺的確是有一套,把你們訓練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要好好的向他學學才是。」唇角蕩開了諷刺的笑意,目光朝著遠處的黑暗望去,誰也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麼。
「門主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有什麼事情嗎?」飛鷹的語氣依舊是那麼的恭敬,抱拳彎身,眼楮不敢看他一眼,他的本來身份是那麼的高貴,只有別人給他行禮叩拜,在這里,他卻成了給別人下跪。
李拓淡然地笑著,看著高貴的他給自己行禮,覺得好笑,「飛鷹,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成為黑衣門四大高手之一的,以你的身份,你大可以高高的站在萬人之上一人之下享受你的榮華富貴,何必淪落到做黑衣門的殺手。」
「門主,既然來到了黑衣門,大家都蒙上了臉,就只是黑衣門的人,在這里只有一個門主,其余的人都是僕人,即使再高貴的身份,也只是門主的僕人。」飛鷹單腿跪地,低下頭驚恐地回答道,唯恐眼前的人話里有話,不小心回答的話會招惹殺身之禍。
李拓冷笑了聲,心里對眼前的人充滿了不屑,站起身,凌厲的目光掃過底下的每一個人,緩步離開了高高在上的金椅,慢慢從阿水的身邊經過,伸出手扯下他的面巾,挑挑眉,「阿水,你在李拓身邊做了那麼多年,你覺得我是你的二公子嗎?」他給阿水出了個難題,他想要知道在所有在場的人里面,有幾個人會對阿水的回答而感到驚訝。
阿水的眼底閃過一絲不確定,彎身回答道,「門主不是二公子。」
他的回答立刻引來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唯獨站在飛鷹身後的人沒有半點的動靜,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而她的無動于衷也引得李拓的一記冷眼,心里已經清楚的知道她就是自己今晚召集大家而達到的目的的人。
「我是不是李拓並不重要,我想我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大家都會覺得驚訝,比看見自己的門主取下了黑巾,看見的是李拓的臉還有驚訝。」他緩緩地走到了人群的中間,微笑著,渾身沒有半點的殺氣。
「自從李家老爺死後我接手了黑衣門,你們說我有訓練過新的殺手嗎?」他一手抓過身邊的一個人,含笑問道。
「沒……沒有……」被他抓住的人嚇得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李拓把他推回了原位,低笑,「飛鷹,你是他們的頭兒,你來回答比較有權威性。」李拓轉身望著筆直站在那里的人。
「門主是一個不稱職的門主。」飛鷹轉身朝他行禮,彎沉聲回答道,「自從老門主過世,你繼承了黑衣門,你根本就不管黑衣門的事情,我們黑衣門的人死了多少,傷了多少你都不過問,甚至把一切的權利交給了我去執行,幾年來,你根本就沒有在江湖上露過臉,江湖上只知道黑衣門的飛鷹,根本就不知道黑衣門的門主另有其人。」
「那樣不好嗎?」李拓哈哈大笑道,「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嗎?」李拓的身子一閃,站到了他的身邊,「因為黑衣門是我被迫接手的,我根本就不稀罕當什麼破門主。」他伸出手一把捏住飛鷹的下顎,迫使他抬起頭看自己,「就像這樣,你不願意看我,而我硬是要你看著我。」他輕輕一笑,放開了手,閃身回到了自己的金椅上坐下。
所有人的眼楮里都是驚訝之色,蒙著臉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一定也是驚訝的吧。
「飛鷹,下一句話你給我听清楚了,我要解除你們身上的毒,你願意嗎?」一抹溫和的微笑在李拓的臉上展開,今晚,他下定了決心要毀了李家老爺一生
的心血,他的報復就在這一刻開始了,為了他心愛的女人,他要徹底地變成李家的二公子。
又是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響,以及底下幾十雙不相信的目光。
「不必那麼驚訝,李家老爺有他做事的一套,而我也有我的風格。」李拓邪氣地笑著,右手托著腦袋,「飛鷹,我要把黑衣門的所有殺手都變成保鏢,既然李家的生意需要鏢局的人來保護,我們黑衣門的人為什麼就不能改行呢?」
「可以嗎?」飛鷹喃喃地問道,他太過驚訝了,顯得精神有點不集中。
「李家老爺在你們身體里種下的毒,每年都要服一顆解藥,其實,有一種最簡單的辦法把毒解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