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蕩。
葉兒真的在游蕩,從西苑那里的花園出來,走過北苑,走過桃園,走過南苑,她像一縷幽魂飄到了東苑的範圍內,從東苑的大門前走過,不理會丫鬟們指指點點驚訝的眼神,在離東苑不遠的小花園里看到了李家的小姐李寶兒,她正坐在涼亭里,拖著下巴,眼神迷離。
葉兒朝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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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落走遍半個李府在涼亭外面看見葉兒和自己妹妹坐在一起的時候,他很驚訝。
妹妹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很久沒有在她的臉上看見這樣的笑容了。
「寶兒。」站在涼亭外面輕聲喚道,笑意情不自禁地爬上他的臉頰,「葉兒姑娘也在這里。」
听到他的叫聲,李寶兒的身子下意識的往葉兒的身邊靠了靠,有點害怕的樣子,「大哥。」猶豫了下,還是叫了一聲,眼楮里的慌亂讓李落的心理很不好受。
他對自己的妹妹還是有所虧欠的,他浪費了多年的時間把自己關在狹小的空間里,自艾自怨,對身邊的親人不聞不問,妹妹之前做的那些出格的事情,他應該負一半的責任。
「寶兒。」他微笑著走進涼亭,在她們對面坐下,笑問道︰「你們在說什麼?」神情溫和,和以前李寶兒見到的大哥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了。
「大哥,這個姐姐她不會說話。」李寶兒小聲的說道,「她叫葉兒嗎?」問的小心翼翼。
「是啊,她叫葉兒,是我們家的客人,暫時住在北苑。」難得妹妹肯開口跟他說話,李落的語氣很溫柔,「你們剛才說了什麼?」
「葉兒姐姐……」李寶兒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一直對著我笑,她听寶兒在說話。」
李落失笑,他的妹妹嬌態畢露終于也有了一分大家閨秀的女兒態,「葉兒,謝謝你陪我妹妹說話。」對葉兒感激一笑。
葉兒揚起臉蛋,對他傲氣十足的一笑,‘你跑到這里來,不是來說感謝的話吧,看你的眼楮里,李落啊李落,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寶兒,你回去吧,不帶著丫鬟出來,娘會擔心的。」李落故意想要支開妹妹。他本來就是來找葉兒說話的。
「是,寶兒馬上就回去。」李寶兒站起身,很不舍地拉住葉兒的手,低聲懇求道︰「葉兒姐姐,我可以去北苑找你嗎?」孤獨太久了,今天又一個不會說話卻能靜靜傾听她聲音的人闖進她的視線里,她的心里很高興,可是,就這麼和她分開,心里又有些傷悲。
葉兒含笑點頭,雙手握住她的手掌,重重捏了下,‘回去吧,做個听話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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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走了,你要送葉兒姐姐回去。」李寶兒對著李落微微欠身,神情嚴肅囑咐。
「寶兒,你怎麼知道葉兒比你大?」李落遲疑了下,問道,很是不解。
「因為我剛才問過葉兒姐姐,她比我大一歲。」李寶兒認真的回答,「剛才我和她打手勢了。」
葉兒起身,微笑著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回東苑去,自己對著李落笑笑,走出涼亭,他不是要送她回去嗎?
「大哥,我回去了,葉兒姐姐,我明天去找你。」對著李落和葉兒欠身行禮後,李寶兒轉身朝東苑的方向走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李落長嘆,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來︰「這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變成一個真正的大小姐。」搖著頭,走到葉兒身邊,咧嘴一笑,「葉兒姑娘,我送你回去,你才第一天到府上,不能讓你迷了路。」
葉兒抬眼,對上他嘲弄的眸子,也咧嘴一笑,和谷底的那個葉兒天壤之別,‘既然你特意來找我的,我也不能讓你失望吧。’轉身朝通往北苑的路走去,還朝李落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兒,我開門見山說好了,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李落幾步就追上了她,「我想請問一下,你到底是什麼人?」
葉兒回頭一笑,腳步一停,‘你以為我會該哦素你嗎?’
「你師父拜托我弟弟帶你來的時候,我也在,我想,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就算不會說話,也會有很多人爭相來娶你,明天我就給你找個好人家談談婚事吧。」李落果真是手腳利落,干脆直接和葉兒說起婚事來。
‘隨你怎麼做。’葉兒似乎一點也不著急,臉上的笑意一直保持著。
「你听到我說話了嗎?」李落急了。一把拉扯住葉兒的手臂,不讓她繼續往前走。
葉兒甩開他的手,邪氣的一笑,秀眉微微一跳,雙手舉起,用手勢告訴李落,‘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李拓,所以,誰也不能阻止我想要做的事情。’
李落看不懂她的手比劃著什麼,但是,從她的眼神里他看見了那份堅決,他的心里隱隱一動,她的眼神和他相熟的一個人真的好像,他在她的眼楮里也看見過這樣的眼神,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微怔的時候,葉兒卻是笑了,伸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眼楮一瞪,‘想要知道我在說什麼,你看下去就知道了,我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擒獲你弟弟的心。’
「葉兒,別的話我就不說了,李拓只愛一個女子,就是你照顧過的百里清蓮,他的心不會分給別的女子。」李落抓住她的肩膀,神情嚴厲,盯著她的眼楮,「我想,你對他是短暫的迷戀吧,趁你還沒有深陷的時候趕快抽身,你看到的那個溫文爾雅的李拓不是真正的李拓,假如你傷害了他最愛的女子,他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這是我的忠告,因為你不像那種歹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