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之戀 那些心酸的過去,回想起時卻甜蜜無比

作者 ︰ hongmunvhai

林筱苒與廖彬交換了電話號碼後,就跟草智銘徒步離開了。

草智銘提議走走,其實也不過想多了解一下這位「奇女子」。剛剛听了廖彬的話,貌似自己對她真的一無所知,免得下次出丑的是自己,所以只好多了解了解咯!

走了好一會兒,倆人都沉默著,似乎各懷心事。見氣氛不大對勁,林筱苒只好打破沉默。

「想知道什麼?問吧!能回答的我一定滿足你的好奇心。」

哇塞!果然不簡單,我心里想什麼她都能猜出來。看來我草智銘之前真的有點低估你了。鄒泉啊,我還真的感謝你嗎?草智銘心里偷著樂,在暗夜中盡量掩藏自己好奇的神情。

「嗯!那個……廖彬說的……是真的嗎?」他問得很小心。

「算是吧!不過還是有點夸張的成分吧!」林筱苒顯得很自在。

「你真的樣樣精通?」草智銘不可置信地問。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哪算得上樣樣精通啊!」林筱苒看了他一樣笑了。那一秒,草智銘是被她迷住了的。

「說說吧!」他已經比不急待想要知道更多了。

「嗯!」她似乎在回憶。「初二百米賽跑和八百米女子長跑中拿了第一,初三的短跑拿了冠軍和立定跳遠及跳高拿了亞軍;高一至高三在跑道上的比賽都是冠軍。高一、高三的乒乓球賽拿了第一,高二遇到了高手,只拿了第二名。嗯……羽毛球嘛!從高一開始,參加了五次比賽,三次拿了冠軍兩次亞軍。至于籃球賽,肯定是必勝無疑的啦!呵呵……當然,我是隊長啦!」

林筱苒又笑了起來,這些美好的回憶似乎已經封塵了許久許久。突然這麼說出來,感覺還是蠻稀奇的。草智銘不打斷她的回憶,任她回憶任她開心。

「參加過毽子比賽三次,不過很不幸,三次都只拿了第二名。棒球是大一才學的,同學說好玩,就學了一陣子。第二學期系里組織活動,听說最厲害的高手突然有事棄權了,所以……我就幸運的拿了季軍。保齡球、華爾茲也都是大一才學的一點點。」

「你的華爾茲跳得很優雅很標準,想必有些舞蹈基礎吧!」草智銘終于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打斷了她的回憶。

「當然!」她似乎像一個驕傲的公主,踮起腳尖轉了兩圈。「從小就自學舞蹈,上了初中、高中,所有的晚會都參加了。單人舞還拿了不少獎呢!群舞的話,除了舞蹈班的,我還是領隊的咧!自然也不會很差咯!不過,現在很少跳了,因為大一錯過了舞蹈社的入社時間。」

草智銘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萬分吃驚地盯著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你干什麼?別這樣看著我,我……我不習慣。」林筱苒臉紅了,別過頭去。

「不好意思!」草智銘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撓撓頭,又突然說,「呵!原來你真的是深藏不露的女孩啊!完全看不出來嘛!」

「什麼深藏不露啊!只不過,高中畢業後,大概也沒什麼人知道這些了吧!連小P、雪兒都不知道。」林筱苒重重嘆了口氣,皺皺眉頭,又抿了抿嘴,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似乎在感慨自己的過去。

草智銘又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

「是不是覺得,我的生活一定很不簡單?」林筱苒看著他說,又看向黑暗的遠方,尋找著某一種已經消失的回憶。

草智銘沒有說話,等著她繼續說。

「這些……都是為了生存。」她再次嘆了口氣,似乎舒出了多年的心酸,有一種「終于熬到頭」的感慨。

「從小,隔壁家的莉莉都穿得光鮮亮麗,我永遠穿著表姐表妹的舊衣服。她整天都不用干活,只要盡情的玩盡情的開心就好了。初中以前,我都是走校生。一放學,我就得幫著家里干活,有時甚至還得請假回家干農活。家里不但姐妹多,很窮,還因為爺爺生前生病欠下很多債。家里說,如果我成績不好就不要再讀書了,浪費錢。他們覺得女孩子家讀再多書將來也是人家的。

我不甘心,于是我發誓,我一定要學會賺錢自力更生,我一定要讀書。還好,我領悟性強,學習成績一直很優秀,一路保送上來,直到高三結束。學校有‘貧困助學金’,我沒有申請。因為我不想因為我的出身就拿這種對我來說近乎施舍的補助金。因為這個,我和家人、老師發生過很多次爭執。」

林筱苒臉上顯示不出一絲絲憂傷,好像在述說一個千年故事一樣平靜,似乎那些傷痛已經不重要了。她要把握的是……明天!

草智銘听得入神了,神情很是傷感。在他的生活里,這些都是听笑話一樣的不可能。可是偏偏,這樣的不可能就發生在自己的「女友」身上。

「因為學校舉行的這些活動都會設置獎項以及豐厚的獎金。所以,所有一切可能拿獎金的運動我都強迫自己去學去練去參加,哪怕我再不怎麼喜歡。因為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我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賺錢的機會。假期,我也出去打工,掙點生活費。另外加上每年的獎學金,這樣我就基本上不用破費家里的一分一毫啦!」

「你這樣不會很辛苦嗎?」草智銘很冷靜地問她。

「不會啊!」林筱苒略顯驚訝笑笑,「很幸運的是,我不但考上了大學,還收到縣里、市里的一些單位和好心人的捐助。盡管我很不想要那些錢,可是大學的開銷是很大的,家里不可能一下子給我拿出那麼多錢。」她頓了頓,抿抿嘴繼續說。「人都是有虛榮心的嘛!所以上大學後,我也學會了如何打扮,生活得像個普通女孩一樣。我不是不敢讓別人知道我的過去,我是不願讓他們知道,不願他們用另類的眼光審視我。哎!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些。」

林筱苒保持著笑容。草智銘知道那笑里包含了無盡的辛酸與不堪,埋藏了深淵般的壓抑與堅強。

「你知道嗎?」她突然問。「一開始我也是不喜歡運動的,因為它剝奪了我練舞的時間。舞蹈……是我的最愛。不過,為了……」她停了停。「還好,最後也喜歡上了它。你看,」她踮起腳尖,熟練地轉了兩圈。「這好身材就是運動給我的另一個禮物,我滿足了。」

草智銘听得很不是滋味。別人運動都是因為愛好、娛樂或者是保健,可她……竟為了那點點她所謂的豐厚回報,強迫自己去練習這麼多自己並不喜歡的運動,還放棄了自己的愛好。

自己從小就生活富裕,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只知道非洲有很多難民,卻不知道……身邊還有個人曾經生活的如此悲慘,太不可思議太難以置信了。這怎麼可能嘛!草智銘真的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眼光去看待眼前這位堅強又聰明的「女友」,她就像火爐中慢慢熬煉了千年的舍利子,那麼珍貴那麼不現實。這真的是……太令人震撼了。

林筱苒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樣,長舒一口氣,又張開手轉了兩圈。

「做你的‘合同女友’,讓我真正感受到了富人與窮人生活的天壤之別。不過你別誤會,我不會沉迷于這種假象生活的,我分得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什麼是生活什麼是工作。」突然,她湊過來,指著草智銘說,「告訴你我的過去,可要保密的哦!還有,不許用另類的眼光看我,否則……否則我馬上辭掉工作,哪怕要犧牲巨大的賠償金也認了,听到沒?」

草智銘被嚇到了,機械版地連連點頭。

「……我終于看到,用心凝望不害怕,那又有風就飛多遠吧!……留一個願望讓自己想象……」林筱苒像小孩一樣哼起歌來,張開雙手起舞,心情異常輕松與愉快,好像多年的心靈重擔在此刻全部釋放,美麗的姑娘把夢撒向了最光明的那一方沃土。現實與夢不再那麼遙遠,希望的曙光正欲噴而出,她的路……開始看得見平坦。

草智銘還無法接受自己有個如此奇特的「女友」,她如此的不簡單。她美麗大方,聰明伶俐,堅強自信,同時她的自尊心又是那麼強,那麼高傲,不可觸動。她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精彩」故事呢?故事背後的她又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子呢?此刻,如此開心的她就是她的真性情嗎?這樣的「女友」最終會不會成為朋友,純碎的朋友,而不是現在這種駕馭著金錢關系的老板與員工呢?

草智銘內心空虛了一般,被她的話,她的故事嚇跑了所有思緒;又似乎堵得慌,里面塞滿了她的話語,她的故事。這個奇特的女孩,這個不簡單的女孩,實在是太不可接近了,又太吸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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