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之戀 那段不堪回憶的感情

作者 ︰ hongmunvhai

一個星期後︰

「筱苒,電話響了,不是草少爺。」小P沖著里面喊。

「幫我拿過來。」林筱苒沖掉臉上的泡泡。「誰啊?」

「不知道,陌生電話。听吧!」小P講電話放在她耳邊。

「喂!你好!哪位?」

「喂!筱苒,你好嗎?」

林筱苒愣住了,整個人都呆了,臉上的泡泡水不斷地往下流著。這是一個曾經熟悉到半夜還能幻听到的聲音,這個曾經使她失魂落魄,幾乎喪失自我的聲音。如今,聲音再次響起,她卻不知所措。

「筱苒,筱苒?發什麼愣啊?」小P搖搖她。

「喂!筱苒,你有在听嗎?」對方也急了。

「有有……」她心跳突然加速,洗干淨手到外面去了。

「莫俊,你怎麼……怎麼會打電話給我?」林筱苒用手擋了擋陽光,握手機的手有點抖。

「我……」對方沉默了會兒。「你有空嗎?我能見見你嗎?」

「可……可以啊!什麼時候?」

「下午,可以嗎?‘得力咖啡館’,三點我在那兒等你,怎麼樣?」

「好啊!」

林筱苒失魂似的回到了宿舍。往日的零碎記憶開始模糊地拼湊,就像水紋一樣蕩漾。林筱苒從來沒想過這個聲音會再次響起,這些不堪的回憶會被勾起。

「筱苒,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小P趕過來。

「沒……沒事兒!小P,他找我了。」她抓著小P的手莫名其妙地發抖。

「誰?」小P很是疑惑也很擔心。「剛剛的電話誰打來的?」

「莫俊,他約我三點見面。」

「莫俊?他怎麼……那你答應了嗎?」

「嗯!」

……

進入「得力咖啡館」時,林筱苒深呼吸,換上迷人的微笑。進門就看到不遠處的他在招手了。

林筱苒竟然沒有起步的勇氣,那個曾經那麼熟悉的面孔,如今卻如此的陌生。還好,她故做鎮定的本領早就不成問題了。她微笑走過去。

「莫俊,好久不見。」

听到「莫俊」兩個字,莫俊愣了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記得以前都是「俊」的稱呼的。莫俊起身為她挪開椅子。

「謝謝!」

林筱苒看到他有點心酸的錯愕。他不再失望系那個英俊、霸道、活力四射的帥哥了,他沒有穿名牌衣服,沒有不可一世的傲氣,反而顯得很憔悴。

「你還好嗎?生活不錯吧!」他的聲音也不再那麼有磁力,沒有了傲慢。

「莫俊,你怎麼……」林筱苒很好奇也很擔心。

「呵呵……」莫俊干笑兩聲。「是不是覺得我很不一樣了?」

林筱苒沒有出聲,他繼續說︰

「我家破產了,爸爸一撅不起,所有曾經所謂的‘親朋好友’都對我們家避而遠之,因為家里欠下了很大一筆債。如今,我放學後會去打點散工,媽媽一個人也扛不起一個家,姐姐跟人跑了,呵呵……」

「莫俊……」听到他自嘲的笑聲和勉強的笑容,她突然好心疼。

「想來想去,也只有你可以找了。所以,就……」莫俊突然握緊她的手。「筱苒,我知道我錯了,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

林筱苒很努力地把手抽開,極難為情地打斷他的話。

「莫俊,莫俊,你別這樣。」

莫俊將一杯開水一口飲下,擠擠鼻梁,顯得很疲憊。

「對不起!筱苒,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沒關系!沒關系!」林筱苒勉強保持著微笑,喝了口水。

「你知道嗎?我家一出事,我與所有朋友都失去了聯系。我在酒吧呆了三天三夜,又回家反思了三天三夜,才從噩夢中醒來,從噩夢中站起。媽媽病了一個多月,還落下了病根子。爸爸……呵呵……整天酗酒。我一直在掙扎,該不該來找你。是媽媽給了我勇氣,她說你是善良的好女孩,一定願意在我身邊給我鼓勵與支持的。所以……」

「莫俊,什麼時候的事兒了?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

「我們分手後不到兩個月就……我不敢來找你,我沒有勇氣來找你。」

……

林筱苒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她請求她能認真考慮能否重新開始,給她他一天時間,明天下午這個時候給他答復。

「林筱苒,做我的女朋友吧!」那是他第一次向她表白,語氣傲慢不可反駁。這樣的男生她見多了,林筱苒理也沒理他就走了。

「林筱苒,我要你做我的GF,我會給你幸福的。」那是他第二次表白,在她們班搞活動時,他(不是同班的)突然跑上台去,拿起麥克風威脅。

「答應,答應,答應……」台下連連起哄,門口也被堵了。她迫于無奈,只好同意試試。于是,他當場就霸道地搶走了她的初吻。

「我們考不上同一所大學,也要相愛哦!」她伏在他肩上撒嬌說。

「嗯!」他輕易就答應了。

「以後,每個月去看你一次。」離別的車站,他握著她的小手,神情地在她額頭吻了吻。她哭了,那是她第一次為愛情哭。

見他兩個月沒來,電話也總是處于忙綠狀態。于是,她決定到他的學校去,給他個驚喜。

呵呵……給她的驚喜是,他正和一個妙齡少女熱吻,他在女子背上不斷地撫模著,那種狂熱的吻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她看傻了眼,很冷靜很冷靜地走到他們面前,問了句︰

「為什麼?」

莫俊也被她突然的出現嚇到了,青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什麼也沒說就走掉了,等她消失在視線里時,他才反應過來追了出去,追到湖邊。

她忍住不爭氣的眼淚,極力強迫自己保持著蒼白的微笑。

「給我個理由。」她壓下怒氣。

「不是的,筱苒,你听我解釋……」莫俊試圖去抱她,被她推開了。

「有什麼好解釋!」她終于發狂了,淚水終究抵不過悲痛的鞭笞,涌了出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給我個理由。」她再次吼了句。

「好!即然這樣,那我就實話跟你說吧!」莫俊干脆也攤開了。「高中時,你是學校出了名的女孩,追你的男生數不勝數。所以,誰要是能跟你在一起,會是一件很驕傲很神奇的事。所以……」

「所以你就來追我?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林筱苒沖動地一巴掌甩過去。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指手畫腳。莫俊看看周圍,惱羞成怒,一把推開她,整整衣領,也大聲說︰

「夠了!沒錯,從一開始我就沒喜歡過你,那時會去追你也是有另外一個原因的︰我跟朋友們打賭,看誰能先追到你。現在,你自由了。」他說得很輕松,好像受傷的是他而不是她。

「我懂了。原來我一直都在充當一個打賭的工具對不對?是啊!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呢!有錢人家的公子還怕沒有女孩作伴嗎?」她笑得很痛苦,也很無奈。「好,我放手。俊,應該說我換你自由了吧!再見。」轉頭時她又突然說,「哦不!應該說‘不見’。以後,我們最好別見。」她走了,消失在陌生的人群中,莫俊也在眾人的譴責中羞怒而去。

回來後,她將所有有關于他的東西不是燒掉就扔掉,一件不留。姐妹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傷心難過後,她從新站了起來。在愛情與友情之間,她更堅定地選擇了友情作為生活更多的小插曲。她並沒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因為一次失戀就否定一切。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子與她做朋友,她不拒絕。只不過,心里多了份戒備罷了。

這些零碎的記憶不斷地被勾起,不斷地拼湊得越來越大。可是,好像習慣了受傷,也習慣了站起來。望著窗外漆黑的夜,她沒有過多的傷心,也沒有多余的留戀,只是……苦苦一笑。

她想的是︰他變了,他真的變了。從一個養尊處優,錦衣富食的大少爺,變成了如今這個落魄的普通人。他是如何挺過來的呢?現在回頭來找自己,可是那段感情不存在了,又怎樣從新來過?不想欺騙他,更不想欺騙自己。沒有感情的愛情不是愛情,沒有感情的情侶不是情侶,現在這樣只會是同情的感情佔上風。可是又該怎麼跟他說呢!

林筱苒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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