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星期,這份工作就要結束了。這是份特別的工作,也會是一份終生難忘的暑假工。沒有誰遇到過,也不會有人輕易相信這樣的工作。」走在路上,林筱苒自言自語地說。
路過小別墅附近,想起自己有點東西還在那兒放著。林筱苒打算進去拿,天氣這麼悶熱,進去透透涼也好。鑰匙插進鎖的那一刻,她听到了屋內有對話。
「銘,現在我回來了,就暫時不走咯!等你休了學,咱一起出國好不好?」這是女人的聲音,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呢?而且……還那麼曖昧。
林筱苒覺得奇怪,打開門……
一個身著艷紅色裙子,卷發披肩的女孩,正嫵媚地雙手摟著草智銘的脖子,草智銘也摟著她縴細的腰。他們,笑得好燦爛好曖昧。
看到林筱苒突然出現在門口,草智銘嚇了一跳,趕緊松開摟著女孩腰的雙手。那女子也好奇地打量著她。
既然進來了,馬上出去是很奇怪的。不然,誤會更大。
林筱苒很努力地使自己把迷人的微笑掛上,有點慌張地說︰
「不好意思,好像打攪到你們了。我來……我進來拿點東西。」
林筱苒直上二樓,拿走了自己的東西。
「她是誰?」女子質問草智銘。
「她是……」草智銘不知該如何解釋,正巧林筱苒從樓上下來。
女子好奇地打量著她,看到她一身素裝又毫無驚慌之意,眼里竟露出少許鄙夷的意思。
「等等。」女子喝住林筱苒。「銘,她到底是誰?」
「別誤會,我只是……他的朋友,來拿點東西而已。」說完,就瀟灑地楊門而去。她看出了女子的眼神,不善又懷疑的眼神。
為什麼听到她親昵地叫他「銘」,自己的心會有點不舒服?他們是什麼關系,自己有必要這麼關心嗎?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要多少女孩沒有呢!他——草智銘也不過如此嘛!
林筱苒突然覺得有點委屈,眼眶潤潤的。
太陽即將下山,她卻覺得黃昏如中午一般烈毒,照在肌膚上好痛好養,射的眼楮澀澀的快要睜不開了。
兩天了,草智銘都沒打電話來。也許,他根本就不需要解釋什麼。
「筱苒,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不覺得……有點可惜嗎?」肖雪兒跳到林筱苒身旁問。
此時,林筱苒正收拾著那些曾經為了工作卻又不屬于她的衣物、頭飾。她想,既然很明顯了,工作……應該也結束了吧!那麼,自己就應該回到屬于自己的現實生活中了,恢復鄰家女孩的身份了。
「呵呵!有什麼可惜的。這些,本來就不是我的,我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我還是我,還是原味的林筱苒。不會做白日夢,想要痴心妄想一朝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孩。」林筱苒聳聳肩,無所謂地笑笑。
「也對啦!我認識的林筱苒就是這樣的,果然沒交錯朋友。」肖雪兒雙手搭在她肩上。
「去你的!現在才知道啊!」林筱苒甩開她的爪子,白了她一眼。
「呵呵……」
「呵呵……」
笑聲響起,鈴聲也想起。
鈴聲響了好久,林筱苒握在手里,遲遲不接。
肖雪兒見狀,干脆搶過她的手機,打開,再放到她耳邊。
「能見你一面嗎?」對方問。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又客氣的語氣,似乎還帶著歉意。林筱苒听得有點錯愕。
「現在嗎?」她問。
「嗯!得力咖啡館,我在那兒等你。」對方語氣有點急,說完就掛了。
「他怎麼說?」肖雪兒迫不及待地問。
「該來的終究來了。」林筱苒顯得很平靜,深呼吸一口氣,拿起包包。「雪兒,我去了。你幫我整理一下那些東西。」
得力咖啡館︰
草智銘已經在那兒坐著了,看見她的身影,趕緊起來很紳士地拉開一張。她笑笑,他顯得有點拘束。
咖啡館里放著的小提琴音樂,橙黃的燈光顯得有點曖昧。人不多,很靜。
林筱苒攪拌著咖啡,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詩諾,我……」草智銘欲言又止,神情慌張得有點不知所措。
「想說什麼就說吧!」林筱苒故顯大方。
「其實,那天……她是——」
「其實你不用解釋的。」林筱苒打斷他的話。「那是你的私生活,對工作沒有什麼影響。所以,不用感到抱歉。」
草智銘驚訝于她這樣的反應。通常,這種情況不是要解釋清楚的嗎?換做別的女孩,嫉不嫉妒一回事兒,好奇心總該有的吧!為什麼她卻……
林筱苒就是林筱苒,特別得近乎讓人畏懼。他喝了口咖啡,勉強笑著。
「可是……」他欲言又止,輕輕嘆了口氣「好吧!那麼……那個——」
「工作是嗎?還有幾天不是嗎?」林筱苒似乎不想從他口中听到任何解釋,再次搶了他的話。
「是的。不過,這幾天也不會有什麼事了吧!所以……所以我想提前結束你的工作。」
林筱苒有點吃驚,但是沒有說話。
「我知道這樣違反了合約,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相應的違約金的。我——」
「不用了。」她笑的好勉強,但是語氣好堅定。「你不說這幾天沒什麼事了嘛!那提不提前又有什麼區別呢?也快要開學了,正好趁這幾天整理一下頭緒,準備下個學期的工作。這樣,挺好的呀!」
「那好吧!」草智銘從身後拿出一包東西,放在她面前。「這里是六千塊,四千是你的薪水,其余兩千塊當做違約金也好或者獎金也罷!」
林筱苒看著那袋東西冷笑。拿起那包東西,很整齊的十疊錢。她從中抽出四疊,又把剩余的放回到草智銘面前,很倔強地看著他說︰
「我只拿我該拿的,薪水就是薪水。草先生,違約金恐怕不需要了吧!」
草先生?好陌生好冷漠的稱呼啊!草智銘低下了頭,無語。
「哦對了,那些衣飾過兩天我會送過去。因為還沒整理好,所以剛剛沒帶出來。」
「不!不用了。那是女人的東西,我要來也沒用,還是你留著吧!
草智銘顯得很得意,以為將這些東西當做一點補償她會開心些。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她的自尊。
「你錯了,草先生。」說這話時,她臉上毫無表情。因為她覺得這是一種施舍,甚至是對她自尊與人格的侮辱。「那些都是你的東西,是我工作的道具,我只不過是物歸原主。至于怎麼處理,那就是你的事了。我是公私分明的人,不是我的,我不會多拿一分;是我的,也賴不掉。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草智銘還在失魂中,她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像打了勝仗回來的沙場公主,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對于她來說,那——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夢醒了,自己也該到原來的位置了。
第二天,林筱苒將所有屬于他的東西都打包好,包括那部專用機。小P的肖雪兒都覺得有點可惜,畢竟那些東西加起來起碼得七八千呢!可是,依林筱苒的性格,她對于那些東西是絕不會留戀的。
林筱苒心情沉重地來到東門路清雅庭院B棟8號小別墅前。打開庭院大門,將東西放在另一個門前,半天猶豫不覺地考慮著要不要按響門鈴。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打算離開後,自己的手機發條短信給他就好了。
清晨,庭院上的露珠還滴滴閃亮。她蹲在薔薇花叢前,小心地撫模著,自言自語︰
「心愛的小薔薇,很高興認識了你們,很高興可以經常幫你們澆水解渴,修理花枝。以後,恐怕再也不能了,再也沒機會了……」
薔薇花好象有靈性一樣,在忽見日明的暖空氣中掙開苞蕾,露珠顆顆晶瑩剔透地滴下。
「牽藤,以後要努力生長哦!不要被敗葉佔了你的位置,知道嗎?」
林筱苒在庭院內一一撫模著,一一道別著。她以為屋內的主人還在美夢中,殊不知二樓陽台上,一雙憐惜也依依不舍的眼神正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神情也是那麼憂傷與痛悶,將她的情感偷偷地收入心底……
回到宿舍,林筱苒發了條短信過去。短信簡短而悲涼︰草先生,歐詩諾已經走了,現在是林筱苒。感謝這陣子的照顧,說聲「謝謝」代替一切。東西,放在門口了,物歸原主吧!祝你……愉快!
沒多久,草智銘就打了回來。
「做朋友,還可以嗎?他很迫切地問。
林筱苒猶豫了半天,才無奈地嘆口氣吐出幾個字︰
「再說吧!
……
她想的,是這個「朋友」能否跨越身份的懸殊,利益的關系,甚至他朋友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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