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小酒吧︰
「哎!沒意思。」肖雪兒將血紅色圍巾取下,癱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樣子。」林筱苒拍拍肖雪兒的大腿,四處張望著。「不是說明浩要一起過來喝一杯麼?」
「臨時有事來不來了。」肖雪兒坐起來,倒了一杯啤酒三兩下就咕嚕下去了。「哇!現在身子暖和多了。兄弟,」又朝著舞台上的歌手打了打手勢。「來首《滴答》。」
臨近傍晚,暮色還未降臨,酒吧里的人並不多,零零散散地坐著,加上燈光灰暗,氣氛顯得有點冷清。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時針它不停在轉動/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小雨她拍打著水花……」音樂響起,仿佛在回放著《北愛》的故事。
「雪兒來啦!」鄒泉從洗手間回來,坐在陳明明旁邊。「明明,把薯片遞給我。雪兒,朱明浩不來了?」鄒泉將薯片一把塞進嘴里。肖雪兒看著他的吃相,鄙夷得將另一包薯片扔了過去。
「嘖嘖……吃你的薯片吧!他來不來沒你多大的關系。」肖雪兒將桌上的東西翻來弄去的,拿著薯片又放下,看了看餅干又丟在一邊,想喝點飲料感覺口中無味,嘆了嘆氣還是倒在沙發上。
「怎麼了?一點精神都沒有。」林筱苒模模她的臉頰。「不舒服嗎?」
「好餓!這兩天沒什麼胃口,所以下午晚飯又沒吃。」肖雪兒模著肚子,嘟起小嘴,可憐兮兮。
「那你想吃什麼?不吃東西怎麼行。」鄒泉扔掉薯片,坐了過去。肖雪兒偏頭想了想,突然雙眸一亮,帶著詭異的笑容說。
「這附近新開了一家甜品店,那里的現制果凍貌似挺不錯的,你去……幫我買幾個唄?」
「成!沒問題,這附近哪兒?」鄒泉非常爽快地答應了,為他的雪兒的辦事那是再樂意不過了。
「就在對面街的右拐再右拐再左拐。很容易找的,你隨便找個路人問問就知道了。」肖雪兒在半空中畫著無形地圖。
「遵命!」說時遲那時快,鄒泉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酒吧里。
「雪兒,鄒泉對你……可真的是沒得說咯!」小P看著鄒泉消失的背影說。
「他自個樂意,我也沒辦法。」肖雪兒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聳聳肩。
四十分鐘後︰
「這才多遠點路啊,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肖雪兒等不及了,扁平的肚子餓的咕咕叫。
「給他打個電話吧!」陳明明建議說,時不時往門口張望著。肖雪兒趕緊從包包里搜出手機,快速撥打鄒泉的電話。
「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听,請稍後再撥。Sorry,thenumber……」
「無人接听啊!」肖雪兒掛了手機,也開始擔憂。
「應該沒什麼事的,再等等吧!」小P安慰她。
「雪兒,要不我陪你出去找找吧!這麼冷的天,他的外套也沒帶去。」林筱苒將手搭在肖雪兒的肩上,提議道。
「好吧!」肖雪兒收拾好包包,又對陳明明和小P說。「我們去去就回哈,你們先玩著。」
「嗯!去吧!有什麼事電話聯系。」陳明明做著打電話的手勢,將鄒泉的外套也遞給她們。「把鄒泉的外套帶上。」
剛走出大門不遠,就看見馬路對面人群圍堵,好像發生了交通事故,交警、救護車都來了。
「那兒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了,咱過去看看吧!」林筱苒有點擔心地說,肖雪兒的心也開始變得不安。
「好像是一個男生蹲在地上撿果凍,一輛貨車來不及剎車,把他給撞飛了。」兩個小女生從身邊走過時討論說。「對啊對啊!看到血肉橫飛的那一幕,真惡心。那男生都奄奄一息了,還掙扎著伸手去拿那個果凍,真是腦子有問題。」
男生?果凍?撞飛了?肖雪兒臉色煞白,抓著那路人拼命問︰
「什麼男生?什麼果凍?你們在胡說什麼啊!」
「神經病啊你!」路人甩開她,快步走開了。
「雪兒……不會的,不可能是鄒泉的……」林筱苒也嚇得手腳發軟,使勁抱住肖雪兒。隔著街道,隔著人流,隔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在那個男孩被抬上救護車的那一刻,盡管血液模糊了他的臉蛋,她還是看到了他手中緊握著的果凍。
「咿嗚……咿嗚……咿嗚……」隨著車子的離去,鳴笛聲一路響起。
「鄒泉……鄒泉……」肖雪兒丟下包包和鄒泉的外套,一路追上去,邊哭邊大聲喊著,卻還是跌倒在了地上。
「雪兒,雪兒……雪兒,你別這樣。沒事的,鄒泉會沒事的。」林筱苒追上去,抱住她,也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