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之戀 幸福瞬間

作者 ︰ hongmunvhai

走在田間小石子路上,因為動物的冬眠,顯得有點冷清;稻田里只有還沒有翻種的稻根整整齊齊地突出來,在灑下的月光照射下,隱隱約約能看到田里坑坑窪窪水的反光。農村的夜景顯得那麼自然,家家燈火點亮,月光鋪灑暗暗中帶點光芒。

「你們這里的風景真不錯,盡管是冬天,看到一片一片的田園野地,依舊可以想象到春天的春意盎然、夏天生機勃勃綠茫茫的一片、秋天金燦燦的稻谷碩果累累的美妙景象。」廖彬突然想到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里面的描述仿佛此地真實的描寫,遠離外界,村民們生活恬然自樂,交往淳樸真實。廖彬打趣她說,「我突然覺得,你就是從《桃花源記》走出來的奇怪女生,一個涉足未深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那麼樸素純真。」

「啊?」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贊美,林筱苒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听力能力。「你會不會太夸張了點?」她噗哧一笑。「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全中國多的是,哪有你說的那麼奇怪啊!」

「我們這些從小就在城里的孩子,自然感受不到你們那種淳樸的感情,所以覺得你們這里的生活好神奇好單純啊!」廖彬為自己辯解,又腦子一轉打著什麼主意。「要不,你給我講講你……你們這里的生活唄!蠻好奇的。」

「你想感受感受?」林筱苒偏頭猶豫了猶豫。「好吧!讓你了解了解中國貧困落後的農村孩子是怎麼生活的。」她再一次背著手到走著在他面前,上一次是听他描述他們的故事,這次輪到自己回憶自己的過去。「我們這個小村莊不到兩千人,150多戶人家吧!地處偏遠,所以平時沒事也不會往城里跑。以前,這里有一個小學,我讀小學那會兒還有一百多個學生,慢慢的減少了,現在政府干脆下令撤掉部分鄉村小學,統一在鎮上的中心小學上課。有親戚在鎮上的就還好,沒有的只能住宿,可憐那些還沒有水桶高的小孩卻每天要為那點洗澡水跑到遠遠的廚房去抬水。」

林筱苒說到此處時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心疼感惜的表情,頓了頓繼續說。

「我從初中起就開始住宿,環境也相當不好。因為條件限制,我們只能住在由最頂層的教學樓改造而成的集體宿舍里。所謂的改造,不過是窗子加固點,門邊加多把鎖,里面用那種粗糙木板釘制而成的上下板床圍成圈,一圈下來也都二十多張床了,中間再放幾張,過道里也只能擠下一個人。在這樣一個五六十人的宿舍里,到了梅雨天氣時空氣渾濁,濕答答的衣服掛滿了床邊,永遠充刺著一股霉味。要是這時候有同學有個感冒病痛什麼的,那麼全宿舍的人都面臨著威脅了。」

「誒,小心!」林筱苒差點被腳下的草堆絆倒,廖彬趕緊上前扶住。手握在一起,溫熱溫熱的;目光交錯的那一刻,時針似乎停止了轉動,空氣也仿佛定住不再流通,整整四五秒的交觸讓倆人臉上都飄上了紅霞,心跳迅速加速。那一刻,覺得她好美;那一刻,覺得他好帥;那一刻,確定了她就是自己想要守護的女孩子;那一刻,幻想著他就是守護自己的騎士;那一刻,很想吻吻她溫熱的紅唇;那一刻,很想閉上眼楮發生點什麼……

「呃……謝謝!」終究抵不過思想的轉動,林筱苒咻地站起來,羞澀地捏著手指頭……

「咳咳!」他也假裝輕咳兩聲,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

「我心里藏著一個願望︰那就是以後工作賺了錢回家鄉贊助學校,給那些孩子們建造一棟大學里那種帶有讀卡熱水器沖涼房的宿舍,好讓他們在干淨、輕松的環境下安心學習。」過了許久許久,林筱苒才深深嘆了一口氣,用這段話結束了自己的對過去的回憶。

沉默伴著周圍的清靜,他們就那樣一直走著走著,直到在一片干草地上坐下。思考甚久,沖破顧慮,帶著前所未有的勇氣與自信,廖彬終于打開心門向她表白了自己內心深藏已久的想法。

「詩諾,」他再次掏出那個小禮盒,拿出那條寶墨色攀緣結手鏈。「我不得不承認苦于對你深深的思念才千里迢迢來到這里,我也不得不承認見到你時那種激動、歡喜到如騰雲駕霧般飄飄然的心情。平安夜,你間接拒絕了我的心意;這一次,哪怕你依舊不肯親手幫我帶上手鏈,我也要把你搶進心里。」他輕輕捧起她的臉蛋,深情如海的眼神讓她錯迷。「如果上天只給我一個心願的機會,那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溫莎公爵擇辛普森夫人而棄君位;順治痛感董妃之死而皈依佛門,常伴青燈;我願學他們二人,擇你而棄所有,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林筱苒感動得無語可對,內心滾滾浪潮不停地沖擊著,感動的心情如洪水泛濫般傾瀉,兩行包含著滿滿感動與激動之情的淚水,順勢留下,從他手背上流過,滴下,涼涼的,但很舒服。她拿下他的手,別過頭去。

「廖彬,我想對你坦白一件事。」她背著他,不安地互捏著拇指。「我……我並不叫詩諾,正如我家人所叫的那樣,我叫林筱苒。我當初也並非是草智銘真正的女友,那只是我的暑假工而已。歐詩諾這個名字,是他要求的,雖然至今我也不知為什麼。我--」

「我知道為什麼。」廖彬突然打斷她的話,她驚訝地轉過頭來。抹去她臉上的淚痕,繼續說著。「歐詩諾--鄭恆集團前任董事歐董事之認女,雖有登報聲明但並未有真人露相,只知道是從一個偏遠山區過來的。後來歐董事家道中落,外界就更加淡忘了這件事。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我父親與歐詩諾的生母是初中同學,曾在一次同學聚會中得知這件事。圈內圈外更加意想不到的是︰歐詩諾並非歐董事之認女,而是私生女。我在父親的相冊本里見過那個女孩,所以當智銘說你是歐詩諾時,我就知道我們又被那小子給耍了。」

「那……」林筱苒驚訝不已地看著他,無法想像自己的這個小秘密與他所講的秘密相比是顯得那麼渺小不足一提。

「智銘曾經跟我說過,說無意中見過歐詩諾,那種樸素又帶些許清妖之美如倩女幽魂再現。也許就是這樣,他才讓你假冒歐詩諾,這樣大家才不會懷疑,即使懷疑也無處可證。」

「那這樣的話,我……你……」林筱苒指指自己又指指他。

「傻瓜!」廖彬撩撩她被風吹亂的頭發,笑得甜蜜自然。「我不拆穿你,就是等著有一天你親口告訴我。現在,我終于等到這個時刻了。」

「廖彬!」林筱苒突然包住他,在他懷里哭泣得像個小孩。他錯愕,馬上又如獲勝仗幸福地笑著,輕撫著她的後背,磨搓著她的頭發。

背對背的靠著坐在草地上,輕輕移動的手指踫了踫,她縮了縮,他又迅速的抓住,笑的甜蜜似膠。一瞬間,某個閃光閃過,印住了那雙十指相扣的手,還有那條炫耀著幸福的寶墨色攀緣結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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