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舉動可是嚇得瑾翛瞠目結舌,天,這小子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連連後退的瑾翛一個踩空,弘晝伸手不及,瑾翛「撲通」一聲跌進了湖里。
弘晝沒有半點遲疑地,隨著跳進了湖里,瑾翛在水里連掙扎都不用地就被弘晝撈了起來。
婉兒?瑾翛詫異地望著弘晝濕透的側臉,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在弘晝的懷里瑾翛清楚地看見了假山石後面佇立的人影,是她?
在遠處一直戰戰兢兢低頭窺視著涼亭邊二人的下人們,見到弘晝和瑾翛狼狽不堪地從水里鑽出來的樣子,嚇得他們手忙腳亂起來。
瑾翛疑惑的眼角一直追隨著假山後面突然轉身離開的那抹粉色身影,她為什麼要躲起來偷看?
爬上岸的弘晝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盯住瑾翛,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吃進肚子里。
「弘晝,你沒事吧?」好不容易把注意力重新調回弘晝身上,瑾翛卻發現了他異樣的眼神。
突然,弘晝僅僅地把瑾翛揉進懷里,濕漉漉冷冰冰的臉貼上了瑾翛的頸窩,瑾翛只听見弘晝在她耳朵邊「嗡嗡」地叫著那個名字,婉兒,婉兒……
「弘晝弘晝,你清醒一下,看清楚,我是瑾姐姐!」瑾翛使勁地搖著弘晝,為什麼,為什麼弘晝突然那麼失常,婉兒是誰呢?
突然一張巧笑的臉閃進了瑾翛的腦袋,撂得瑾翛腦筋生疼,那抹熟悉又陌生的笑,突然無數倍地放大開來,充滿了邪魅的味道。
劉婉縈?
是你嗎?
見弘晝神情呆滯,瑾翛趕忙使喚下人們領著五阿哥去換套干淨的衣裳,這把主子冷出病來慘的還是底下的人。
耿氏聞訊也匆匆趕了過來,讓瑾翛去換上套衣服再來議事,瑾翛拉過耿氏的手︰「娘娘,瑾兒有事相求,請安排個安靜的地方可以嗎?
耿氏會意地點點頭,徑自領著瑾翛進了臥房,這妃嬪的臥房,除了幾個貼身的侍婢之外,誰都進不去。
瑾翛若有所思地盯著已經平靜下來的湖面,倒映出來的堤岸,到處是突兀。有一種別樣的心情,一直在瑾翛的心里蔓延開來,像纏繞了多年的麻繩,已經把開頭深埋其中了,于是,總是覺得缺少順暢。
假山後面的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未知,不知,害怕知。
這深宮里的歲月,太多的陰謀太多的殺戮,多希望一切平順,可是希望往往都是徒勞。
洛旖曾經說過,在那深宮里,不是我不犯人就能明哲保身的。
有一些犀利的東西,它必須不斷地用血去洗禮,才能永保鋒芒,這就是深宮,這就是世上的紛爭。
「娘娘,瑾兒想問您,您宮里是否有新來的丫頭?」一關上房門,瑾翛就開門見山的問。
「沒有。」耿氏也沒有半點的拖延,她知道如今只有瑾翛可以幫他們母子度過這個難關。
「那瑾翛想問一句,剛剛您趕到湖邊時,在半路尾隨你而來的那個丫環是誰?」瑾翛早就看到了那個極力用人群掩蓋掉自己的丫環,她選了件最不出色的服飾,並選擇了最不容易穿幫的時機出現,但是,這些的前提是,所有人還沒有發現到她的異常。
可惜的是,假山後那抹粉色的身影,甚至是剛剛與耿氏見面時在身後一直隱藏著的影子,都早就被察覺了。
「尾隨?」耿氏有點納悶,她是接到小太監的傳話,知道弘晝和瑾翛掉進湖里才匆匆趕過來的,來的時候身後帶著的是小青和小紅兩個貼身丫環,至于尾隨過來的人……
「或者這麼說吧,娘娘宮里有沒有特別不起眼而您又有印象的丫環呢?」
「瑾兒你這話問得奇怪,既然特別不起眼了,本宮又怎麼會有印象呢?」
「娘娘您再想想,經常會在您跟前出現,沒犯過錯,沒出過亂子,可是總是低著頭話不多的丫環。」沒有新來的丫環,說明就一直是長里的人,不熟悉的面孔,說明就一直不是招攬了風頭的人,這樣的人藏在長里,既然要探听得到消息,必然是常見的人,但為了不露鋒芒,必定要極會掩飾,最好的掩飾就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只是一味听命。
「哦,我想起來了……」耿氏突然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