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
「泄露天機,無論是泄露的人還是知道的人,都要接受天譴,也就是你們說的折壽。」
「折壽?」瑾翛笑笑,「反正,我是個二十多年前就必須死的人,現在折壽,搞不好閻王殿的生死簿上,我的壽命早就是負數了呢!」
「負數是什麼?」青嬤嬤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詞語,有點詫異。
瑾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只知道青嬤嬤不是尋常人,但事實上,她也不可能是未來的人,未來的名詞,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沒什麼。青嬤嬤,您告訴我,反正我不怕天譴,人總是要死的,早幾年和晚幾年沒多大的區別,只是,您都一把年紀了,如果您泄露了天機,您就不怕自己……」
「我們火丁族的人,是為這天下而生的,我們本就沒有壽命,天譴,能帶走的,只是我們的靈壽,讓我們在幻滅了之後無法繼續輪回成火丁族而已。」
「那青嬤嬤還是不要告訴瑾翛了,若是累了您的下輩子,瑾翛也會不安的。」
「哼,我才不想做什麼火丁族!」青嬤嬤的眼楮里突然出現了一絲怨恨,「我才不想做這個連愛情都不允許存在的族人。」
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寅時,火丁族人觀星,發現新帝星的誕生,但是周圍卻出現了許多不明的氤氳在阻擋著它的形成,于是就派遣了當時火丁族靈力最高的靈異師墨扎米一路追尋,探知前因後果,完成保護新帝星的使命。同時派遣了青旗,也就是現在的青嬤嬤一同上路,互相照應,以師徒之名。
墨扎米師徒二人到達京城之後,與青兒喬裝成宮里的下人,潛伏在宮廷里,時刻保護著新生的帝星——當時的胤禛。
但是奇怪的是,胤禛幼年基本是順利到令人生疑,沒有任何的阻擋力量,唯一的不順應該就算是康熙帝的不器重,但是正因為不受器重,胤禛幼年少了許多的打壓和暗算,這也算是一種益處,墨扎米和青兒在宮廷中也落得個清閑,根據族規,他們必須保護到新帝星順利繼位才可以離開。
當時的墨扎米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血氣方剛,在宮廷里喬裝本來就無趣,再加上胤禛基本沒有什麼事情要讓他們去煩心的,所以他和當時十七歲的青兒漸漸在相處中萌生了愛意。
火丁族有族規,火丁族人不能在族內相戀,因為如果族內相戀,就會減少族人,火丁族人只能有一次的生育機會,所以,他們每年都會去尋找資質較好的非火丁族人,進行成年人的洗禮,然後在孩子誕生之後,馬上帶回族中,並消除非火丁族人的記憶。這種作法看起來猥褻,但是這是為了維持火丁族的人丁,不得已而為之。如果族內相戀的話,說明原本可以有兩個新族人的誕生的現在變成了一個,對半減少了族人的數量,所以族規里是嚴厲禁止的。
初試了人事的墨扎米和青旗,一發不可收拾地戀上了彼此,而由于他們的疏忽,竟然沒有發現到新生帝星逐漸暗淡,慢慢地偏離了帝星的軌道,旋到了焰王星的位置。
火丁族人發現了整個命盤變動,卻沒有收到墨扎米和青旗的匯報,于是長老們為了能在第一時間扭轉命盤,集體出動,趕到京城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命格已經過了可以扭轉的時間,又發現了墨扎米和青旗的事情,兩罪齊下,墨扎米作為最高靈師,其罪難容,抓回了火丁族群,以輪回為罰,而青旗犯錯,但念在年幼無知,則被罰留在宮廷,時刻注意命盤的變動,一有轉圜的余地,便要用盡全力扭轉命盤,還帝星最初的形態。
于是青旗就一直留在宮廷中,她不是甘願從于處罰,而是墨扎米離開時對她說,錯誤是因為我們而變得無法挽回的,如果當時的他們能夠早一點發現,以墨扎米百年難得一見的靈力,絕對可以阻止帝星移位的,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錯已經犯下,而他必須接受輪回之罰,他只求青兒可以代替他,彌補錯誤,臨走前,他把所有的靈力轉移,賦予了青兒,而族人帶走的,只是他的尸體。
火丁族人,靈力,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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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青旗肩負著墨扎米最後的祈願,所以一直就留在宮里,伺機轉盤。
康熙四十一年,命盤又出現了一次大變換,而這一次與以往不同的是,圍繞在帝星邊上的星系在大規模輪換,仿佛是有一股外來的力量,在改變整個命盤。青旗捕捉到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于是趁機用外力控制焰王星,希望幫助焰王星回到帝星的位置,可是發現周圍的力量太過強大,而她所能做的,只是讓焰王星光芒璀璨。
火丁族人發現大清命盤在急速轉變,做了一次測試,發現此次的轉換是因為焰王星邊上出現了一顆從未有過的星星,環繞著焰王星,導致了其他星星位置的轉移。火丁族人看到了青旗的能力在不斷地流向焰王星,于是就將測試的結果告訴了青旗,而最後長老們說了一句話,可能,有一個不屬于這兒的人,將會因為這次命盤的轉動,而到來。
青旗一直沒有發現這個人,但她深信不疑這個人的存在,因為自從雍正登基以後,她發現了原本應該尚未存在的帝星,它的軌道,被一顆突然出現的星星所取代,那顆星星,很貿然的,沒有一個從暗到明的過程的,就出現了,而且,星星的周圍,是一團屬于女子褐紅色光。這說明,在那一次大變動中,確實有不屬于這里的人,出現在這兒,搗亂了整個命盤,霸佔了帝星的軌道。
通過預測,青旗得知新帝星即將出現的年份,並搖身一變變成了接生婆,因為她必須確定新帝星誕生的時候,她可以用那名原本不屬于這兒的女子的血,來讓他重回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