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黯淡。
一個白衣人,借著微弱的月光,穿過逶迤的小路,來到這個荒僻的院落。
雖然院子的大門緊閉著,可樓上的燭光並沒有熄滅。
他有些遲疑,上前叩了幾下門,並無回應。
他提了提手中的劍,縱身一躍,跳上牆頭,翻身落入院子中,徑直上樓,朝透著火光的房間走去。
房門虛掩著。
他在門外輕喚了幾聲︰「堂主,堂主……」
……寂靜無聲……
「堂主!」他又叫喚了幾聲,順手推開了門……
趴在桌子上的劍手猛然跳了起來,抄起桌子上的劍一劍刺了過來,那白衣人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聲來,那木頭似的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咽喉,劃破了他的胸膛,血噴涌而出,瞬間,把牆壁、紗窗都印上了朵朵鮮紅的梅花。
白衣登時成了血衣。
血凝固在劍手的臉上,溫溫的,一點一點的冷卻……
他的目光落在白衣人的身上,幻化成一座山峰,那汩汩不止的流血,如同山川飛瀑……
還有劍客,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我就是那個劍客!
殘陽?殘陽在哪里?
他猛地拔出了劍,狂叫道︰「殘陽!殘陽在哪里!!!殘陽究竟在哪里!為什麼,我就是無法參透殘陽劍譜里的意思?為什麼!!!」
樹梢里的寒鴉驚得「呱呱」叫喚著飛向了天際。
「殘陽!」劍手無力地倒在了地上,看著天空,只有無盡的黑暗︰「殘陽……」
「白虎!」一個絕妙女子邊叫著邊跑上樓來,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啊……白虎……你……」
「為什麼!」白虎閉上眼楮喃喃地說道︰「殘陽,殘陽!」
「白虎!」那女子氣惱道︰「你,你瘋了!」
「是,我是瘋了!」白虎跳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那女子︰「我是瘋了!與你何干!與你何干!你來做什麼!」
那女子臉色一變,旋即恢復了正常,她冷冷地看了白虎一眼,道︰「天玄月已經回來了!」
「那不是你的老相好嗎?」白虎冷笑道︰「憐惜姑娘!」
憐惜臉色很難看,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劍,咬牙切齒地說道︰「白虎,我可不是來和你廢話的!」
白虎看著手中的殘陽劍,緩緩地說道︰「也就是說,蒼狼很快,要回來了!」
憐惜蔑了他一眼,冷笑道︰「怎麼,你怕了!」
「我怕?」白虎瞪著憐惜,恨不得把她那細女敕的脖子給掐斷,「我怕什麼?他最好別讓我看見他,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告訴你,現在我手上有殘陽劍,蒼狼?呵呵,蒼狼又怎麼著?他斗得過我的殘陽劍嗎?」
「殘陽劍?」憐惜撇了撇嘴︰「只怕你沒個本事!」
白虎冷笑道︰「你等著瞧吧!幽冥界,很快就會是我們的了!」
憐惜道︰「這麼說來,難道你有辦法了?」
白虎盯著憐惜,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會讓他如願的!還有你……」
「你什麼意思?」憐惜避開白虎的目光︰「別扯上我!」
「憐惜姑娘!」白虎一步步逼近憐惜,道︰「你可別忘了,你們主公已經把你許給我了!」
「你……」憐惜氣得混身發抖,「 」地一聲,把劍拔了出來,白虎上前一步,摁住了她的手,把劍推了回去,獰笑道︰「你敢不從?」
「白虎!」憐惜猛地推開他︰「你敢踫我一下,我絕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哈哈哈……」白虎狂笑不止︰「怎麼,憐惜姑娘,你還惦著天玄月不成?驚弓環中佩的下場,你不是沒看到吧?難不成,你還想步她的後塵?」
憐惜啐道︰「你給我閉嘴!」
白虎捏住她的下巴,道︰「天玄月,呵呵,我就是要玩他的女人,怎麼樣!」
憐惜恨得咬牙切齒,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我不是他的女人!」
「哦?」白虎抿了抿嘴,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很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