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斷幽冥風月情 第十五卷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36)

作者 ︰ 水中花自醉

雪月顯然沒有料到上官天籟會在前院,所以她一進門,看見上官天籟,當即駭了一跳,連手上拿的那包貝殼都掉了,五顏六色的貝殼撒了一地。

上官天籟看見雪月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心里感覺有些無奈,不由地搖了搖頭,問道︰「我真有那麼可怕嗎?」

雪月听上官天籟這麼說,便知道剛才他們的談話已經被上官天籟听到了,不禁有些尷尬,忙道︰「不,不是的,二公子,其實,我是因為沒有想到屋子里會有人,所以才會被嚇到的!」

上官天籟淡淡地說道︰「我並不是故意要听你們談話的,只不過,我看你好像很開心,我認識你這麼久,很少看見你這麼開心的笑過。」

雪月聞言,不由得怔了怔。

上官天籟看著散落在地上的貝殼,又道︰「我怎麼都沒注意到,你那麼喜歡這些貝殼呢!」

雪月吶吶道︰「二公子,你怎麼了?為什麼,這幾天,你看起來,都怪怪的,還淨說些這麼奇怪的話!」

上官天籟默不作聲。

因為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雪月的問題。自從知道雪月的身世之後,他心里一直都很矛盾,想要盡最大的努力補償雪月,補償她所失去的一切,卻又有點害怕面對雪月,害怕雪月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到那個時候,即便雪月再怎麼愛他,只怕也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雪月看見上官天籟一直沒有作聲,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忙把貝殼撿起來,隨口說道︰「二公子,你還沒吃東西吧?前幾天,楊媽媽送來的蛋還有呢,我去做給你吃!」

雪月才說著,外面又有人在叫了︰「雪月姑娘在嗎?」

「哎!」雪月應了一聲,又跑出去了。

上官天籟自語道︰看來這漁村里的人們,都很喜歡雪月呢。

他說著,不由得跟著走了出去,看見雪月正站在門外,和一對中年夫婦說著話。

「海大叔,海大嬸,你們來找我嗎?」

海大嬸笑眯眯地說道︰「來,雪月,好閨女,這是你大叔剛從海里打來的,可新鮮著呢,給你!」

海大嬸說著,把手里提著的一大條魚和一串螃蟹遞給雪月,並到︰「你呀,太瘦了,要多吃點!」

雪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可是,我不知道二公子他喜不喜歡呢。」

「你喜歡便好!」上官天籟邊說著邊走了上前,順手把一錠銀子放進了海大叔手中的籮筐里。

「喲!」海大叔看見這麼大的一錠銀子,嚇了一跳,忙拿出來,硬是要還給上官天籟︰「上官公子,您,您,您真是干嘛,還給什麼銀子,快,快收回去,這是我和你大嬸專程拿給你們吃的,要收銀子的話,我們還不如拿到集市上去賣呢!」

上官天籟淡淡一笑,道︰「就當是我跟你們買的好了,大叔,您以後要是有什麼新鮮的魚蝦之類的,盡管拿來,我夫人她可喜歡吃了!」

「夫人?」海大叔和海大嬸不由得一愣,看了看上官天籟,又看了看雪月,道︰「上官公子,您,您說什麼?雪月姑娘,她……」

上官天籟微微一笑,道︰「不是雪月姑娘,是上官夫人!」

雪月身子一震,呆呆地看著上官天籟,腦子里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傻了。

「嘿嘿嘿……」海大叔傻笑道︰「雪月姑娘一直都管您叫公子,我,我,我們還以為……嘿嘿,原來,你們是兩口子啊……」

上官天籟輕輕地攬過雪月,道︰「怎麼,不像嗎?」

海大叔連連點頭,道︰「像,像,像,怎麼不像?」

海大嬸笑道︰「上官公子,您可要照顧好您夫人呢,瞧她,這麼瘦弱,多讓人心疼啊!」

上官天籟道︰「多謝大嬸提醒,我會照顧好她的!」

他說著,從雪月手里接過海大嬸給她的東西,海大嬸不由得又問了一句︰「你們知道怎麼弄嗎?不知道的話,大嬸教你們。」

上官天籟笑了笑,道︰「我會!」

海大嬸笑道︰「哎,那就好!那大叔和大嬸先走了!上官公子,你們以後要是想要什麼,想吃什麼,盡管和大叔大嬸說,知道嗎?」

上官天籟笑道︰「知道了!」

海大叔、海大嬸走了,雪月卻還是傻傻地站在那兒,丟了魂似的。

上官天籟像是沒有發覺,他拉過雪月的手,道︰「進屋去吧!我來弄給你吃!」

雪月看著上官天籟,輕輕地問了一句︰「二公子,你剛才,說什麼呢?怎麼跟大叔大嬸他們說,說,說我是……」

雪月羞紅了臉,沒敢把那「上官夫人」這幾個字說出來。

上官天籟回過頭來,看著雪月,道︰「你還叫我二公子,難怪我說你是我夫人,人家都不敢相信呢!」

雪月的臉羞得通紅,聲音小得幾乎听不見;「我,我,我什麼時候,是你夫人了?」

上官天籟很是深情地看著雪月,認真地說道︰「現在是,以後也是!」

雪月慌忙低下頭,一個勁兒地扯著手絹,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了喉嚨,連大氣都不敢喘。

上官天籟看見雪月那嬌羞動人的模樣,更是禁不住滿心憐愛地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雪月輕聲道︰「二公子,我……」

上官天籟眉毛一揚︰「你還這麼叫我?」

雪月生怕上官天籟會生氣,忙道︰「對不起,二公子,我……」才說道這兒,卻又發覺自己又叫錯了,頓了好一會兒,才怯生生地說道︰「我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口……」

上官天籟看到雪月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那還生得起氣來,只得說道︰「好了,好了!算了!念你是初犯,就饒了你這一回,下次若是再叫錯,我絕對饒不了你……」

「哦!」雪月趕緊答應了一聲,又偷偷地看了看上官天籟手里提著的魚和螃蟹,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公子,啊,不,呃,我……我……」

雪月話沒說完,臉早已紅透了。

還要叫二公子?上官天籟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什麼事,說吧。」

雪月指了指那條近一尺長的魚,道︰「你會殺魚嗎?」

上官天籟哭笑不得︰「殺人我都會,殺魚還不會啊?」

雪月一愣︰「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上官天籟笑道︰「你不信啊?我還會一魚三吃呢。」

雪月似乎還是不太相信︰「可是,你怎麼會殺魚呢?」

上官天籟差點沒暈過去︰「難不成,我們還是吃素的?你不知道,以前在五刑堂,我們兄弟幾個都是輪著做飯的。好了,你先進去吧,這些東西,我來弄就好了!」

……

很快,上官天籟便把做好的菜端上來了︰清蒸膏蟹、生炒魚片,還要熱氣騰騰的魚湯,都擺在了桌子上。

這回,雪月想不相信都不行了︰「咦,二公子,你真會殺魚啊?」

上官天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說雪月,你不用重復那麼多次吧?」

他說著,便順手夾了一只螃蟹,放進了雪月的碗里︰「海大嬸說得沒錯,你真該多吃點!快吃!」

飯菜是什麼味道,雪月已經感覺不出來了,她能感覺到的,只是無盡的幸福和甜蜜,深深地陶醉在上官天籟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笑容里。

上官夫人。

上官天籟竟然跟別人說,她是上官夫人。

雪月真沒想到,上官天籟會說出這幾個字來。

差一點,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這卻是真的!

真實得觸手可及!

讓她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上官天籟對她的疼愛,對她的呵護。

而她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她還以為自己永遠都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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