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深秋,但午後的陽光照射在身上,依然感動有些許炎熱!
夏侯隱楓獨自一人,毫無目地的在院子里四處走動。
一月雪、二月花、三月柳、四月雲想必已經休息了,整個院子里一片寂靜。
夏侯隱楓的傷勢並不嚴重,但是他全身的筋脈都被听瀟封住了,和一個普通人沒任何分別,想來是無論如何都逃不出這個機關重重的院子,因為,她們倒是很放心。
可夏侯隱楓卻是很憂心,憂心生死未卜的東方追陽、南宮辭遷、皇甫輿情,以及在幽冥宮里的獨孤塵夢、慕容世家、歐陽永憶及西門極夜。還有上官天籟,他此時,又在哪里呢?
听瀟的武功深不可測,加之白虎的殘陽劍從旁相助,獨孤塵夢他們的勝算實在是太小了,殘陽劍的緣何有如此巨大的威力?竟連神兵譜上排名第一的天玄神劍都難敵?難道殘陽劍真是所向無敵,無堅不摧的嗎?真的沒有辦法破解它的邪氣嗎?
夏侯隱楓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便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不期然地出現在夏侯隱楓面前。
夏侯隱楓正沉思著,絲毫沒有覺察到她的到來,只是一抬頭,便看見她站在自己的面前。
毫無征兆,不期而遇。
她很是安靜地看著他,安靜的如同一潭泉水,波瀾不驚,安靜的如同漂亮的花瓣,無聲無息。霎那間,仿佛世間所有的光華之為她一個人綻放,明媚的陽光,也只為她增添一抹艷色。
她的眼眸比月色還要冷清,卻別有一種**的幽艷,恰如冰山上那一汪泉水,清澈卻刺骨。
刺得夏侯隱楓心里微微一痛,竟是許久,才開口,啞啞道︰「公主……」
她訝訝地看著夏侯隱楓,道︰「你是在叫我嗎?」
夏侯隱楓這才記起忘憂草,落花已經服了忘憂草,或許,早就忘記以前的一切了!只得苦笑著,點了點頭。
她淺淺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叫憂憂。」
夏侯隱楓怔怔地看著她,似有千言萬語,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半晌,只說出了兩個字︰「憂憂?」
「是的,憂憂。」她微微地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半遮掩著那動人的眼波,道︰「你是誰,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夏侯隱楓滿心苦澀。雖然已經見到了公主,雖然,她安然無恙,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夏侯隱楓無比憐愛地看著她,道︰「我是夏侯隱楓,你當真不記得了嗎?」
「夏侯隱楓?」她抬起頭來,一臉惘然地看著他,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夏侯隱楓上前一步,默默地看著她,柔聲道︰「公主,你再想想,再認真的想想!」
「我……」她呆呆地看著他,費力地在腦子里搜索著這個名字,可腦子里卻是空白一片︰「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只知道我叫憂憂……」
「不……」夏侯隱楓注視著她,道︰「你不叫憂憂,你是謨羯國的上原公主,你叫落花。」
「可是……」她滿臉疑惑地看著他,道︰「可是,她們說,我叫憂憂……」
「憂憂?」夏侯隱楓無奈地嘆了口氣︰「憂憂……」
「對不起……」她幽幽怨怨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哀哀切切地說道︰「我真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雖然我很想,記起某一個人,記起關于他的一切,可最終,還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她說著,禁不住流下淚來。
夏侯隱楓嘆息,道︰「你總還能記得有那麼一個人……總還記得關于他的一點點,不是嗎?憂憂,別難過,遲早有一天,你一定會想起來的。」
「真的嗎?」她淚眼盈盈地看著夏侯隱楓︰「我真的還能記起來嗎?」
夏侯隱楓看著她,柔聲道︰「是的,會記起來的!」
她的眼神里方才現出一絲欣喜的神色,卻陡然皺起峨眉,哀哀地痛叫一聲,捂著手臂,身子一顫,似要倒下,夏侯隱楓臉色一變︰是冰玉蠍毒的毒性發作了!
「憂憂!」他上前一步,伸手攬過了她的縴腰,憂憂軟綿綿地倒進了他的懷中。
夏侯隱楓抱著她輕柔的身子,只覺幽香習習,無比醉人,頓時心跳得厲害,連身子都微微地顫抖起來。
「好疼……」她微微地申吟著,臉色變得煞白,香汗淋灕,靠在他的懷中,不住地顫栗著,無助地、哀痛地看著他。
夏侯隱楓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解藥!他突然記起來了︰冰玉蠍毒的解藥還在他的身上。
謝天謝地!夏侯隱楓心里一陣悸動,險些要流下淚來!
解藥!他慌忙自懷中掏出那個雪白晶瑩的瓶子,倒出解藥︰「憂憂,快,把藥吃下去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