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肩還在微微地作痛,竟連著心頭都有些痛了!
上官天籟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胸口,不由得又想起獨孤塵夢所說的話︰「殘陽劍的傷,並非無藥可解的!」
上官天籟苦笑了一下,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太遲了點!倘若早些知道殘陽劍的傷是有法可醫治的,他又何至于此?
既然殘陽劍的傷有藥可解,那是不是也正說明了殘陽劍的邪氣,亦是有法可破的?
再厲害的兵刃也是有弱點,有破綻的,但是,破綻在哪里呢?
上官天籟不由得沉思起來。
「二公子!」五月香端著藥盅,款款地走了進來︰「二公子,該上藥了!」
藥盅里,看似清水一般,清澈透明,卻有著淡淡的幽香。
上官天籟問道︰「這是什麼?」
五月香道︰「是冷霜露,多擦幾次,你的傷就會好了!」
上官天籟看了看那盅清澈的露水,沒有作聲。
五月香放下藥盅,輕聲勸道︰「二公子,我來幫您上藥。」
上官天籟冷冷地說道︰「不必了!」
五月香柔聲道︰「二公子,待會兒,我們宮主就要過來了!」
上官天籟沒好氣道︰「她來便來!」
「二公子!」五月香道︰「冷霜露雖然能治好您的傷,卻沒辦法讓您恢復功力,您還需要連續服用十天的熾焰丹,才能痊愈呢,但是……」五月香垂下眼簾,道︰「沒有宮主的允許,五月香也不敢擅自作主!」
上官天籟旋即明白了五月香的意思,冷冷一笑而不語。
五月香道︰「二公子,您要是不上藥的話,傷口是不會好的!還是讓我來給您上藥吧!」
「五月香!」听瀟施施然地走了進來,徐徐地走到上官天籟身邊,道︰「五月香,這兒沒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是,宮主!」五月香應聲退下。
听瀟坐在上官天籟身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道︰「天籟,來,我幫你上藥!」
她說著,伸手便去解上官天籟的衣裳。
上官天籟一抬手便推開听瀟,冷冷地說道︰「不勞宮主費心!」
听瀟一愣,旋即咯咯地笑了起來,道︰「不勞我費心,還要誰費心,你昏迷不醒的時候,還不是我給你上藥的,連衣服都是我幫你換的呢!呵呵……」
「閉嘴!」上官天籟又氣又惱,恨不得把桌子都掀翻了︰「你給我滾!」
听瀟嚇了一跳,她沒想到上官天籟的火氣那麼大,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呵呵,你脾氣還真不小呢!你的傷還沒好,發什麼脾氣呀!」
上官天籟猛地一拍桌子︰「讓你滾出去,听見沒有!」
上官天籟一動怒,便牽扯到肩膀上的傷口,一陣裂痛,禁不住悶哼一聲。
听瀟峨眉微皺,面無表情地說道︰「天籟,在傷勢痊愈之前,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怒,這對你的傷,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還是讓我幫你上藥吧!」
上官天籟冷冷地說道︰「免了!我自己來就好!」
听瀟抿嘴一笑,道︰「你不用這麼提防著我吧?」
上官天籟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作聲。隨手便把衣衫解開,听瀟卻捧著藥盅吃吃地笑著︰「還生氣啊?」她說著,已經動手幫上官天籟把纏在肩上的紗布解開,上官天籟也沒有再作聲,任由听瀟幫他清洗傷口,換藥。
听瀟也沒有說話,很小心,很細致地幫他擦著藥,動作很輕柔,似乎生怕觸痛他的傷口。上官天籟不由得回頭看了看听瀟,只見她鼻尖上涔著點點汗珠,樣子煞是可人。
之前,上官天籟都沒仔細看過听瀟的模樣,現在這麼一看,上官天籟心里不由得一驚︰她和落花真的有幾分相像!即使沒有易容,沒有改裝,亦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楮,一樣的清澈、明亮動人,幾乎分辨不出來。她們竟這般相似!所不同的是落花的美多了幾分嬌艷,誘人;她的美卻更顯得冷清,孤傲。
而此時,他看到听瀟正小心翼翼給他上藥的神色,那充滿柔情、關切的眼神,更是讓他一下子便又想起了落花!
可如今,落花又在哪里呢?
心口又是一陣緊痛。
上官天籟不由得低低地申吟了一下,听瀟一驚,慌忙抬起頭,道︰「怎麼?傷口還很疼嗎?」
上官天籟下意識地一抬頭,便遇上她的目光,冷冷清清的眼神里掩飾不住的柔情萬千,上官天籟心里一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有作聲,旋即別過頭,沒有再理會听瀟。
听瀟看見上官天籟沒有說什麼,便繼續給他上藥,卻無意中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痕,心里一訝,問道︰「咦?天籟,你什麼時候被殘陽劍傷過呢?」
上官天籟淡淡地說道︰「上次!」
「奇怪?」听瀟道︰「那你的傷,是怎麼好的呢!」
听瀟這不提還好,一提到上次的事,上官天籟當即來氣了,狠狠地推開听瀟,扯上衣服,冷冷道︰「與你何干!」
听瀟愣了愣,旋即道︰「你怎麼又生氣了!我說上官天籟,你脾氣還真夠臭的!說不上兩句話,無緣無故地又生氣了!」
上官天籟沒好氣道︰「是又如何!是你自己要來找氣受的!關我什麼事!」
听瀟道︰「我只是奇怪而已!你們應該沒有冷霜露和熾焰丹啊,那你的傷又是怎麼能好的呢?」
上官天籟冷笑道︰「怎麼,難道世上除了冷霜露和熾焰丹,就沒有能治好殘陽劍劍傷的方法了嗎?」
听瀟道︰「有倒是有,不過,我所知道的,也只有一個方法而已,但是……」听瀟看了看上官天籟,搖了搖頭,道︰「這是決計不可能的!那種療傷的方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你是用那種方法治好你的傷的!難道,地玄月那里還有什麼更好的藥,可以治好殘陽劍的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