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紫盈做雖然飯去了,南宮辭遷反倒不樂意了,扯著上官天籟的衣袖,學著紫盈的模樣,撒起嬌來︰「二哥,你不疼我,我不答應啊!」
眾人見到南宮辭遷裝得這般怪模怪樣的,笑得直打跌。
上官天籟也暗自好笑,卻被南宮辭遷纏得頭皮直發麻,忙推開南宮辭遷,道︰「好了,辭遷,你還鬧!真要練劍了……」
話沒說完,自己卻愣住了!說要練劍,這才記起風月令,他早已送給落花了,現落花待自己已不同往日,又怎好開口提及此事?想到這兒,不由自主地向落花望去,只見她小鳥依人般的偎依在夏侯隱楓身旁,玉顏嫣然,滿臉紅暈,眼波盈盈,更顯得嬌媚動人。
他自出山洞,一直強行克制著自己的念頭,不去想落花,更不多看她一眼,可他隱于山洞多日,不見落花一面,早已相思成災,情難自控了,這一眼瞧去,只覺落花嬌艷更勝往昔,再想起方才發生之事,哪還禁得住這滿月復憂思之苦,整個人便怔怔地呆住,目光再也挪不開了!
眾人正嬉鬧著,看著南宮辭遷這般纏著上官天籟,只覺得甚是有趣,都在瞧著,哪知上官天籟突然怔住,眾人還以為他想到了什麼事情,卻又突然發覺他神色怪異,痴痴呆呆地,這才發覺上官天籟望著落花,竟有些痴迷了!
東方追陽心里「咯 」了一下,不由皺起眉頭,走過去輕拍了一下上官天籟的背部,低聲喝道︰「天籟!」
上官天籟猛地回過神來,自覺失態,慌自移開目光。
東方追陽道︰「不是說要練劍了嗎?走吧!」
此時上官天籟意亂情迷,滿腦子里盡失落花的身影,哪還有心思練劍,長嘆一聲,道︰「改天再練吧!」
言畢,掉頭便奔回山洞去了!
獨孤塵夢見狀,擔憂道︰「大哥,這當如何是好?」
東方追陽嘆道︰「罷了!隨他去吧!他自己若是放不下愛,誰也幫不了他!」
听瀟見到上官天籟為了落花這般失魂落魄,知道上官天籟心里必然深愛落花,不由得又是羨慕又是惱恨,想起自己自小離開皇宮,無人疼愛,十三歲那年又被人奪去了貞操,更是恨極了世人,眼下雖然獨孤塵夢的疼愛,可想到獨孤塵夢生性風流,處處留情,卻不能像上官天籟待落花一般的待自己。本以為白虎會是一片忠心,哪知道他竟又為了縹緲而背叛自己,此時想到落花自小倍受寵愛,在風雨閣里眼見著夏侯隱楓甘願為她而死,如今又見著上官天籟竟如此深愛落花,簡直是相思入骨,但對自己竟是這般不屑一顧,思來想去,更是忿忿不平︰為什麼,憑什麼她什麼都有,我卻什麼都沒有!老天爺,你對我不公!你對我不公!
——
眾人用過飯,天色已晚。
東方追陽知道上官天籟不想讓人打擾,他將飯菜端進山洞,亦不多言,便出去了!
此時上官天籟心下感念萬千,憂思重重,心煩意亂,別說眼前擺的是山珍野味,即便是龍肝鳳膽、瓊漿玉液,亦是芒刺在喉,難以下咽。
東方追陽進來幾次,見到上官天籟一直坐在床前發呆,飯菜均不曾動過,暗自嘆了口氣,道︰「怎麼都不吃飯?」
上官天籟懶懶地答應了一聲,道︰「先放著吧!」
東方追陽道︰「那我先幫你換藥!」他說著,走過去,要替上官天籟解下面具,不料上官天籟卻推開了他的手,冷冷地說道︰「不必了!」
東方追陽一怔,旋即道︰「你怎麼這般任性?不換藥怎麼行?你的臉不要了?」
上官天籟冷笑道︰「這樣子不好麼?我看就好得很!」
東方追陽十分不悅,道︰「你何必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如此作踐你自己!」
「閉嘴!」上官天籟氣得渾身直發抖︰「你給我閉嘴!」他一時性起,竟將面具連同臉上的紗布一同扯落下來,氣恨不已地說道︰「這張臉是我的,這條命也是我的!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要死要活也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替*****心!」
「天籟……」東方追陽驚得魂飛魄散,連忙抓住他的手︰「天籟,你這是干什麼!」
上官天籟想著一直以來,東方追陽頻頻阻止他和落花在一起,更是氣恨交加︰「我喜歡誰也招惹你了!你若不樂意看著我和她在一起,干脆讓我死了算了,你管我做什麼!」
東方追陽一怔,旋即放開上官天籟,凝視著他,良久才說道︰「你當真這麼恨我!」
上官天籟冷冷地看著東方追陽,拼命地咬著嘴唇,一語不發。
東方追陽心下淒然,道︰「我跟你這麼多年的兄弟,就比不上她分毫?」
上官天籟怔了怔,緩緩地說道︰「那你呢,你當真就這麼恨她?」
東方追陽凝視了上官天籟兩眼,道︰「在認識她之前,你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你現在已經變了,變得不再像是我所認識的蒼狼!現在,你心里除了她,還記得什麼?幽冥界里這麼多陪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也都不管了,是不是?」
上官天籟無言以對,神色黯然而不語。
東方追陽自懷中取出一個瓶子,放著桌子上,冷冷地說道︰「這是聖闕花的種子,你想必在怪我為什麼不肯把它給你,我不妨實話跟你說了吧,聖闕花乃天下奇花,這種花,脾氣怪異,並不是你想著讓它開花,它便會開花的,它可能一個月後便會開花,也有可能十個月後才會開花,甚至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上官天籟心里一顫,道︰「或許,一輩子都不會開花,是嗎?」
東方追陽淡淡地說道︰「我不想讓你空等一輩子……」
言畢,便轉身離去。
上官天籟怔怔地望著東方追陽遠去,反反復復回味著他說過的話︰聖闕花乃天下奇花,這種花,脾氣怪異,並不是你想著讓它開花,它便會開花的,它可能一個月後便會開花,也有可能十個月後才會開花,甚至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我不想讓你空等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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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後續內容較長,且玄幻色彩加重,將另作一篇
風月傳說第一部《魂斷幽冥風月情》即將完結
風月傳說第二部《九幽驚夢》于11月下旬開始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