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清將北刑京都所發生的事一件件的緩緩道來,包括天陵山莊,包括東沐,包括尹墨塵,也包括她讓冷冽交給蕭紫衣的東西。
那是一塊兒女子手掌大小的圓形佩玉,是當時結束了行宮一戰後,芸清在昏迷的尹墨塵身上發現的。
由于玄影宮內收集了許多稀世的奇珍異寶,從小在玄影宮長大的芸清,自然是見過了各種各樣的珍寶,鑒別能力是不容小覷的。
這塊兒佩玉通體晶瑩剔透,觸手微涼但卻沁人心脾,因打斗而沾上的血漬竟能被玉石自身漸漸吸納……玉石上的花紋做工十分精細,刻畫手法也很獨特,所刻之物被打磨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如此價值不菲的寶玉,加上罕見的巧奪天工的手法,足以正明,此塊兒佩玉並不是平常市井之中能看得到的。
更何況,玉石之上所刻之物,乃是一條游龍。
龍代表著什麼,芸清十分清楚。就算是尹墨塵的家底已經到了富可敵國的程度,一個商人也是決不可能得到此類物件的。
芸清知道,這玉一定對尹墨塵有著不平凡的意義,而以此玉為線索,也一定查得出他的真實身份。于是,她悄悄地將它留了下來。
當然,這些想法她是不會告訴她師父的,至少,在她把這一切的混亂理清之前,她不會說出心中的想法。不過,她知道只有師父才有可能知道此物的出處,所以將佩玉交給了師父。
待芸清說完一切後,蕭紫衣突然轉過身去,面對著遠處無邊的黑暗,許久都沒有說話……氣氛,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可是,芸清此時卻是坎坷不安的。在她的印象里,師父是沒有過這種狀態的,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沉默不語。正當她想出聲打破這種略顯詭異的氣氛時,蕭紫衣有些低沉的聲音在黑夜中緩緩響起,清晰的傳入了芸清的耳際。
「清兒……你這一次,倒是真的有了不小的發現……那塊兒玉,是南耀皇室之物,而且是歷代太子才有資格擁有的……但如今的南耀王,還沒有立太子……這塊兒玉的主人,怕是來頭不小啊……」
南耀皇室?歷代太子?
蕭紫衣的話讓芸清吃驚不少。她百思不得其解,正想要問出自己的疑惑時,卻發現蕭紫衣那一向沉靜的面容之上,如今竟有著一抹淡淡的哀愁。
這……?
看見如此的師父,芸清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只能先將疑問吞了回去。
「清兒,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要一次又一次的幫助北刑,如今又對南耀有如此了解?」突然的聲音,有些虛無飄渺的不真實感。
沒有說話,芸清默認了蕭紫衣的問題。
「呵,如果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這一次在北刑京都,你做得很對,既完成了刑瑞對我的托付,也做到了維持各方勢力的平衡,並且帶給了我一個很不錯的驚喜……呵,你真是讓師父感到很欣慰啊。」
「師父放心吧,清兒明白該怎麼做的。」芸清發現,提到「戰爭」二字,蕭紫衣的臉上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哀傷,和深深的無奈。
她想,師父曾經一定是經歷過戰亂的苦難,所以才會如此痛恨戰爭吧。
……
芸清離開後,蕭紫衣依然獨自的站在那片竹林中,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是那樣孤寂。而她的心中,還在消化著剛剛芸清的話,所帶給她的驚和喜。
南耀的麒麟玉,竟會在東沐的商人手中?呵呵……看來在當年的南耀政變中,前太子並沒有死啊。
東沐第一首富,尹墨塵……孩子,我終于要找到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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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驛站內。
安靜的房間內,一女子坐于銅鏡之前,微微發愣。鏡中,她的臉上面無表情,本來白皙的皮膚此刻卻顯得稍稍有些蒼白,一雙美眸空洞的望著前方,眉間,無意的泄露了女子心中的郁結。
「郡主,太子殿下來了。」門外,侍女的聲音打破了房間本來的靜謐。
「快請。」銅鏡前的女子立即回過神來,起身向門口的方向走去,欲迎接剛剛侍女口中的「太子殿下」。
伴隨著開門的聲音,女子的房間進入了一名男子。這男子,便是北刑太子,刑天奇。
「晨雪見過太子殿下。」女子雙手交疊放于身體左側,雙膝半屈,向面前的刑天奇行禮。
刑天奇立即親手扶起眼前的女子,帶著似假似真的責怪對女子說道︰「都給你說了沒外人的時候不用行禮,怎麼還這麼見外。還有,以後私底下,我不想再听到‘太子殿下’這個稱呼了,叫我的名字,天奇,知道嗎?」
女子對著刑天奇笑了笑,溫柔的說道︰「是,晨雪知道了。」
看著眼前女子美麗的笑容,刑天奇一時竟愣在了那里。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再過不久就會成為他的妻子,永遠的與他相伴一生。
至今再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刑天奇仍覺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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