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無痕待焰離開之後就去找爹,想要懇求爹答應自己去接近那只妖蟒,可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爹的人影。無奈之下只好一個人回到了練功的花園,心不在焉地浮動著一片藍色的櫻花花瓣,護腕上的紫紋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一道道暗光。
「真是的,爹到底去哪里了呢,人家好不容易才把焰支開。」
食指輕扣與中制之上,輕輕一彈,滿地的花瓣隨即飄了起來,圍著無痕飛快地旋轉,周圍的空氣在花瓣的帶動下形成了一個不太明顯的旋渦。
雙手垂下,花瓣也失去了支撐,重新掉落在地上。
無痕嘴角一揚,清澈的雙眸動了動。
「我不能等了,我現在就去找那個妖蟒談判!」
身隨心動,下定了決心的無痕很快來到了邪皇府最近被視為禁地的後院。
一把劍毫不猶豫地橫在了她的面前,守衛院子地戰將面無表情地道︰「沒有邪皇大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小姐請回。」
無痕心中輕嘆。
就知道爹的戰將不好對付,以她大祭司的水平,也許可以暫時禁住一兩個人的行動,但是想要同時讓守衛院子的這麼多戰將同時被禁住,就算她做的到,闖了進去,也沒有和那個妖魔談判的力氣了。
所以啊,無痕笑地燦爛無比,有個好的師父還是很重要的呢。
那個守衛看見無痕站在那里沒有動,剛想催促,卻發現身體里的力量向是突然被抽走了一樣,眼一黑,便昏睡了過去。
清涯從一旁走了出來,臉黑黑地看著無痕。
「里面地人也睡著了,你滿意了吧?」自己前世是做了什麼孽啊,居然教出這麼一個大逆不道的徒弟,不懂得孝順自己就罷了,竟然還拉著自己來做幫凶。
「謝謝師父,那我進去了。」
無痕剛要走,領子突然被拉住。清涯斜著頭不看她。
「最多只能待半個時辰,再晚這些守衛就會醒,還有,小心一點。那個妖蟒的最大實力連我和你爹都看不出來。」
院子深處那無光的鐵籠子里,一雙巨大的眼楮象是發現了一個美味的獵物一般,突然間睜開,蟄伏已久的身軀動了動。
無痕一個人默默地來到了籠子前,即使隔著被施了封印咒的,她依然有種隨時會被里面那個巨大的盤臥在那里的東西一口吞掉的危機感。
深吸一口,她開口道︰「你,你能听的懂人話嗎?」這話讓自己都覺得別扭。
等了等,沒有動靜,無痕壯起膽子走近了些,對著那個巨大的腦袋問︰「你不是魔族的嗎?你的妖力那麼高,應該已經能通人性了吧?」
這一次,里面的巨蟒倒是動了,它駭人的雙目突然暴睜,身子的前一小截直立了起來,看向了無痕的身後。
被它駭人的眼神嚇了一跳,無痕下意識地順著它的目光往自己身後看去。難道是爹回來了嗎?還是有什麼人闖入了?
她看了看,又看了看。
什麼也沒有啊。
回頭,她胸口的起伏突然變大了。
那個臭蟒居然又把眼楮閉住了,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它怎麼看都覺得它是在嘲笑她!
「哎,你耍我啊?」
巨蟒的尾巴掃了掃,象是在同意她的說法。
無痕差點就要沖進去拍它的大頭了,她現在非常肯定這個大蟒一定听的懂她說的話。
「那個,我是真的有事來找你。」
它睡得雷打不動,睡得穩如泰山。
無痕強迫自己冷靜一點,想起自己來時想好的辦法。
此時無痕的表情很象是誘惑小孩子吃糖並且還另有企圖的樣子。
「你在這里關了很久了吧,你餓不餓,想不想活動活動?」
它就快要睡死了。
無痕繼續努力。
「我可以解除你身上的禁咒哦,讓你的傷口不再繼續潰爛,你只要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就可以了,好不好?」
它睜開三分之一個眼楮不屑地看她,明顯是在懷疑她地實力,懷疑她一個小小的人類女孩怎麼能解開它身上的高級咒術。
無痕想了想,單手輕揚,將一個半成的解咒術打進了籠子。
只見一點點光芒打在了巨蟒的傷口上,傷口周圍那隱隱的灰暗立即減輕了不少,巨蟒驚人的恢復力也立時顯現了出來,傷口附近被解咒了的地方立刻以可怕的速度恢復了原狀。
巨蟒的眼楮不易察覺得眯了眯。
「看到了吧?」無痕沒有看到它轉過頭去之後的眼神︰「這下你總該相信我可以幫你減輕痛苦了吧?」
它慢慢地回過頭,竟然說話了。
「你想要什麼?」聲音有些不屑地低沉,充滿了誘惑的魅力。
無痕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我,我只是想要借你的內丹一用,用過之後一定會還的。」
巨蟒地眼神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它就知道,人類是貪婪而且虛偽地,只是沒想到,這麼小的個人類竟然也貪婪如此。
「那你就每日來幫我解咒吧,等到我的傷痊愈,我就把我的內丹借給你。」
我就把我那顆同時含有劇毒和魔力的內丹借給你,看你能死得有多慘。
皇宮的御花園,焰笑意盈盈地坐在那兒。
只是,他的笑意有些無力地勉強。
龍馨馨,芳齡十五,自從那日在宴會上看到了焰,就是她第一個去邀請焰到皇宮里來做客的。
「焰,我彈琴給你听,好不好?」
「好。」
縴縴玉指撥動琴弦,滿含著愛慕與情愫地曲子和著馨馨公主那嬌美動情地神態,輕輕響起。
焰靜靜地听著,思緒卻飄到了他與無痕初見以來的情景。
那時自己被魔族的妖物重傷,逃跑見卻被一只不起眼的野獸追殺,本以為就要死定了,她卻及時的出現。
她不願意輕易殺聲,哪怕是動物也一樣,只是把追殺自己的鐵甲獸騙到了河里,暫時困住。
不知道為什麼,從來不太親近人類的自己就那樣安心地睡在了她的懷里,到現在,自己甚至稍稍離開她一會都會覺得不安。
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對她的依賴和心甘情願的陪伴到底是在血契之前,還是單單由于血契的關系。
現在的她一定在為了自己跟那只妖蟒接近吧,好想現在就回去看看她在做什麼,有沒有危險。
「焰,焰?」一只縴縴細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馨馨公主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面前,神情好生委屈︰「焰,我彈的很難听嗎?」
焰回過神來,柔柔一笑。
「不會,很好听。」
「可是你根本沒有在听,從始至終你的眼楮都沒有認真地看我。」
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對不起,我走神了。」
馨馨瞪著焰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無法對那張滿是柔和的美麗到不行的臉發火。這樣的她連站在一旁的她的貼身侍女都覺得十分難得,一向任性嬌縱的公主居然也有這麼耐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