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黑得比較早，7點的時候古河縣城已經是萬家燈火，天氣有些陰冷，大街上沒有幾個行人，這個時候人們大多躲在家里看電視，或是幾個朋友聚在某個飯店的角落喝酒聊天，當然他們也會談論關于曉川和「幽靈」的事。
曉川在縣委的食堂草草吃了點東西，步行到縣委大門處攔了一輛出租車，看看表已經7點30分。
因為車子里的光線有點暗，曉川沒有看清出租車司機的臉。他在出租車後排的座位坐好，對那位司機說︰「師傅，到東郊的墓地。」
出租車沿著寬敞的大街拐上東環路，幾分鐘後便出了城，順著通往清水縣的清古省道飛奔，路兩旁已經沒有路燈，出租車的前燈在黑暗中夜風里忽高忽低地眨著眼楮，顯得分外刺眼。
「師傅，能不能再快點，我和人約好8點見面的！」曉川看看表離8點只有七八分鐘了，他心里有點著急。
「沒事兒，保證不會誤事兒的！」司機滿有把握的樣子，緊接著又問了一句︰「哥們兒，你怎麼會到那種地方會朋友？」
曉川沒說話，透過車窗他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墓林，他的心里有點說不出的緊張，這時候司機又說話了。
「這地方晚上哪里有人，該不會是跟鬼約會吧？」他好像是在問曉川，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到了墓地，那位司機直接把車開了進去，在一處墓碑前停了下來。
曉川付了車費下了車，看看表正好8點。他眼光向四周掃視了一遍，沒有發現一個人影。
這時候出租車已經調好頭緩緩向前移動，車子從曉川身邊擦行而過，拐上大路的時候，曉川听見出租車司機探出頭說了一句話。
「再見了，不要在這兒呆得太久，會踫到鬼的！」
曉川扭頭朝出租車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司機有點面熟。
他低下頭努力去想這個人會是誰，卻一時又想不起來了，眼光無意中落在面前的墓碑上，曉川登時張大了口喊出了聲︰「怎麼會是他？」抬頭再看路邊的出租車，早已沒了蹤影。
曉川再次定楮細看眼前的墓碑，確實是趙來福的，在墓碑的前面，還放著一簇白色的鮮花，和一沓嶄新的冥幣！
曉川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林勇的電話，林勇帶著兩名便衣很快從墓地里「冒」了出來。
「林勇，趙來福，我看見趙來福了！」曉川有點語無倫次。
「曉川，別急，到底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能看到趙來福了呢？」
曉川緊張地指了指眼前的墓碑，又指了指通往縣城的大路，結結巴巴地說︰「他，他，是他把我送到這兒的，這里還有……」
林勇馬上看到了趙來福的墓碑，以及墓碑前放著的兩樣東西。
「曉川，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曉川把剛才的情景跟林勇詳細描述了一遍，心有余悸地說︰「林勇，我一直沒有注意送我來的那個司機，他在路上就跟我說了幾句很古怪的話，臨走時他還說要我快點離開這里，不然會踫到鬼的，那時我才看清楚他的臉，我不會看錯的，那個開出租車的司機就是趙來福！」
林勇一把抓住曉川的肩膀，使勁兒地晃了幾下，焦急地說︰「曉川，你又在疑神疑鬼了，醒醒吧，我們親眼看見趙來福已經死了的，那個送你的司機怎麼可能是他呢？」
曉川的情緒有些激動，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了，他雙手緊緊地抱著頭，聲嘶力竭地喊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可是那個人就是趙來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