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服務生來到一個靠窗的雙人桌旁坐了下來,而窗外正好是噴泉,意境顯得十分浪漫,不一會兒服務員拿出幾本封面非常精致,且非常厚實的菜單,讓人一眼就覺得有一種尊貴的氣息。
「你想吃什麼?你來點吧。」王怡將台中央的菜單向我這推了些過來,微微向我笑了笑,此時的她和剛才在商場里的她似乎有著很大的差距,看上去顯得很賢惠。
「呃?」剛拿起茶杯品著茶的我,一下驚訝了起來,就差將一口茶噴出來這種電視劇里最常發現的鏡頭了,有些苦笑道︰「還是你來點吧。」說著,眼楮眯成了一條縫。
王怡撅了撅嘴,睜大了下眼楮,「那好吧。」說著,開始翻起菜單來,認真地看了起來,而這種專注的神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培養出來的,想必作為美國一家氣息,但有些還是听得懂的,有魚翅,有龍蝦……不禁感到有一些自卑的情緒,看著眼前這個年齡和我一樣的女孩,竟然這樣出手不凡,也微微感到一絲敬意。
交代完服務員後,王怡雙手疊者架在桌前,微笑著看著我,說道︰「隨便點了些,如果不夠再點吧。」
我心中暗忖,才兩個人,就點了七個菜,吃不掉浪費才是個大問題。想著,馬上回答道︰「夠了,有些多了。」話畢,繼續喝著我並分不清楚品種,但是有撲鼻清香的茶。
突然,王怡好像感覺忘記了些什麼事一下想起來了一樣,頭一下抬高了些,右手食指也隨即豎了起來,馬上轉身,拿出壓在身背後的白色拎包,翻了一陣後,抽出一張信用卡,遞給了我,「今天買東西的錢,你自己去取出來吧。」說著,微微笑了笑。
也許是因為剛才心理的原因,讓我以為她現在是在用錢來打壓我的自尊心,于是搖了搖頭,也是微微笑了笑拒絕了她︰「這是我答應你的,所以你不用把錢給我。」
听到我這麼一說,王怡也是有些一怔,有些冷淡地說道︰「你現在還是學生,沒有收入,這樣怎麼行?」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擔心的神情。
我依舊是搖了搖頭,看著王怡,看著這個初中四年同學,卻一直沒有什麼接觸的同學,不過記得那時侯,班上就這兩個女生長相不錯,因為董欣性格內向,不太與人交流,所以朋友也並不多,而王怡則性格開朗,結識了許多人,然而也成為了風言風語的焦點。不過有一個問題,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既然中午我說我負責你的費用,你為什麼不挑更高檔次的衣服?」說著,笑了出來,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問題,還是笑些其他什麼。
「我只是象征性的試探一下而已啊,如果真的去挑那些上千上萬的衣服,你是買還是不買呢?」王怡講的頭頭是道。
我模了模頭,有些苦笑了,「真的這樣,我肯定假裝肚子疼,趁早閃人了。」
「噗哧」一下,王怡笑了出來,不過馬上便收回了笑容,輕輕咬了咬嘴唇,有些失落地看著我說道︰「葉誠,你,是不是也很討厭我?」說罷,充滿期待地看著我,就像等待著我的審判一樣。
「嗯?為什麼這麼問?」雖然以前一直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但這畢竟不是自己接觸下來的感覺,所以也不至于到討厭的地步。
「難道沒有嗎?」王怡聲音很輕,一手撐著下巴,轉頭看著窗外的噴泉,神情有些凝重,似乎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其實,那時侯許多人那樣說我,我都知道。」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那,這些是真的嗎?」既然她說到這里,我也有些好奇,索性把事情尋根到底。
王怡淡淡的笑了笑,但在我感覺,像是一種嘲笑,眼眶上在外面的余輝下,顯得有些晶瑩透亮,「我說不是,你也不會相信吧。」說著,抿了抿嘴。
「我相信你,不過,你能不能把情況告訴我?」我用安慰的語氣對著她說道,可能是她的表情,告訴我她沒有在撒謊。
可能這件事中,願意相信她的人並不多,所以瞬間,她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神中充滿著感激,沉思了會後,點了點頭,開始說起那事隔已經很多年前的往事。
「郭建勇還記得吧?還有張艷。」王怡似乎想起了那時候所受的冤枉,有些哽咽地說道,頭也慢慢有些低了下來。
「嗯,就是那個初中時候一直因為頭發留老長被班主任罵的那個唄。」說起這個人還算比較熟悉,因為那時候大多數男生都是板刷頭或者蘑菇頭之類的,而他燙發,染發,在那個年齡段中,還算吸引了比較多的無知少女。
「那時候他們兩個還是情侶關系,一次我和張艷吵了一次,算比較激烈的了,就在那次後沒過多少天,郭建勇一天放學後在我平時坐車的車站等著我,隨後跟著我一起上車,說他喜歡我,我當時也是一愣,不過馬上就拒絕了他,但是他糾纏著我不放,我對他說如果他再這樣,我就把事情告訴張艷,想不到他竟然一點都不負責任,直接就和張艷說分手,理由就是喜歡我。」說到這里,王怡聲音已經越來越響,眼楮不停地轉移著,臉上充滿著委屈,雙眼硬憋著不讓淚珠從眼眶中掉落下來。
我听著王怡的敘述,眉頭不禁緊緊地皺了起來,仔細听著,「那之後呢?」我嚴肅地問著王怡。
「當時張艷還很喜歡他,可以說是很依賴他,自然不肯這樣善罷甘休,又是找我吵了一架,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我把我該說的全都說了,最後她還是不信,說我勾引郭建勇,我一氣之下就走人了,隨她怎麼說,之後就開始風言風語出來了。」此時,王怡眼神中已經滿是哀怨。
我抿了抿嘴,「嘖」了一下,頭有些向前揚去,有些關心地問著王怡︰「那你怎麼不去澄清呢?」
「有用嗎?嘴長在別人身上,我那樣做只會越描越黑。」王怡無奈的搖了搖頭,前幾個小時還讓我感覺是一個女強人的她,現在就流露出這如此脆弱的一面。
「唉——」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有些安慰道︰「算了,過去那麼久的事了,想開點吧,只要是誤會,解開就行。」
「嗯,舒服多了,壓在心里很久了。」王怡稍微用手背擦了擦眼眶中的淚水,笑了出來,看來,的確是將心底深處的委屈都抒發了出來,隨即又神情款款地說著︰「葉誠,你心還挺細膩的。」
我听到王怡突然這麼夸張,臉開始有些泛紅,尷尬地笑了笑,「那當然,我可是集所有優點于一身啊。」
王怡「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臭美!」說著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我一眼,正巧此時,服務員送來了兩盤黑胡椒牛排,邊切,邊問道︰「唉?葉誠,給我說說和你一起住的那個女孩吧,還有和董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