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魍魎暴君 216-217 蓄勢篇(V61)[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西樓小楠

216將士歸來

五月底的時候,留建寧古的第二撥人馬也回來了,其中就有衛鴻、秦武,還有當初潛進寧古城的先鋒七十二將士。

這些人听說四皇子元魍已經回京,甚至顧不得各自回家歇息,一窩蜂全跑到元魍府上來探望了。

年頭的時候,元魍便不住宮里了。修建府邸是要花大力氣大時間的,元魍向元真進言無需如此大肆鋪張,只要在宮外賜他一座房產便行,畢竟皇子長期住在宮里十分不方便。

為何不方便,元魍沒有細說。但是元真也不是糊涂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十一年時元魍被陷與後妃有染之事還歷歷在目。

元真想著也是這個理。說是這麼說,但前兩個兒子出宮時全都住的是新建豪華府邸,如果真的只給四皇子隨便置一處房產,那落在天下人的耳里,難免會有厚此薄彼之嫌疑。

于是,想了又想,元真決定把前周太子府翻新修繕後給元魍住。

只不過,這在元真看來的兩全其美的好法子,放到太子元瑾眼里,就是一根刺。

那府邸即使是前周太子的,到底也曾經是座太子府。這一朝之中,哪能有兩座太子府?

于是,對元魍打從心底里更是厭恨。

此事不提。

只說衛鴻一群將士來參見四皇子,元魍見到他們也表現得很高興,更是把當日寧古城外放他跟金藍劉全離去的將領請到一邊,單獨道謝。

那將領自然是受寵若驚,心里更是內疚不已。當日四殿下被三皇子陷害,他們開始也許還不是很清楚,但是這些人能在軍隊中千萬人馬里月兌穎而出,自然也不會笨到哪里去。時間長了,再慢慢聯想當日寧古城那突如其來事故發生的前因後果,就也能知道其中貓膩之一二了。

皇家關系向來復雜。雖然這些人對當日陷害事件心知肚明,但他們只是軍隊中小小一粟,只能服從于權位上的人物,因此也只得眼睜睜看著四殿下遠走他鄉、避開追殺,卻無能為力。

沒想到四殿下能夠安全回到京里,再敘當日並肩作戰戰友之情,他們是既心酸又欣慰的。

此時再听說四殿下好事將近,已經得到聖旨賜婚,這些人更是為元魍高興——厄運過去,接下來就應該全都是好事了。

倒是衛鴻心細,一群人來了好半天,竟不見金藍跟劉全,並且四殿下也絕口不提起那二位。

衛鴻也能猜想到元魍逃亡這一年多來路上的艱險,心中恐怕那二位已遭不測,于是雖然疑惑在心,但也不敢輕易問出口,只怕果真被自己猜中,會讓元魍想起傷心事。

只是,這些人里頭總有那麼幾個心直口快的,想到什麼便說什麼,譬如大胡子秦武同志。

他張望半晌,終于想到少了點什麼,于是開口就問︰「怎麼不見金、劉兩位侍衛?」——這話問得太突然,衛鴻想攔都沒來得及攔住。

元魍沒說話,只是臉色稍稍一頓,斂眉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

元魍這模樣就值得人深思了。如果那兩人好好的,這位為何會是這幅淒然光景?

衛鴻心里一涼,果不出其然!

衛鴻能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一下子也就能聯想起來。

熱烈的氣氛一時間低落下來。

那二位侍衛,在軍里也算是傳奇。尤其是那姓金的少年,雖只是皇子侍從,武功智謀卻遠在他們這群人之上。

那二位,若真那般死在三皇子的陷害中,實在是可惜。

更,可恨!

衛鴻暗自踩秦武腳,怪他口不擇言。

秦武心里也有氣,但是他們知道,他們再氣,也比不得眼前的四殿下。那三位的感情,當日軍營中他們看得一清二楚,說是主僕,其實更像家人。

衛鴻比在場眾人知道得更加多一點,因為他曉得金藍是女子的秘密,那日四皇子義無反顧隨著金藍跳下流沙坑的情景,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本來還在想,如果四皇子跟連大小姐成婚,那麼金姑娘怎麼辦?

現在,他得到了這個疑問的答案。

原來,金藍已經不在了……

衛鴻看看屋內上下一片悲戚,想了想,安慰道︰「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殿下也別太難過,我們應向前看。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殿下往後必能事事如意。」

元魍嘆口氣︰「希望如此吧。」

衛鴻向秦武使眼色。

秦武這回聰明了,趕緊轉換話題︰「不說不開心的事了。殿下歸京,總歸是好事。咱們應該好好慶祝一番才是。」

衛鴻接著道︰「對。我們請殿下喝酒,不知殿下肯不肯賞臉?」

元魍終于有了絲笑意︰「你們大約也知我地位,在這京中,也只有你們肯真心待我如兄弟。我元魍只怕你們嫌棄,怎會不願與你們喝酒?」

眾人听了這話,不禁又是心里一陣難過。

想起以前的這位四皇子,還是那番意氣風發的英雄少年郎。如今得見,卻是形單影只,面上雖是帶笑,比之從前似乎是多了些生動的表情。可是這一年多里頭,又是經歷了怎樣的人生際遇才會讓人性格變化如此之大?

元魍臉上這笑意,看在眾人眼里,卻多了分傷感泯然,再一次令眾人感覺到那股有心卻不能為的無力感。

眾人來到醉仙樓,這麼多人,幾乎包圓了全場。

一是慶相逢,二是哀自身無力,本來就愛喝酒的男人們,更是往酗酒的方向愈行愈遠。

秦武喝得面紅耳赤,終于忍不住心中所恨,嘆息︰「上次寧古城分別時,便與金、劉兩位兄弟約定好回京不醉不歸。沒想到日後竟生那般變故,可恨我老秦什麼忙都幫不上!更可恨那三……」

衛鴻到底謹慎,趕緊打斷這位大不敬的話由︰「秦將軍,禍從口出,慎言!」

秦武本就是粗人,此時烈酒下肚,更是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把桌子拍得「砰砰」直響︰「我為我兄弟叫屈怎麼了?難道你們就不恨?!要我為那卑鄙無恥的二位效力,我老秦倒不如跟著四殿下!」

這軍中男兒皆是熱血青年,听秦武這話一出,頓覺心中暢快,附和叫好聲更是響成一片。

「對!倒不如跟著四殿下!」

聲音大得,樓下都開始有人側目了。

元魍舉手示意安靜︰「諸位听我說。元魍蒙得諸位錯愛,感激不盡。只是這軍隊是皇朝的軍隊,不管諸位身在哪位將軍麾下,都是為大輿、為百姓、為陛下做事,只求心安理得便好。元魍萬萬不敢有其他想法,諸位當知這世上小人居多,如衛將軍所言,應謹言慎行,往後切不可再行這番言論。」

眾人這才想起確實放肆了,若今日這話傳到今上耳里,怕是不僅他們要受處罰,恐怕還得連累四殿下。頓時,眾人就都有點蔫蔫兒的。

心里發悶,卻不能說出心中真實感言,只得一個勁兒灌酒。

這一喝,就喝了一個下午,直到華燈初上。

217血染滿河

醉仙樓是京都最有名的酒樓飯館,不僅僅是因為這里的酒香濃烈、菜肴美味,更是因為它地處護城河畔。

每每夜間,長河里總是飄蕩著各色畫舫。公子美人,都把乘船夜游城池,當成一大風雅之事。

自此,護城河的畫舫成為京中一景。

從醉仙樓樓上往下看,長河里的景色當真一覽無余。

坐在樓里,一邊喝酒,一邊看這風景,實在是人生快事。

衛鴻為緩解眾人壓抑的心情,于是提議︰「要不咱們也租幾條畫舫,學著那些雅人,游湖去?」

眾人沒意見,便把目光投向元魍。

元魍臉色稍稍有點僵硬︰「你們去玩便好,我就不去了。」

見眾人奇怪,于是元魍解釋道︰「唔,我小時候被太子爺跟三皇兄扔到御池里……呃,當時大家都小,頑劣了些。大約是那時候差點被淹死留下了心理陰影吧,我不喜水也不會水。」

眾人心內驚訝。本來他們對元魍有一種崇拜之情,這位四皇子不管武功謀略都很厲害,是他們仰望的存在。可是現在突然知道了這位的弱點,眾人不僅不覺失望,反而覺得有了弱點的元魍更像人不像神,而且這位還這般不介懷得把自己弱點告訴他們,眾人居然更覺元魍親切了許多。

再一想這位皇子怕水的緣由,心內又是另一番感慨。

正說話間,就見湖心駛來一艘大舫。畫舫表面由金漆涂飾,幔帳飛揚,船檐上掛各色玲瓏花燈,絲竹清幽,裊裊傳來。

這船華美異常,把旁邊的小畫舫頓時就比了下去,一看就知這上頭的人非富即貴。

眾人正欣賞著,就听一鶯啼般悅耳的女聲響了起來︰「那不是四公子嗎?」

元魍低頭望去,就見那華麗畫舫內走出兩男一女來,面容很是出眾,正是太子元瑾、三皇子元琿跟金雪樓雪海姑娘。

衛鴻奇怪,低聲問道︰「那姑娘是誰?殿下認識?」

元魍道︰「春意弄的花魁。前些日子,太子跟三皇兄說帶我去見識那花柳巷,也就認識了她。」轉頭就朝底下笑道,「二哥、三哥跟雪海姑娘好興致。」

雪海笑著回答︰「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到四公子,還真是緣分。四公子不一起下來耍玩?」

元魍有禮回答︰「我就不打擾你們的雅興了。」

元瑾也笑著勸說︰「四弟忍心拒絕雪海姑娘的美意嗎?」

元魍有些為難︰「二哥,您是知道的。小弟不熟水性。這萬一……」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三皇子元琿截去了話頭︰「四弟,這麼大的畫舫,你有什麼可萬一的?再拒絕可就是你不識趣了,不給雪海姑娘面子不說,連二哥親自請都請不動你嗎?你還真是好大的臉!」要的就是你不識水性!

這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若是元魍堅持不上船,那當真就是如元琿所說,明里違抗太子,與他作對。

這扣下的帽子可真是大了!

當真叫人進退兩難。

就算是向來沒什麼心眼兒的秦武這些將士都明白了元琿的言外之意。

這些人本來心里就窩火,一听元琿這強人所難之語,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

這欺負人,也欺負得太過分了!

秦武拍著胸脯對元魍道︰「殿下不必擔心,盡管上船去,我們陪著你,晾他們也耍不出什麼花招來!」

元魍皺眉︰「這……不大好吧?」

衛鴻也覺這是好主意,便道︰「三殿下也在軍中待過,知道我們是連將軍麾下的,自不會趕我們離開。我們跟殿下上船去,那二位也當顧忌著我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我們自會護著殿下不落水,殿下不必再多慮。」見元魍還有些猶豫,繼續游說,「殿下若不上船,恐要給那二位留下好借口來攻擊殿下。」

元魍這才像是下定了決心︰「那就麻煩各位兄弟了。」

衛鴻道︰「既然殿下把我們當做自家兄弟,這種話殿下就不必多言了。我們為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元魍掃過屋內眾人,點頭︰「那麼,請容我最後一次謝過諸位。」

隔壁包廂里一坐一站兩人。

坐著的那紅衣少年听著樓上樓下對話,喝口好酒,問身後站著的斷臂漢子︰「不熟水性?你覺得他要做什麼?」

這兩個,正是「到京都逛逛」的血無衣跟張沖。

張沖低頭想了想︰「讓別人放低戒心,在船上下殺手?」

血無衣再給自己倒一杯酒︰「不把底牌翻出來給別人知道是金藍的原則,他居然也學了十成十。確實是讓別人松下戒心,只是這下殺手……他怕是在等著別人來下這殺手吧?」頓了頓,又自言自語道,「他倒是聰明,這一石都能打中好幾只鳥了。」

張沖又想了會兒,表示理解不了自家樓主那般富含深意的句子。

血無衣似笑非笑︰「你不懂沒關系。元小四懂了就成。」再一口喝進香酒,繼續評價,「唔,這演技真是越來越純熟了。」

雖然說帶著這些將士上船,但到底不能全都帶上,那畫舫裝不下那麼多人不說,還會平白給太子留下不少話柄。

畢竟誰身後跟上七十來個人,都不會像是來耍玩的,更像是來打架的。

于是,最後,元魍也就只帶了衛鴻跟秦武上了太子的畫舫,其余將士各自租了些小畫舫,不遠不近得跟著。

元瑾看看元魍身後,再瞧瞧後頭的小船,皮笑肉不笑道︰「四弟出行好大的氣派,連將軍麾下大將都給你護法?」

元魍不急不忙道︰「二哥說笑了。我只是跟兩位將軍許久不見,心情難免有些激動,便跟他們在這醉仙樓喝酒敘舊而已。二哥邀我上船,我總不能扔下他們,于是便自作主張請了他們共同游湖。二哥不會怪我吧?」

秦武沒他那麼斯文,正準備說些什麼嗆嗆這位太子爺。

衛鴻跟他共事多年,他一張口,衛鴻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衛小將立馬拉住他的袖子,趕在秦武之前開口︰「太子殿下這話要讓旁人听去了,豈不是要怪屬下叛主?屬下自識身份,這要護法,也是為太子殿下護法。」

元瑾很滿意,于是不再說什麼,率先入座,元琿元魍跟著坐下來。

絲竹歌舞再起,笙歌陣陣,美女亭亭,好一幅人間仙境圖。

雪海坐到元魍身旁,為他斟酒︰「四公子怎麼也不來找雪海了?」嘴角淺笑不變,卻有低低密語傳入元魍耳中,「今天為太子護航的是水師提督的人,主子小心。」

元魍心下了然,眯了眯眼,從之前那二位竭力邀他上船開始,他便知那二位選在今日動手了。

戲台、主角、觀眾,他都花心思為那二位準備好了,就等著好戲開演了。

那二位也沒辜負他的好意,真的如他所願。也不枉他帶著一群人在這兒喝了半天酒。

雖然這般想著,元魍嘴上卻還是帶著調笑意味回答了雪海︰「雪海姑娘有我二哥、三哥陪著,還會想起我嗎?」

元琿在旁邊插嘴︰「看來雪海姑娘真的是對四弟傾心不已啊,可惜我這四弟一心只想著他那新媳婦吶。」

雪海佯怒的模樣︰「那女子比雪海還要漂亮?」

元魍但笑不語。

大約是這大畫舫太惹眼了,不一會兒工夫,遠遠近近的小船都被吸引過來,船上的公子小姐全都伸長著脖子往前探,想要看清這畫舫上的到底是京中哪一位貴人。

一時間,船舫密密麻麻擠在了一起,把大畫舫包成了一個圈,圍在中央。那七十二將士雖打仗厲害,但是就比這見縫插針看熱鬧的本領,遠比小市民差很多。

各個畫舫這麼一擠,居然就真把那七十二將士的小船擠在了包圍圈之外。

衛鴻心里一緊,總覺得開始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

元琿端著酒盞來敬衛鴻跟秦武。皇子親自敬酒,這兩個也不得不喝。

衛鴻只得把心中疑慮先放一邊,專心對付元琿。

就在這時,只听「砰」一聲巨響,旁邊一條小船大約劃得太急,一下子就撞向了這大畫舫。大船左右搖晃、起伏不定。

船上的人跟著東倒西歪。

正在舷邊吹風的雪海被船晃得身子一個不穩,「啊——」一聲尖叫就要朝河里跌進去。

元魍眼疾手快,幾步上前,一把扶住她。

混亂中,也不知誰突然出手,推了元魍一把。

元魍一時不察,傾身向前,當即就落入了水里。

「救命……」元魍揮手晃腿,朝船上呼救。剛撲騰幾下,就覺腳下有人在使力把自己往河底拖。

衛鴻秦武大驚,沒想到真的出了事!

這兩個剛跑到船檐,要跳下去救人,就被太子帶來的護衛攔了下來。

「四殿下不會水!你們這群狗娘養的快讓開!老子要去救人!」秦武氣得大喊。

卻听那群護衛嚴肅道︰「有刺客!現在首要任務是保護太子殿下!」

秦武听了這解釋,差點就要拔刀砍了這人︰你們保護太子便罷,把老子兩個攔下來不讓救人又是什麼道理?這是**果得要殺四皇子啊!——事實上,他也伸手去腰間拔刀了。可惜,他忘了,上太子這船的時候,身上的武器早就被人卸了下來。

頓時,情況緊急而又危險。

秦武衛鴻被眾侍衛纏著不放人,包圍圈外頭那七十二將士只听得里頭一片吵鬧,卻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衛鴻急中生智,拔出腰間烽煙彈,朝天發射。

頓時一支光束沖向天空,在半空中爆裂,映著沉沉夜空,光華奪目。

這烽煙彈,是打仗時軍隊里將士求救之用,不到危急關頭、萬不得已,不能輕易發射。

這在京中放這烽煙彈,恐怕事後免不了要被軍規處置。但是衛鴻也顧不了這麼多了,現在一心只想救出四皇子。

外頭那七十二將士看到這彈火,即使不知情況是什麼樣子,但也知道定是危急。越不過前頭的船只,這些將士索性就全都跳了水,準備從水底下游到中央去。

這剛游了一會兒,就見水底下有好幾十個黑衣人拽著元魍直往河水深處去。

這回不用說明大家都明白出了什麼事了。

刺殺!

汩汩河水朝元魍口中涌去,他臉色青紫,看樣子是快要不行了。

將士們憤怒了!

這太子欺人太甚!

各個亮出兵刃,朝著那些黑衣人就砍了過去。

一場水中血搏,正式上演。

大約那些人本來只是想造成一場四皇子溺水的假象,卻見半途突然殺出這些意想不到的漢子來,頓時有些招架不住。

但是元魍是必須要殺死的。拽著元魍胳膊的那人索性舉起刀子,朝著元魍心肺刺了下去。

元魍已經被水灌得神志不清了,掙扎幾下,並未掙月兌開來。

眾將士眼見那刀子穿透過四皇子厚實的身子,血染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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