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曾經以一個飽經情場浪子的語氣說過,男人啊,一生就要有一個紅顏知己,紅袖添個香,柔胰擦個汗,人間都成天堂了。
在一群女人的噓聲中,這個號稱要紅顏的男人還是得到了一票雄性生物的擁戴。
但是,女人不也一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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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女人的生命里都需要一個藍顏,不是男朋友,不是老公,也不是情人,而是一個藍顏。他不會給你浪漫,不會給你生活,也給不了你刺激,他能給的,只是一種讓你安心的溫暖。他注定不能時刻陪著你,卻注定隨時可以找到你,即使他也有了愛情。
很久以前,我就定義,紀軒會是一個真正的藍顏,在我失去那個身兼男朋友、老公和情人的人時。
自認識以來,我從沒有見識過他的火氣,好象他永遠都是一汪溫柔的水,也許偶爾會因為世態的微風而泛起漣漪,卻從不狂瀾疊起。
但在半個小時之前,他確實是發火了。
不得不感嘆,大齡失業未婚女青年果然是導致社會動蕩不安的因素之一啊,關于半小時前差點引發的交通事故,我需要很認真地交代一下。
早上送完尚尚去幼兒園,我無聊地逛了一會兒街,最終因為十月份難得毒辣的驕陽而準備打道回府看小說吹空調吃零食過過小資生活。
過馬路的時候,眼楮再次突然出現短暫失明,我只好滯留在人行道上,準備緩一下再走,畢竟即使立刻叫我走,也並不見得會比原地不動來得安全。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大約一分鐘左右,汽車的鳴笛聲、喇叭聲、司機的叫囂聲響成一片,直擾得我腦袋發疼,偏偏眼楮半天不恢復,我的腳就像生了根似的,半分也移動不了。
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紀軒,估計明天日報的頭條就會有我夏錦橫尸街頭的玉照了。
說實話,即使現在坐在舒適的餐廳里,優美的鋼琴聲像是水珠在光滑的布匹上流瀉,身前擺滿好吃的食物,陣陣誘人的香味傳來,一切安詳靜謐,耳邊卻仿佛還回蕩著紀軒難得的怒斥聲︰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偷偷覷了眼正細心地幫我剝蝦的人,唔,臉色還挺正常,只是蒼白了些。
咽下一口清水,小心地開口︰「那個,紀……軒啊。」
「嗯?」
「對不起了,你……還在生氣嗎?」
他抬眼看著我,輕輕嘆了一口氣,仍是那樣溫柔的聲音︰
「阿錦,你該向自己道歉。」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的生命是自己的,如果傷害了它,會有人傷心,會有人難過,會有人……絕望,但卻不一定會有人陪同你消失,因為他們並不舍得像你一樣,對不起自己。
「不是……這樣的,」我努力將即將破體而出的情緒收回,但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溫柔,于是埋藏了很久的話不听使喚地跳出喉嚨,滑過舌間,在幽雅的包廂里輕響起,「這麼多年來,這條命,我比任何人都珍惜它。」
紀軒沒說話,只是看著我,漂亮的眼楮里有著淡淡的光華。
「這里,」我舉起手,指尖在輕輕顫抖,堪堪地停在腦袋邊,「有一顆住了五年的瘤。」
作者有話說︰希望大家喜歡這篇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