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傷 第十三章︰褪衣仙子戲溪水,殞星墜塵輕皺眉

作者 ︰ 珊瑚林子

天剛放亮,魔力山莊一片忙碌,都在為著明天少莊主清蓮的十八歲生辰準備著。這邊,一群人擔擔抬抬,那邊,擦擦洗洗,裝飾著彩球紅帶,還有盆景鮮花,直至午膳時間。

小主人,你的飯菜已經擺放好了,請你下樓用膳吧。花花看著躺在床上閉眼休息的清蓮輕輕地說著。

哇,飯菜來了啊,下去下去,再不來我還真就餓了。清蓮邊說,邊從床上跳起,  跑下樓去。

開飯開飯,清蓮坐下椅子,立刻端碗拿筷吃了起來,另一只手對著花花、草草示意,讓她們也坐下一起吃。草草坐下後,看著清蓮那吃相,吃吃地偷笑了兩聲,臉上仍揚起嚴肅的味道說,小主人啊,你不是說要減胖的啊。

一句話,可讓清蓮愕住了,一口飯還含在嘴里,郁悶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氣得把飯吐在碗里,當,用力把碗放到桌上。正在慢噎細嚼的花花,也被她這一聲響嚇得停下了手。

草草,你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我吃得高興的時候說,安的什麼心啊你。清蓮微漲紅臉,對著草草發起脾氣來。花花也用手拍了拍草草的手,說你干嘛又掃小主人的興啊。

這還不是你交代的嘛,怎麼又怪起我來了啊。好了好了,以後你們就吃吧,我才不管呢。說著說著,草草也不高興了,端起碗自己扒著飯往嘴里送。

清蓮一听草草吃飯時發出的聲響,更是氣極。你吃就吃,干嘛那麼大聲啊。

唉,這草草平時蠻機靈,怎麼這次就笨了啊。說起吃飯,清蓮從小就喜歡好吃的食物。但其實她的食量是一般般的,也不是缺少運動,只是她與花花一樣,都屬于那種「一喝水就胖」的人,所以現在18歲了,更是肥潤有形。

草草在這點上可就開心多了,每餐都拼命地吃,把好的往胃里堆,可不管怎麼吃,就是不見長多一兩肉。

偶而,清蓮、花花瞅著草草吃飯時的得意神色,既羨慕又妒忌,恨恨地盯著草草看了一眼。特別是當草草吃完飯,故意在她們周圍繞上幾圈,顯示一下她的嬌小身姿,兩人更是恨得牙癢癢。兩打一個眼色,追著草草就是一頓折騰。

幸好,這種恨只是一兩秒鐘的事情,否則草草就非得讓她們折磨得不在樣子了。

此時,果果等婢女已將飯桌收拾干淨,清蓮帶著花花草草兩人坐在樓下小廳休息品茶。清蓮啜了一口茶後,對她們說,對了,我們一會出去郊外走走吧,今天莊里太亂了。

草草一听,自然高興得跳了起來,好啊好啊,到郊外策馬,呼吸下空氣也不錯。花花看著她們的高興勁,想著今天應該也不會有別的事,所以就點了點頭。三人收拾妥當,牽過馬匹從側門,穿過清河鎮大道,往郊外飛奔。

一路之上,草色連空,天淡雲閑好景像。溪水兩岸,百姓臨溪夾居,人歌人笑,摻合著溪水長流。清蓮似有感觸地轉過頭,對跟隨後面的花花、草草言道,願這清河鎮的人們能這樣世世代代聚居在這里,快樂地生活著。

花花草草兩人被清蓮的一席話觸感而說著,是啊,真的願這里就是現實中的世外桃源。草草望了望,有所發現似地說了句,小主人,你看,這里的房屋又多了好多,想來,不久以後,這里就會越來越熱鬧了。

嗯,雖然總是听說外面世情動蕩,人心不安,可在這里,仍然是風光明媚啊。哈哈,清蓮發出由心的感慨。

不到一刻的時間,馬兒已經將她們三人帶到了梅溪附近。這里人煙稀至,景物令人心醉。朝著小路向前,美麗的桐花覆蓋遍野,花叢中不時傳來鳥兒清脆圓潤的鳴聲,應和著風兒的呼叫,顯得更為悅耳動听。

聯想間,梅溪已在眼前,她們三人將馬匹拴在一棵樹上,然後找一石台,側躺溪邊,听溪水唱歌,看蝴蝶起舞。

柔柔的風,吹得她們凝想入神,不覺,漸然欲睡。

你們說,明天煩爺,逍遙他們會來山莊參加我的生日宴嗎?清蓮迷糊中,呢喃著低咕起來。

小主人,他們會到的了,這是你最隆重的一次宴會,他們怎麼能不賞臉呢?花花隨聲而應,仍然緊閉粉眸。

是啊,小主人,還有那什麼綿衣店啊,好馬店啊,笑悅客棧的老板們啊,肯定都會到的了。我才怕,明天的宴會來的人太多,招呼不周,就更是壞事了。草草撇撇嘴,用手撐著頭,對著清蓮說著。

應該不會的,莊主又不是不知我這個做女兒的做人是怎麼樣的,他肯定早想到我請的客人不少啊,大廳不夠坐,還有偏廳,再不夠,前面的通道也可以擺上桌子的嘛。說到這,清蓮一躍而起,扯著她倆的衣服,也讓她們坐了起來。

看著清澈見底的梅溪,清蓮葛然盡醒,才想起此時身子微熱汗濕,正好下溪水泡上一會。此念頭一起,立刻拉起她們,就說我們下水泡一會,看這溪水,多清涼啊,快快。邊說邊自己解去外面的衣服。

草草自然一听即合,也隨著褪去外衣,步入溪水。縴縴倒影,輕靈秀潤,隨著裙裾擺動,宛若水中仙子,踏水而來。

兩人一看花花還在上面,就嚷著快下來啊。花花略顯難色,說,我不下去了,幫你們看看衣服吧。你們也快些上來,不知此時可會有外人進入。

不會的,這麼偏靜的地方。快來吧。花花還是搖頭。算了,清蓮與草草也知道花花一向比較謹慎且內斂。兩個在水中,互相擦背戲水,笑聲隨風飄蕩。看得連樹梢上的鳥兒也靜寂下來,凝望這悅目賞心的美景。

悄然不覺,已過半晌。

透過暮靄深樹,一抹斜陽只剩余輝,鳥兒鳴叫,歸巢而飛。花花從石頭一躍而起,走到溪邊,蹲,對著水中的清蓮與草草,小主人,此時溪水已冷,該上來回莊用餐了,免得莊主與夫人久待。

此時,山澗流水已略染涼意,清蓮與草草經花花一提,更覺寒意直竄肌膚。用手劃著溪水,急向岸邊游去。花花已經將她們的衣服拿了過來,略拍打身上的水珠,穿起衣裳,躍上馬背,回莊而去。

魔力山莊內一片燈火通紅,隱隱听到笑聲傳耳。流水潺湲,草樹碧綠,令人心旌搖蕩。今天的山莊,一切都包孕生機,充滿著希望。

忽然,天邊一顆殞星擦過眼簾,墜落而下。正在大廳內陪莊主,夫人以及清蓮用膳的梅洛大師,微皺著眉心,掐指而算。

魔力一見梅洛神色,放下碗筷,輕問梅洛,看到殞星墜落,何以如此神色,難道帶有不祥之兆?梅洛斂緊神色,假作笑顏,對魔力說,無礙事,待我回房再細細琢磨。起身,告別他們,回房而去。

一種空虛無著,悵然無定的感覺,在魔力心間油然而生。不知,明天這魔力山莊將會有怎樣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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