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傷 第三章︰先王頒予雙生結,江山在手盡煎熬

作者 ︰ 珊瑚林子

直到早膳過後,眾人才盼得,梅洛從外面回來了。沒有停歇,立刻就鑽到了秘室里。清魔力又讓人找來勿道、善流,四人就在秘室里,繼續商量著事情。

無論如何,在午飯之前,他們都一定要想出萬全之策出來。皇上那邊,可是還在等著清魔力的秘密啊。

「雖然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細提起。但我知道,在你們心里,可能早就有答案了。清某,的確有一些事情不曾對別人講過,也是怕給你們無端帶來麻煩。但現在,想繼續瞞下去,也是不可能了。」

停頓了一下,清魔力望著他們三人道︰「我相信,你們都能保守住這個秘密的。否則,後果就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

三人也沒再說什麼,眼神里那樣的光芒,已經足以讓清魔力放心地,道出幾十年來,一直在心間縈繞的事情了。

原來,三十幾年前,先皇還在位的時候。有一天,躺在病床上的他,特意叫來了清魔力。在此之前,朝野上下,對于這位京城統領清魔力,就有著許多的猜測。立過許多的功勞,但卻不曾要求過,提職或是加祿。

「魔力啊,會怪我嗎?」先皇抓著他的手,這樣說著。清魔力搖了搖頭,敦厚地笑著對他說︰「皇上,您的決定是對的。且像我這樣的人,也不適合過那種日子。現在的我,很逍遙快樂,不是嗎?」

「也許就是你這種與世無爭,才讓朕更覺愧疚。現在,朕想讓你離開京都,你願意嗎?」

「是,皇上有什麼話,就說吧,我會盡力去完成的。」清魔力仍是那一付淡定的表情,看著病息奄奄的他。

皇上眼眶濕潤,用顫抖的手從枕頭下取出一物。「魔力,這是關于皇家的秘密,現在交到你手里。你就到江南某處呆著,如果某一天收到我命人送去的玉煙嘴,那你就打開此物,觀看。如果……」

咳咳,一陣喘息。「如果玉煙嘴不曾出現,那你就將此物帶進棺材吧。期限,就以二十年為限吧。你應該想到這是個艱難的任務,如果你那一天不想承擔了,就別接下玉煙嘴。」

緩了緩,看著臉色漸變復雜的清魔力,先皇又道︰「本來,皇位讓你來坐,我該更安心的。怪朕無法公開你的身世,讓你長皇子的身份變成了一個死秘。就算朕去到下面,你母後定還會怨我偏心于你二弟的。」

「皇上,這都已經過去了,何必再提呢。只要能為百姓造福,誰坐上皇位不是一樣呢?我明白您為此事,日夜難安。但想一想,我一人的身世有什麼關系呢?從小寄養在清家,我也是亨盡父母寵愛的。現在一旦公開,朝廷上下必定沸騰。讓一些有異心的人,借機生事,就更是孩兒的罪過了。」

「唉,這的確是我的一塊心病啊。朕在想,這秘密或多或少仍會有人知道。到時,你的處境也會變得很危險。朕這麼做,一方面是想在危難的時候,拿出這秘密,你二弟定不會為難的。另一方面,要你在皇家最危難的時刻,站出來幫助你二弟穩住江山社祉。」

「好的,我知道了。」清魔力還能不明白先皇的用意啊,二十年後,就算清魔力想再有什麼行動,也是不可能的。再按他的為人,只會拼命維護皇家,而絕對不會心生異念。

這秘密就像是玄關雙生結,既是自己的保命符,也是自己的催魂曲。

在先皇心里,雖然也認這樣一個兒子,但多少帶著的卻是為著二兒子帝位。自己就像一個棋子,心甘情願被擺布的棋子。

先皇就是抓住他這一處弱點,而讓清魔力忍受著身心的煎熬。

對于清魔力這樣的身世,實在出乎三人的意料之外。思慮了一下後,梅洛沉重地說道︰「先皇,還真是用心良苦啊。既讓皇上坐穩江山,還讓莊主你成為他的敢死隊。」

「如果皇上是個明君,至少莊主可以在清河鎮陪著夫人、小姐過著恬靜、幸福的日子。可現在,還真不如當初莊主……」文善流越想越是生氣,喃喃間道出這句話。

「如果將這秘密直接交到皇上,不是能讓皇上明白,如果他不能做一個好皇帝,那莊主可以讓他退位的嗎?或許就對我們更有幫助。」

「你們都是最了解我的人,該明白我說出這件事,目的是什麼。我既沒有稱帝的想法,更不想為日後為山莊結下更多的災難。各位對我的心情,我也很了解。就請將不應該的情緒收起來吧。」

說著,清魔力深深地望了他們各一眼。隨之,站了起來,緩慢走到牆一角,手指一按,「忽」的牆面出現一處暗格。清魔力從里面取出那份秘密。

「這是秘密的一部分,另一部分,你們想必早知道了,就是那玉煙嘴。只要兩部分合在一起,這秘密才算是秘密。你們也看看吧,至少玉煙嘴里的,我現在也無法親眼看到。」

鄭重地接了過去,三人輪流著看了一遍。心里,無不暗暗嘆著氣。如果二皇兒在位時不能做一個好皇帝,那清魔力就可以用長皇子身份,來取之代之。

但需要先皇的信物才有效。附帶的,就是先皇親寫的詔書,一份證明清魔力身世的詔書。

「先皇,真的太清楚莊主你了。」勿道邊看,邊嘲笑般地說著。

「照這樣看來,玉煙嘴里的秘密,就該是有關玉王爺的了?」梅洛想了想,這麼問道。

「是,玉煙嘴就是這詔書里所指的信物,而玉煙嘴想成為信物,則需要先執行里面所提到的事情才可以。」

哈哈,梅洛不由得,搖頭笑出了聲。二十年的期限,幫皇上鏟除朝野的敵人。清魔力,成了皇家門板上的守護神了。該用時就要出現,沒用時就只能藏匿起來。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將玉王爺引回正道,先除去他的異心。我想,先皇就怕玉王爺有一天會心生異念,所以才讓你鉗制著他。只是沒想到,文太師那一股勢力更是可怕啊。」

「是,還有先皇最後那一句‘魔力,記住,玉龍水壁顯世時,這秘密就不該再是秘密了。’會有什麼含義呢?」

沉思片刻,梅洛分析道︰「既然是玉龍水壁,就該是皇家之物吧。會不會是指,當此物出現時,莊主就該將秘密全部呈給皇上了。」

想了好久,四人仍是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清魔力擺了擺頭,示意大家不必再為此費神了。

「好了,既然前因都知道了。那下來的日子,我們山莊該怎麼做?大家一起好好想想吧。無論如何,要先穩住玉王爺。還有,明天,在皇上那邊,我該怎麼做呢?以及此事,該不該對蓮兒她講明呢。」

一連串的問題,困惑著梅洛等人,也讓清魔力似背重山般,透不過氣來。緊鎖的眉頭,讓他一夜間,就顯得蒼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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